後來就發生了在保衛處的事情,喬素影看到蕭何吏憤怒、無奈和極其厭惡的表情,感到自己的心痛得厲害,所以她趕緊跑上去勸蕭何吏答應,不要說兩千,就是三千五千也趕緊答應下來,那種煎熬太難以忍受了,尤其是蕭何吏出門前看她的眼神,那一剎那,喬素影的心都要碎了。
直到下午看到蕭何吏笑嘻嘻的樣子,一顆心纔算落了地,等張康對她說蕭何吏晚上在操場等她的時候,還很高興了一番,鬼迷心竅地約上了高雅詩,想讓她把事情解釋清楚,可誰想她光顧着搔首弄姿賣弄風情了。可一想到蕭何吏神魂顛倒的傻樣,喬素影又莫名地擔憂和煩躁起來。
喬素影和高雅詩因了這件事就此陌路。喬素影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張康,讓其轉告蕭何吏。然而,蕭何吏生性豁達,何況心中已有了高雅詩,對這些解釋只是一笑而過並不放在心上。
高雅詩對喬素影也動了真氣:枉自平時處處尊你讓你,怎麼對我說翻臉就翻臉,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蕭何吏在你喬素影眼裡是寶,可在我眼裡,連根草都不如,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以說,如果沒有喬素影,就沒有蕭何吏的初戀,正是出於對喬素影的報復,才讓高雅詩與蕭何吏親密地度過了一段時光。
自從見了高雅詩,蕭何吏第一次嚐到了思念的滋味,他很想向張康打聽下白衣女孩的名字和宿舍,然而最終也沒開口,他不想讓別人分享自己心裡那種暖暖而又甜甜的感覺。
一週過去了,白衣女孩再也沒有在蕭何吏的視線裡出現。蕭何吏總感覺生活缺點了什麼,檯球廳也不去了,小報也不發了,甚至唯一的一份家教也辭掉了。
無精打采地吃過晚飯,蕭何吏百無聊賴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擡頭突然看見漫天的彩霞,心裡不禁一動,腳步不自覺地移向了操場。
依舊是夕陽無限好的黃昏,依舊是略帶寒意
的微風,依舊是漫天絢爛的彩霞,可那人兒呢?人在哪裡?
就在蕭何吏滿心悵然的時候,驀然回首卻如做夢一般的看到了白衣女孩筆直如標槍般(雖然好像不太貼切,但當時就是那種感覺)站在操場最遠端最高臺階的角上,臨風而立,衣袂飄飄,秀髮飄飄,颯爽英姿裡又帶着款款地風情,蕭何吏不由自主地向着高雅詩挪動了腳步。
隨着越來越近,蕭何吏的心不由得砰砰跳了起來,嗓子也開始發乾。白衣女孩高雅詩也看到了蕭何吏,從臺階上下來,微笑着向他走過來。兩人相距不到半米的時候站住了,高雅詩微笑着伸出了手。
二人並肩走在操場上,握住溫軟細膩的小手,聞着髮梢散發的清香,蕭何吏恍然如做夢一般,幸福是不是來得太快了。
秋風起涼,木葉蕭蕭,不知不覺就寒秋了。蕭何吏和白衣女孩高雅詩的身影流連在校園的每個角落,蕭何吏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但蕭何吏沒有注意到,操場的一個角落裡,一雙哀怨憂慮的眼睛正注視着他。
喬素影不是憂慮蕭何吏與高雅詩能真正地走到一起直到永遠,對於這點,她從來沒擔心過,她瞭解高雅詩。她所擔心的,是蕭何吏是否能承受住傷害。
喬素影的擔心很快就被驗證了,兩個月後一個飄雪的日子,高雅詩對蕭何吏說你這麼優秀,應該找個更好的女孩。說完飄然而去,留下了漫天大雪裡的蕭何吏。
消沉了整整一個月,蕭何吏才慢慢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只是,他不再拒絕除一些女同學的邀請,唱歌跳舞看電影爬山郊遊,日子過得春光明媚,甚至與一個叫蔣小鳳的女孩談起了地下戀愛,校外見面,校外分手,在校內卻形同陌路,見了面也不打招呼。
但喬素影知道,他只是麻醉自己。蔣小鳳也知道,但她還是默默承受着這種明知無愛卻又割捨不下的畸形戀愛。
三年很快就在期待中過去了,蕭何吏期待着高雅詩回頭,喬素影期待着蕭何吏放棄高雅詩,蔣小鳳期待着蕭何吏能割捨不下自己。但直到畢業,所有的期待都沒有出現。
風雪中,兩個人並肩走了很久,都沉浸各自的在回憶中沒有說話。
許久,喬素影嘆了口氣,問道:“何吏,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好半天,蕭何吏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嘆道:“能有什麼打算,過一天算一天吧。”
喬素影不忍看那張悲涼而無奈的臉龐,曾經,這是一張多麼開心的臉啊,彷彿任何困難都難以讓他不快活。她曾經以爲這張臉會永遠帶着那迷人的笑容開心下去。
突然,喬素影驚奇地喊道:“看,月亮!好美的月亮啊。”
蕭何吏一擡頭,剛纔還烏沉沉的天空現在竟然掛上了一彎潔淨的新月,在風雪過後的夜晚,隔着疏細的枝條望去,更顯的皎潔無暇。
喬素影用力握住蕭何吏的手,堅定地說:“風雪總會過去,不是嗎?”
蕭何吏用力地點點頭,心裡的烏雲彷彿也被這輪明月給照淡了許多,不再那麼沉悶的令人窒息了。他望着皎潔的新月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寒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感覺舒服多了。
與喬素影分手,蕭何吏打車回租住的小破屋,很久沒這麼奢侈了。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年輕氣盛,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灑脫不羈,經過了今晚,他感覺他早已麻木虛弱的身體裡,好像又找回了當初的一些東西。
這個地方是東州最大的廢墟地,出租車離小破屋老遠就停下了,因爲再往裡已經沒路了。蕭何吏付了車費,搖搖晃晃地穿過廢墟,來到自己的小破屋門前,看了一眼隔壁陳玉麒的房間,很想跟他聊聊自己心中重新有了的活力的感覺,走了兩步想了想又停下了,轉身回來開了房門進屋一頭栽倒牀上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