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5章或許愛上

冬天的黃昏總是來得特別早,也特別短,常常是夕陽還沒等把那幾縷昏暗的金黃渲染開,渲染透,就已經被夜的黑色吞噬。

而今天,彷彿根本沒有黃昏,或者說沒給夕陽撒播暗黃的機會。天色陰沉地嚇人,蕭蕭的北風劃過樹梢,發出淒厲地哀號。

шшш. тtκan. ¢O 對農林局來說,今晚註定是個紛亂的夜,有狂喜,有懊悔,有惆悵,有迷惘,有感激,有痛恨,有祝福,有詛咒。

夜幕將上的時候,飄零的雪花開始變得濃密起來。

蕭何吏走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心依然跳動地有些劇烈,片片雪花落被北風席捲着打在臉上,有些冰涼,但卻是涼得那麼多舒服。

蕭何吏儘量想讓自己表現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只是難以做到,嘴角總是不停指揮地把笑意勾起。

手機突然響了,蕭何吏拿出一看,是陳玉麒打來的:“厲害啊,成隊長了啊,蕭隊長,晚上有安排沒?沒有的話給你慶祝慶祝。”

“……好吧,哪裡?”蕭何吏猶豫着想拒絕,但那狂喜在外表平靜下的胸中一直在劇烈地激盪着,讓他也很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這個時候不宜太張狂,在我家裡吧,我去買點熟食。”

“好。”蕭何吏扣死電話,居然有點迫不及待地感覺,不去坐公交車了,打車去!

正在等車,手機又響了。馮連纔打來的:“何吏,晚上沒活動吧?”

“沒……沒有啊。”蕭何吏有點結巴。

“恩,別急着慶祝,事情還沒定,要穩住。”

“我知道了,馮局長,謝謝你。”揣起電話,蕭何吏心裡有點猶豫,到底去不去呢?在家裡應該不會有事的!人總能很容易地爲自己想做的事情找到藉口。

電話又響了,蕭何吏有點好笑,今天電話怎麼這麼多?拿出來一看,是陳方凌發來的一條短信:晚上慶祝,我去找個偏僻地方,找到我給你打電話。

蕭何吏猶豫了一下,回了一條:去陳玉麒家吧?

陳方凌很快回復過來:也行。

一張小桌,桌上擺着豬蹄、雞爪、大梁骨、花生、毛豆等葷素小菜,桌子的兩邊坐着兩個面紅耳赤喋喋不休的人。

似曾相識的一幅畫面,人沒變,菜也基本沒變,變得只是喜事的主角。當年兩個人在租屋內喝酒慶祝的時候,正是蕭何吏最壓抑的階段。雖然也高興,但兩個人總難免有那麼一點點不盡興,而這次就不同了,是沒有任何負擔的喜事,蕭何吏不用像上次陳玉麒那樣擔心自己的意氣風發會傷害到對方。

陳方凌進門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醉眼朦朧東倒西歪了,但仍在堅持鬥嘴。陳玉麒見陳方凌來了,好似見到援兵:“方凌,蕭何吏現在已經不知道姓什麼了,你趕緊教育教育他。”

蕭何吏躺在沙發上:“鄙人免貴姓蕭,聽清楚了,姓蕭,不是姓焦。”

陳方凌臉一紅,蕭何吏平時雖然喜歡開玩笑,卻很少帶黃,不過看他那伸胳膊蹬腿大言不慚的張狂樣,心裡卻又感到好笑,壓抑太久了,發泄發泄也好。

陳玉麒一副誇張的不屑表情:“你就是撿了個漏,俗話說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蕭何吏一臉鄙夷地從沙發上艱難地爬起來,,先坐到陳方凌旁邊,把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抓在手裡:“應該說三虎相爭,一死一傷!”

“那一虎呢?”陳方凌好奇地問。

蕭何吏誇張地輕撫着陳方凌的小手:“陪小母老虎呢。”

“去你的。”陳方凌臉又是一紅,把手抽了回來。表面雖有些嗔怒,但卻沒拒絕蕭何吏語言與動作的越界。

醉醺醺的蕭何吏好像有點生氣,一把又將陳方凌的小手捉了過來放在自己腿上並按住:“怎麼了?摸手都不行啊?”

陳方凌滿面通紅,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輕輕地抽了抽手,卻沒能抽出來,只好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笑着對陳玉麒說:“看他,喝上一點酒就開始耍瘋。”

陳玉麒笑了笑,笑容裡彷彿有些苦澀,他沒有說話,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沒耍瘋。”蕭何吏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陳玉麒的表情變化,覺得眼皮越來越沉,便把頭靠在陳方凌的肩膀上。

陳方凌笑道:“你不喝酒會這樣啊?”

蕭何吏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說道:“遙想那晚,滴酒未沾,溝壑山川,美景盡覽……”

陳方凌心裡一震,一直以來,他們兩個人都避談那晚的事,尤其是蕭何吏,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原來他都在心底裝着呢,一想到這層,陳方凌臉上也更濃了幾抹緋紅,怕陳玉麒看到,趕緊把頭低了下去,但蕭何吏腿上那雙十指交叉的手卻握得更緊了。

陳方凌推了推蕭何吏:“去你的,再不正經我咬你。”

昏昏欲睡的蕭何吏死漸漸軟癱,倒進了陳方凌的懷裡,竟然睡着了。

陳方凌推了幾次沒推開,轉頭對陳玉麒說:“你看他啊。”

“蕭大隊長,來,喝一杯。”陳玉麒輕聲喊道。

“你看這人,真是地。”陳方凌一邊埋怨着,一邊想把蕭何吏扶着躺到沙發上。

看着陳方凌吃力地樣子,陳玉麒心裡酸酸的,慢慢地起身走了過去,幫着她把蕭何吏弄上了沙發,又坐回後面默默地看着陳方凌忙活。

陳方凌半跪在沙發前,用蘸過熱水的毛巾仔細地給蕭何吏擦着臉,那細細的腰身和豐滿的臀部一覽無遺。

陳玉麒的嗓子漸漸有些發乾,在心底涌起了一股衝上去抱住陳方凌的衝動。

然而陳玉麒畢竟不是蕭何吏,內心裡的怒波洶涌,人卻一直靜靜地坐着,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陳方凌給蕭何吏擦完臉,這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轉過頭來:“怎麼讓他喝這麼多啊!”言語中隱隱有責備的味道。

陳玉麒一笑:“或許是壓抑得太久了吧,

心裡也夠苦的了。”轉頭看了躺着的蕭何吏一眼:“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你呢?”

陳方凌臉一紅:“我當然更是第一次了。”

陳玉麒若有所思地說:“是不是他覺得當了大隊長,能配的上你了?”

陳方凌臉更紅了,掩飾般地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我纔不嫁給這種人呢,一點都不正經,得意忘形!”

陳玉麒放下杯子,笑着說:“我見他這樣是第一次,見你這樣也是第一次!”

“我怎麼了?”

“今天晚上臉紅至少十次以上了。呵呵,你看,又紅了。”

“你胡說什麼呀?”陳方凌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有些發燙。

陳玉麒嘆了口氣,把杯子放在了桌上,眼睛盯着陳方凌,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方凌,以前我問過你一個問題,今天我想當着蕭何吏再問你一遍,在你心裡,我和蕭何吏到底誰更好?”

陳方凌甚至沒有看沙發上的蕭何吏:“當然是你好了。他總欺負我,你總照顧我。”

陳玉麒搖搖頭:“我是問我們倆更適合做丈夫?”

“你今天怎麼了?”

“方凌,我一直想當着蕭何吏的面問你,但總是開不了口,今天這個機會這麼好,我不問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陳方凌思索了一會,擡起頭說:“還是你好,蕭何吏做朋友好,你做老公好。”

陳玉麒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真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發自內心的。”陳方凌笑了笑,笑容竟然有些苦澀:“不過理智清醒的認識很多時候並沒有多少用,人總愛跟着感覺走,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那個人只要對你笑嘻嘻的,你就無比的開心,那人被領導訓一頓,比你自己被訓了都難受。”

陳玉麒眼中的光亮漸漸暗淡了下去:“我瞭解,我瞭解得比你深。”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了,陳方凌倒上了一杯酒:“來,咱倆喝一杯。”

三杯兩盞過後,陳方凌的臉燦若桃花,陳玉麒的臉卻如梨花般“潔白。”

“你還不回家?”陳玉麒問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跟媽媽說晚上再同學家住。”陳方凌的酒量不小,蕭何吏三杯就躺下了,而五杯下肚的她,除了眼神略有些迷離並沒有其他異常,口齒仍然很清楚。

陳玉麒心裡翻江倒海,冰火兩重天,歡喜地是能與陳方凌一起呆一個晚上,悲涼地是她居然早就計劃好要與蕭何吏共度一夜。

兩人一直喝到後半夜,蕭何吏醒了,掙扎着起來要回家。

“方凌,你去哪?”陳玉麒望着陳方凌,目光中有些擔心。

“這個點了 我還能去哪!白跟我媽請假了!”陳方凌嘆口氣:“只能去我同學家了!”

“用我送你倆不?”陳玉麒問道。

“不用了,我送吧!”蕭何吏搖搖晃晃往外走。

“行吧,你倆慢點。”陳玉麒臉上閃過一絲低沉。

蕭何吏和陳方凌也沒再多說,下了樓,蕭何吏攔了輛出租車,剛想坐在前排,卻被陳方凌拉住,兩個人一起從後門上了車。

陳方凌把頭靠在蕭何吏的胸口,蕭何吏握住了陳方凌的手,兩個人十指交叉,誰也沒有說話。蕭何吏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陳方凌的發、額、鼻、脣,當手指撫摸那柔軟的脣時,陳方凌突然一張口狠狠地將指頭咬住了。

蕭何吏沒有心理準備,又驚又疼,忍不住“啊”了一聲,司機詫異地回過頭來:“怎麼了?”

“沒事,呵呵。”蕭何吏忍着痛強裝着自然,等司機回過頭去,趕緊將嘴趴到陳方凌耳邊輕聲說道:“疼,疼啊!鬆開,鬆開啊?鬆開吧?……”

任憑蕭何吏命令、生氣、哀求等各種口氣用了個遍,陳方凌就是不鬆口。

蕭何吏正感到無奈,突然感覺手涼了一下,心裡一驚,連忙掙開另外一隻手往陳方凌的臉上一摸,全是冰冷的淚。

陳方凌鬆開了口,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蕭何吏的懷裡。

蕭何吏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他最受不了女人無聲的冰冷的淚,這會讓他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以前蔣小鳳就總愛這樣,喬素影也這樣過,沒想到這個開朗活潑的小丫頭居然也這樣了。

到了地方,兩個人下車,陳方凌摸出電話告訴同學她已經到了樓下,然後回過頭來抱住了蕭何吏狠狠地親了一口:“下次再有慶祝,你要還敢叫上別人,我就把你手指咬斷!”

蕭何吏不自覺地把手指往後一縮:“不會的,下次只有我們兩個人。”

目送陳方凌上了樓,蕭何吏打車回了到小破屋,往牀上一躺,本來以爲如此疲憊,會很快地睡去,誰料躺在牀上腦子卻越來越清醒。

這本該是一個美滋滋的夜晚,但牀上的蕭何吏翻來覆去,心裡卻總是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彷彿被一層淡淡的不祥籠罩着。陳方凌冰冷的淚水,反常的舉動,喬玉瑩愕然失望的表情,朱兆強快意又失落的神態,李青雲陰沉似水的臉龐,任書記複雜的眼神,一幕幕如電影般紛紛在腦海中閃現。

今夜,在這同一片星光下,他們在做什麼呢?

蕭何吏想的沒錯,這個夜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人不止他一個。

喬玉瑩也沒有睡,她穿着睡衣皺着峨眉坐在沙發上。從第一眼看到競爭結果,她的心就異常沉重。

喬玉瑩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從回家的路上到現在,電話幾乎就沒停過。有委婉的,有直接的,有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有冷言冷語諷刺挖苦的,有旁敲側擊暗暗威脅的。

“喬局長,我服你了!這麼點事你都辦不利索。”與喬玉瑩關係很好的清河區水利局局長的口氣透着無奈失望和埋怨。

“喬局長,一個科級競爭也能翻了盤子?你是不是成心的啊?”市財政局計劃處處長一點也不掩飾心中的不滿。

“喬

局長,競爭結果出來了,雖然我們都不願意看到,但事情畢竟是出了,這個時候不要埋怨誰了,下一步怎麼辦?可要考慮周密一點,不要再出意外了。”分管文教衛生的副區長語氣很和藹。

“喬局長啊,山不轉水轉啊,誰都有求到誰的時候,不至於做得這麼絕吧?”市農辦主持工作的副主任說話從來都是這樣的沒水平,一點也不像副廳級的領導。

“玉瑩啊,這件事我聽說了,影響很壞,你要趕緊採取應對措施,否則你將來的工作會很被動。”一個關係不錯的老領導善意地提醒。

“喬局長啊,你們黃北區還有點正事沒有啊?李青雲那麼能幹的人才居然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夥子競爭下去了?你們還講不講點公心啊!以後還怎麼跟你們配合工作!”市水利局副局長如是說。

……

這些打電話的人員,屬於黃北區的很少,主要是其他縣市區農業局、林業局、水利局的一把手,還有幾個是市財政、市農辦的領導。他們的意思很明白,第一,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第二,必須糾正這個結果。

區區一個科級幹部,至於如此大動干戈嗎?喬玉瑩很想大笑幾聲,但卻又笑不出來,幽幽地嘆了口氣,也怪自己太大意了,早知如此,當初卡住蕭何吏的報名資格,就根本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退一步說,即便蕭何吏報上名,自己如果能提前開個通氣會,集中一下思想,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面啊!

在檢討自己的時候,喬玉瑩心裡也在怪着李青雲和蕭何吏,怪李青雲枉自平時號稱人緣好業務高,筆試丟臉就算了,連個打分居然都敗給了蕭何吏。這蕭何吏也是,你說你湊什麼熱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淨添亂了。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任永書,他也接到了幾個電話,其中一個老領導的電話讓他的心情不能平靜,說雖然老書記出事了,但他的政治生命未必就是劃上了句話,讓他在局裡搞好各種關係,做好被考察的準備。

他的老相識,李青雲的父親也打來了電話,口氣很溫和,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希望他多幫忙。這讓任永書心裡很有點慚愧。

朱兆強也是輾轉難眠,心裡充滿了懊惱。蕭何吏竟然勝出了!早知道李青雲這麼不頂打,自己何必退出呢?況且這二隊的工作真不是人乾的!

這次組建二隊,把所有的臨時工都集中到了一起,雖然是臨時工,但也分有個三六九等高低上下。有一些是普通的農村青年,畢業於農校、牧校、水專之類,算隊裡的中堅力量。還有一些有後臺的臨時工,不管拐上幾道彎總能與一些局長甚至區長掛上關係,依仗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雖然是臨時工的身份,卻也一直感覺優越,甚至對一些沒有關係背景的正式人員都不放在眼裡,這次被集中到二隊與那些普通的臨時工一起工作,很是覺得貶低了身份,處處不聽指揮調遣。

朱兆強擔任二隊隊長以後,有兩個難題擺在他的面前。

一個難題是那些關係戶,工作從來也沒指望他們,朱兆強只想他們能安靜地休息,但即便這樣,他們也不滿意,天天說東說西,冷言冷語,挑撥是非。

另一個難題是執法的中堅力量,那些農村戶口的年輕人幾乎都在動檢執法,相處較爲融洽,相互感情也比較深,兩個同事在執法中的遇害,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而兇手一直未歸案,局裡領導也不聞不問,已經讓他們感到心涼,後來又聽說賠償費居然差別如此之大,更是讓他們心寒如冰,幹起工作來,便開始應付了事,多交多收,少交少收,不交不收。那些個攤戶不說個個精似鬼,起碼是沒有傻瓜癡呆,慢慢地交費越來越少,到了後來幾乎就不交。

朱兆強給他們開了三次會,要求加強收費,但幾乎沒有效果,反倒催促他趕緊協助公安捉拿兇手。

二隊本來就是後孃養的兒,娘不疼,爹不愛,局裡不但不撥付錢,還要隊裡每月交管理費,而且隊裡所有人員的工資福利都要由隊裡自行籌措。以目前的收費情況,眼看着工資就要發不全了。

一想到這些,朱兆強就心煩氣躁。

其實,除了他們,還應該有一個人睡不着,那就是李青雲。雖然喝了一肚子悶酒,卻沒有酩酊大醉,腦子依然很清晰,該打的電話都打了,並且根據電話對象的不同,或者裝可憐,扮委屈,或者借酒耍瘋,或者含沙射影。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第二天上了班,大家都約好似得閉口不談競爭的事情,彷彿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這讓蕭何吏略略有些踏實,他實在還沒有準備好如何面對。

日子一天天過去,平穩的沒有任何波瀾,雖然蕭何吏內心裡略有些期待,也略有些興奮。

唯一變化比較大地是陳方凌。

最初,雖然看得出她在儘量想裝出一副很自然的模樣,可每次見了蕭何吏還是掩飾不住的愉快笑容。

兩個人的關係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兩年前,甚至比兩年前還要親暱。

陳方凌的語言、神情、動作慢慢地都變得與以往不同,對蕭何吏的穿衣戴帽,包括吸菸玩遊戲都開始干涉起來,人也變得嘮叨;兩個人也越來越多的單獨去吃午飯,只要沒有其他人,陳方凌總是很自然地就跨起蕭何吏的胳膊;更要命地是,兩個人親吻次數猛烈地攀升,很有些像閘門被洪水衝開後**的情形。

這些都讓蕭何吏多少感到有些不適應,但不適應並不是感覺不好,相反,他越來越沉浸在這種改變的快樂中。以前,他很少與女孩接吻,總有種不衛生的擔憂,但與陳方凌,儘管在那晚後的第一次接吻時,心裡多少還有點心理障礙,但幾次以後這些障礙就不再存在,完全放鬆地沉浸在了口舌的享受之中。

蕭何吏被一種幸福和安逸包圍着,他甚至覺得,就這樣一直到老也可以,不要結婚,不要房子,就算是不要隊長也可以。蕭何吏想,自己或許是真的愛上陳方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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