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緣由是單位調來一個神秘人物,叫劉文正,四十三歲,身材魁梧,濃眉方臉,異常嚴肅卻又讓人親近。
劉文正一來就顯示出了與衆不同,他是帶着正科級的帽子來的。一週後,人事局就下發了任命文件:劉文正同志擔任黃北區農林水牧局綜合科科長,並同時免去陸春暉同志黃北區農林水牧局綜合科科長職務。
因爲有了劉文正和段文勝一正一副兩個科長,綜合科副科長的競爭自然就被取消了。
時也命也,沒等蕭何吏嗟嘆完,又來了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剛與蕭何吏關係融洽起來的趙逸雲突然調離了農林局,升任了區文化局黨組書記,畜牧站的工作暫由朱兆強代理負責,由蘇銀祥臨時分管。剛剛融入了畜牧圈子的蕭何吏,就這樣又被慢慢地隔離了出來。
日子又平淡了下來,剛充實了沒幾天的蕭何吏又開始閒了起來。
陳玉麒終於領到了財政局分房的鑰匙,興高采烈地對蕭何吏反覆講解着那房子的位置、面積、樓層。
心緒低落的蕭何吏一句也沒聽見去,陳玉麒到福利極好的財政局去了,還分到了房子。溫葉秋結婚了,女孩也在政府上班,長相普通,不過單位很好,也分有一套房子。段文勝雖然沒有房子,卻年紀輕輕就成了副科級,而且受到一干領導的賞識。就剩下自己,一事無成。
在幫陳玉麒搬完家以後,蕭何吏便找到房東把房子退了,重新找了一個月租一百元的民房,只有小小的八個平方,放進一張牀邊再也放不進任何東西。
收拾妥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蕭何吏躺在牀上,隨着拿起了那本競爭科級時的考試教材,看着一份份的模擬題,八十分的選擇和判斷題,除了有兩份得了七十二分,其餘的模擬題得分都在七十五以上。有什麼用呢,蕭何吏嘆了口氣,合上書本準備睡覺。
剛要脫衣服,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蕭何吏拿起手機一看是陳方凌的號碼,心裡疑惑,這麼晚有什麼事。
電話一接通,立刻傳來陳方凌壓低的聲音:“我很害怕,你趕緊過來。”
“你在哪?”蕭何吏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在綠雲湖小區的房子。樓下有個人老轉悠,我很害怕。”陳方凌家有好幾處房子,綠雲湖小區離單位最近,平時一直是年邁的奶奶住在這裡,陳方凌有時候貪圖上班近可以多睡一會,偶爾也會在這裡過夜。
“別害怕,我馬上過去。幾號樓幾單元?”蕭何吏穿好鞋,邊打電話邊出了門。
“你知道綠雲路的肯德基麼?南邊有一條路,你順路進來就到了,我手機馬上沒電了。”陳方凌依然是壓低着嗓音。
蕭
何吏連忙打車趕了過去,由於離得很近,坐車的時間還沒等車的時間長。掏出電話打過去,卻傳來關機的提示。蕭何吏正在着急,一擡頭卻發現對面樓上有個人拿着手電筒忽明忽暗地照來照去,那手電筒的光還不時定在他臉上。
蕭何吏又好氣又好笑,弄得跟地下黨接頭一樣。數了數樓層,確定手電發光的位置是十三層,便蹭蹭地跑了進去。
剛從電梯裡出來,就看見穿着睡衣的陳方凌在門縫裡豎着食指貼在嘴上做“噓”狀,然後輕輕地把蕭何吏拉了進去,又極輕地把門帶上,朝一個房間努了努嘴,張大嘴說話但不出聲,不過蕭何吏看懂了她是說的“奶奶”。
陳方凌屏住氣息拉着蕭何吏躡手躡腳地走進她的房間,等把門關上的時候,開始滿面笑容地大口大口喘氣,彷彿已經憋到了極限。
望着陳方凌笑顏如花的臉龐,蕭何吏很納悶,不像害怕的樣子啊,就問道:“你說樓下轉悠的人呢?我怎麼沒看到?”
“走了。”陳方凌若無其事地說。
蕭何吏埋怨道:“那你還讓我進來幹嘛?讓你奶奶看到告訴了你爸媽,非揍你不可。”
陳方凌換上了委屈的神情:“人家害怕嘛。”
蕭何吏無奈地說:“那現在你不用怕了,去睡吧,我到陽臺抽支菸。”
“恩。”陳方凌美滋滋地鑽進了被窩。
蕭何吏推開陽臺的門,點燃了一顆煙,發現這就是剛纔陳方凌發暗號的地方,手電筒還在窗戶上放着,不由笑着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陳方凌,那小妮子正用被子裹住全身,就露出一個頭正俏皮地望着他。
蕭何吏心裡暖暖的,多安謐的景象。
抽完煙,蕭何吏回到臥室,拍了拍陳方凌的腦袋:“好了,安心睡吧,我得走了。”
陳方凌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拉住了蕭何吏,撅着嘴央求道:“再多陪我一會。”
蕭何吏無奈地坐在牀邊,任憑陳方凌抓住他的手不放。
兩人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着,過了一會,蕭何吏起身又要走,可面對陳方凌可憐巴巴地央求,只好再次坐下。往來反覆了幾次,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陳方凌毫無倦意,清澈的眼睛一會變成彎月一會瞪的溜圓,依然是表情豐富精力十足,蕭何吏卻坐在牀邊腦袋一耷一耷的打起了瞌睡。
看着蕭何吏睏倦的樣子,陳方凌噘起了小嘴,但很快她就發現,蕭何吏根本看不到她賭氣的樣子,不禁生氣地拉了蕭何吏的袖子一把,結果蕭何吏被拉地一頭倒在了牀上。
蕭何吏驚醒過來,疲憊地睜開眼,問:“讓我走了?”
“就不能多陪我一
會!”陳方凌嗔怒道。
“哦。”蕭何吏想起身,但牀給他的舒服感覺又讓他實在不願起來。
陳方凌用小手溫柔地拍了拍蕭何吏的頭:“嗯,睡吧。”然後把手縮回被子裡,用被子把脖子裹緊,只剩個頭在外面,毫無倦意地盯着蕭何吏的睡相,一臉幸福的模樣。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本來坐着都能迷糊過去,連陳方凌的絮絮叨叨也不能干擾他。可躺下後,舒適的姿勢反而讓睡意漸漸遠去了,最後清醒地就連陳方凌射在他臉上的的目光都能感受得到。
蕭何吏睜開眼,看見陳方凌正睜大眼望着他,兩個人相視一笑,誰也沒說話,就這麼頭臉對臉地躺着,距離如此得近,以至於蕭何吏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女特有的吐氣如蘭。
蕭何吏突然有了吻下那嬌豔欲滴嘴脣的衝動,這個念頭把蕭何吏嚇了一跳,陳方凌基本上還算是個孩子啊。想到這裡,蕭何吏再也躺不下去了,想起身趕緊離開。誰曾想剛一起身,被陳方凌一拉,居然倒在了陳方凌的身上,張着的嘴正好含住了陳方凌的耳垂。
陳方凌臉刷得紅了。
蕭何吏慢慢鬆開含着的耳垂,嘴脣看似不經意地劃過陳方凌的腮,又劃過了陳方凌的脣,那溫溫滑滑地感覺讓蕭何吏再也難以自已,將自己的嘴重新又滑了回來,最後停止在那溫潤的位置。
很快,兩條舌頭碰在了一起。蕭何吏第一次感覺接吻原來可以如此美妙,陳方凌的甜香讓蕭何吏如醉如癡,他閉着眼,慢慢地將那香甜吮在嘴裡,然後一寸一寸的讓它劃過自己的脣逃掉,等將要完全逃離的時候,再猛地一口將其完全吞噬,再慢慢地放掉。
以前跟蔣小鳳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蕭何吏興奮不已,平時對自己的告誡已被拋到九霄雲外,手也慢慢伸進了陳方凌的睡衣裡,這丫頭居然裡面什麼都沒穿。
隨着手開始遊走。陳方凌彷彿有些恐懼並微微抗拒着。蕭何吏啊蕭何吏,方凌還是個孩子啊,你怎麼能幹這樣喪盡天良的事。蕭何吏頹然坐在牀邊,點了一支菸,然後穿上了衣服,內 疚地拍了拍陳方凌**的肩膀:“方凌,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我走了。” 陳方凌咬着嘴脣沒有挽留。她穿上睡衣,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輕輕地把門打開。在蕭何吏出門的那一瞬,陳方凌突然又扳過他來踮起腳尖吻了一下蕭何吏的嘴脣,低低地說:“路上慢點,要夢到我!”
這不捨的一吻和暖暖的一句關心,讓惶恐不安的蕭何吏稍微有點放心,起碼陳方凌並沒有生氣。
人生往往就是這樣,時時處處存在着變數,如果那晚真地進入了,那麼後來的故事或許就會全部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