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草,那什麼時候去?”陶成敏笑着問道,
“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蕭何吏狠狠心,笑着要求道。
陶成敏沉默了一會,彷彿有些爲難,過了半響,問道:“很急嗎?能不能把症狀在電話裡給我說一下,我……”
蕭何吏知道陶成敏的時間排的很滿,可是一想到劉大力,一想到任永書,便也顧不得了,提高了強調了罵道:“別幾吧歪歪了,很急,明天就過來!”
“草,哪有這麼求人的!”陶成敏不滿地嘟囔了一句:“行,我一會給你回電話。”
放下電話,蕭何吏心裡總有些不踏實,生怕陶成敏的時間錯不開,這批雞太重要了,保住了這批雞,或許就保住了劉大力的一個家庭,也能緩解一下任永書的壓力,甚至化險爲夷也不一定。
過了一會,手機響了起來,蕭何吏知道是陶成敏打來的,一把拿過來按下了接聽鍵,急切地問道:“成敏,怎麼樣?行嗎?明天能過來嗎?”
“草,一個什麼吊雞場啊,看把你急的,是不是相好的?”陶成敏樂呵呵地開着玩笑。
“滾!”蕭何吏罵了一句,又繼續問道:“明天能來嗎?”
“草,你說的我敢不聽啊,明天上午八點的飛機,你叫車去接我啊。”陶成敏樂呵呵地說道。
“好!你放心吧!”蕭何吏高興地放下電話,腳步輕快地走出門,想叫雲飛揚進來睡覺,順便告訴他明天去機場接陶成敏的事,可剛出門,卻發現雲飛揚正在練功,便沒出聲,悄悄地走了過去,只見雲飛揚雙眼微閉,兩腿分開與肩同寬,略略彎曲,雙手齊肩平舉,一動也不動。
蕭何吏不懂這是練的什麼功,沒敢貿然上前,雖然知道被打攪不會像小說裡寫的那樣走火入魔,但總歸還是不好,便靜靜地看了一會,就悄悄地回屋了。
剛回到屋裡,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了一聲驚叫,然後又是一陣低低地啜泣聲,蕭何吏心裡一驚,連忙衝出門跑進了隔壁的房間。
雲飛揚已經在隔壁門口站着,見蕭何吏衝了進去,便轉過身望着外面。
小蘭裹着被子坐在牀上低聲啜泣着,頭髮披散着,臉上蒼白,上面掛滿了淚痕。
“小蘭,怎麼了?”蕭何吏警惕地看看四周,心想是不是有壞人欺負小蘭家裡沒成年人,趁機來犯壞啊。
小蘭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低聲哭泣。
“做噩夢了?”蕭何吏輕柔地問道。
“嗯。”小蘭點點頭,蚊子哼哼一般地應了一聲。
蕭何吏心裡充滿了憐憫,家中遭此大禍,這個懂事的孩子雖然在外表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但內心裡,恐怕早就恐懼得不能自已了。
“好了,沒事的,叔叔就在隔壁呢,快睡吧。”蕭何吏溫柔地笑笑,用手輕輕拍了拍小蘭的頭。
小蘭彷彿安靜了下來,柔柔地躺下,眼睛裡卻露出一絲懇求地望着蕭何吏。
蕭何吏笑笑
,側身坐在了牀上,柔聲說道:“睡吧,你睡着了,叔叔再走。”
小蘭臉上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笑容,立刻緊緊地將被子把自己裹住,將臉深深地埋在了枕頭裡。
蕭何吏摸出一支菸點上,靜靜地吸着,直到小蘭發出均勻地喘息,這才慢慢地站起來,給小蘭輕輕掖了掖被子,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可是他並不知道,他剛出門的剎那,小蘭的眼睛便睜開了。
他更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給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心中朦朧了未來老公的形象和標準。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蕭何吏便早早起了牀,先給任永書打去了電話:“任局長,放人的事和救助款的事……”
“放心吧,何吏,我最遲下午給你回話。”任永書說完,又叮囑道:“你一會就去劉大力的雞場看看,能幫忙的儘量幫。”
“嗯,我已經在雞場了,技術員聯繫好了,中午就能到場裡。”蕭何吏說完頓了一頓,試探地輕聲問道:“任局長,你看能不能先從局裡撥點錢,他這裡連買料的錢都沒有了。”
任永書猶豫了一下,說道:“何吏,局裡撥錢不太合適,你先想想辦法,等下午財政批准了就好辦了,好不好?”
蕭何吏對這個結果雖然有些失望,但任永書客氣的口氣讓他也無法拒絕,只好點點頭:“好吧,我先想想辦法。”
放下電話,蕭何吏立刻對雲飛揚說道:“走,咱們出去一趟。”
“哦,好的蕭哥。”雲飛揚發動車子去了。
蕭何吏來到小蘭的屋裡,小蘭正在穿衣服,見蕭何吏進來大羞,連忙用被子將身體遮住。
蕭何吏趕緊把頭扭向了門外,直到現在才覺察出小蘭其實也是個大姑娘了,雖然從昨天以來,一直從心裡認爲她只是個可憐的小孩。
“小蘭,叔叔出去一下,你一會起來看着門。”蕭何吏自始至終也沒再轉回頭,說完便邁步走了出去。
“去哪蕭哥?”雲飛揚微微有些迷惑。
“去王忠明家。”蕭何吏眉頭微鎖,雖然從昨晚開始,已經在心裡盤算了很多遍,但還是沒有十成的把握。
按照蕭何吏的指引,雲飛揚驅車開往了稻香村的王忠明養雞場。
“蕭科長,你怎麼來了?”王忠明看到了蕭何吏,立刻迎了出來。
“還不是爲了劉大力的事嘛,你還不知道?”蕭何吏冷冷地說了一句。
“唉,你看這事鬧的!早知道,還不如,唉!”王忠明彷彿心裡也和難受,直一個勁的嘆氣。
“我告訴你王忠明,老劉落到今天,你們三個脫不了干係!”蕭何吏面色如霜,冷冷地望着王忠明:“就他那膽,也敢去區裡鬧事,一定是你們三個挾持他去的!”
“唉,可是,誰能想到呢?是吧?唉!”王忠明一臉懊悔不迭的神情。
“行了,這個時候也別多想了!”蕭何吏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老
劉那人你也知道,他是不會埋怨你們的,不過你們也不能麻木不仁,裝作沒這回事!”
“哪能啊,哪能啊,蕭科長,你說吧,有什麼事能幫忙的,儘管吩咐!”王忠明嘆了口氣,從兜裡摸出一摞錢:“這不嘛,我們三個說好今天去醫院看看大力的!”
“行啊,一會你們去看看吧,他醫院交的錢估計也剩下的不多了。”蕭何吏說完彷彿想起了什麼,又對王忠明說道:“對了,老劉那裡現在沒料了,我看先從你們三個這裡拉點,幫他度過這個難關!”
王忠明猶豫了一下,用力地點了一下頭,很慷慨激昂地說道:“行,那就拉吧!”
“嗯,”蕭何吏點點頭,又說道:“老劉估計快出院了,你們到時候也別催得太急,雖說他的這批雞就要產蛋了,可總得緩口氣是吧?”
這番話明裡是說讓王忠明別急着跟劉大力催債,但暗裡含着的意思卻是說,劉大力的雞馬上就要產蛋了,欠的料還給你們是沒問題的。
果然,王忠明的神色更加放鬆,笑了笑說道:“咳,都是鄉里鄉親的,誰還用不到誰呢,哪能催啊!”
“嗯,那咱們現在就走。”蕭何吏拍拍王忠明的肩膀。
“去哪?”王忠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去另外兩家!”蕭何吏不悅地看了王忠明一眼,嗔怪道:“你們三個都有責任,都該幫劉大力一把!我的意思是想讓你們三個分開,怎麼?你想自己給劉大力供料?”
“哦?沒有沒有沒有。”王忠明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掏出鑰匙要他的車走去,打開車門,回頭向蕭何吏喊道:“蕭科長,我在前面帶路。”
“嗯,好。”蕭何吏上了雲飛揚的車,心裡一陣輕鬆,繃緊的表情也在瞬間放鬆了下來,露出了一絲笑意。
後面的兩家進行得異常順利,有了王忠明的表率作用,沒用蕭何吏開口,王忠明三言兩語過後,那兩戶本來就一直唯王忠明馬首是瞻的養雞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下來。經過簡短的商量,三家還決定一家派一個飼養員過來臨時協助小蘭。
蕭何吏辦成了這件事,心裡自然異常地舒暢,與要去醫院看望劉大力的王忠明等人告別回到場裡,看看錶已經不早,便囑咐飛揚趕緊去飛機場接陶成敏。
陶成敏被接到雞場,剛一下車,就被蕭何吏拖進了雞舍。
陶成敏仔細地看了兩棟雞舍的病雞,很快就做出了診斷並開出了方子,但蕭何吏卻不放心,非拖着他把所有的雞舍都看一遍。陶成敏有些苦笑不得,看看有些俊俏但年齡太小的小蘭,心裡一個勁疑惑,這到底是傢什麼親戚啊,難道這小女孩是他的小姨子?
雖然心裡一直在胡思亂想,但專家畢竟是專家,陶成敏很快就確定了是三種病的混合型感染,並掏出電話給公司負責東州地區的區域經理打了電話:“陳經理,我是陶成敏,一會我給你發個清單,你按數量送到指點地址,還有,錢,以後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