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蠍子紋身瞭解到的當官的保姆,還能不懂這個?很顯然眼前這個女孩身份可疑啊,但是要說冒充也沒必要冒充孫陽的小保姆啊,冒充楊萬里家的小保姆那不是更牛逼?要不她這個歲數相貌冒充孫陽的女朋友也很可信啊。因爲這些顧慮,蠍子紋身暫時是不想輕舉妄動,只對夏雪恨聲道:“那你就轉告孫陽吧,如果他讓別人沒路走,那他也就等於斷了自己的活路!”
“你——你敢威脅孫陽?”夏雪受到蠍子紋身的挑釁,她是很想狐假虎威一番的,可是畢竟對方几個氣勢洶洶的手裡都有兇器,看剛剛對那農民下了狠手應該也是心狠手辣之輩,只怕一個不對頭就把自己也打殘了。
蠍子紋身沒說話,只是把鐵棍在夏雪的面前示威的晃了晃,這才帶着他手下小弟離開了。他們就如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來的突然去的也快,人羣裡一鑽就沒影了。
“大叔您先到醫院去看看吧!”夏雪見流氓們走了,便勸這位農民大叔先去醫院。那農民大叔卻是苦着臉道:“豬肉都沒賣,哪裡有錢去醫院呢……”
夏雪也是農村裡出來的孩子,對農民都有着本質上的同情心,便決定好事做到底,拉着農民大叔到附近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打了孫陽的手機。
孫陽還沒睡醒呢,接到電話.立刻讓夏雪先帶農民大叔去醫院,然後又打電話讓李大嘴帶人先過去看看。
孫陽起了牀迅速洗漱了下,就自.己開車去了醫院。趕到醫院的時候,正看到夏雪在和醫生爭辯着,一個斷了手的農民大叔在旁邊老實巴交的連個話都插不上。
原來夏雪帶着農民大叔到了.醫院,便帶着農民大叔去掛號。這錢都還是夏雪墊上的呢,但是醫生看了之後就說讓先去交費,農民大叔的手腕斷了,需要照X光什麼的以及手術費用麻醉費用等一大堆用錢的地方。
這夏雪是早上出來買菜的,怎麼可能隨身帶很多.錢呢。便問醫生能不能先做手術後交費,醫生說他不管這事,讓夏雪去收費處找人。
結果夏雪到了收費處之後,人家一口否決了,而且.咬的很死,這是規定,不交費用不管醫治。然後話說得還挺尖酸刻薄:土鱉!沒錢還來什麼醫院啊!當然,沒說那麼直接,不過就是那麼個意思就是了。
夏雪跟了孫陽之後那膽氣壯了,跟那收費處的.就吵起來了,反倒農民大叔這個當事人幫着勸夏雪:姑娘算了,算了,我沒錢就不看病了……
孫陽到了之後.一問夏雪是這麼個情況,就乾脆直接到收費窗口,亮出自己的警官證:“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證件。現在我沒帶現金,但是我想要求院方先給傷者檢查,錢我會讓人去取馬上補交。”
裡面剛剛還特牛逼哄哄的收銀接過警官證一看,嚇了一跳,現在孫陽的大名在CQ市可是傳開了,雖然沒幾個見過本人的,不過這警官證可是不假啊!收銀立刻打內線電話找了他們主任來,居然就同意了孫陽的建議。
孫陽拿出卡來遞給夏雪:“去按照單子上取錢,密碼是XXXXXX。”
夏雪一聽就激動了,孫陽竟然如此信任把銀行卡密碼都告訴自己了!她連忙匆匆跑到附近的銀行,輸入密碼一查餘額,當時夏雪就嚇傻了,裡面竟然有八百多萬人民幣!那個年代,百萬元戶已經稱得上富了,事實上孫陽在迪廳那裡還壓着錢呢,要不然全部個人資產那肯定是過千萬了的。
一方面夏雪激動孫陽的信任,另一方面夏雪卻又戰戰兢兢了,生怕遇上搶匪。抖抖索索的取了錢,揣着銀行卡,跟做賊的似的,走路都是一停二看三通過。
等到了醫院裡,夏雪趕緊把錢和卡都還給孫陽,就像丟出了燙手山芋,她這才鬆了口氣。再看孫陽的時候,就更多了幾分敬畏,後來終於忍不住問了句:“陽哥,你那卡里那麼多錢,給我你真放心?”
孫陽當時正在琢磨這肉霸的事情,隨口就答了句:“每天一起睡,你我都信不過,還信得過誰啊!”
他這當然是口誤,本意是想說每天都睡在一套房子裡。卻把夏雪給羞得滿臉通紅,可是一想到後半句,夏雪又是心裡甜的跟吃了蜂蜜似的。
李大嘴他們很快趕到了醫院,來向孫陽彙報。
“情況怎麼樣?”孫陽問,他之前是派李大嘴帶幾個人過去調查一下情況的始末。
李大嘴卻是連連訴苦:“老大,不行啊,我們問了許多人,但是他們都推說不知道。我看他們是知道,可是就是不肯說啊。”
“只怕是不敢說吧!”孫陽冷笑,李大嘴他們跟着孫陽一塊兒去辦了那搶銀行的案子後,對孫陽十分佩服,如今已經都把孫陽當成偶像了,辦事也都勤勉,所以孫陽還是相信他們的。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後面很可能隱藏着一個無惡不作的黑社會團伙啊!
李大嘴他們面面相覷,其實這不敢說後面隱藏着什麼,大家都猜得到,可是這黑社會想挖出來談何容易。
第二天早上,孫陽穿了身普通的衣服,頭上戴了個草帽,帽檐壓得很低,都快蓋住鼻樑了。和李大嘴一起開着一輛摩托三輪車到了農貿市場,就在路邊一停,很快就有想撿便宜的人過來問多少錢一斤。
孫陽這也不指着賺錢,但是要的錢忒少了也不像那麼回事,便估摸着說瘦肉六塊,排骨八塊。
他說的這價格比市場裡面的統一價格那是便宜了不少,自然立刻就圍上不少人。前一天夏雪八塊錢一斤的價格買了二十斤排骨走,讓不少人豔羨不已呢。
孫陽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讓李大嘴在那裡割排骨,自己裝着收錢,兩眼卻不時往左右張望着。
果然沒過一會兒,就見人羣一分,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手裡提着鋼管鐵棍的出現了。爲首的一個果然在脖子上一個蠍子紋身,顯然正是前一天的那一撥。而如此一來,就更斷定了這是個有組織有紀律的黑社會組織行爲。
“我日!昨天打跑一個,今天又他媽來一個!”那蠍子紋身把手裡鋼管在面前虛空一抽,發出“嗚”的一聲風響,半威脅半恐嚇的道:“媽了逼的!哪裡來的不開眼的土鱉,趕緊給老子滾!”
李大嘴早就被孫陽商量好了說辭,這時可憐兮兮的道:“大哥我們就賣了這頭豬就不賣了行不?”
“滾你媽的!讓你賣你才能賣,不讓你賣你他媽還敢唧唧歪歪!”蠍子紋身破口大罵着,顯然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把手裡鋼管直接就往李大嘴頭上砸去,同時喊着:“打死他們!看還有誰再敢來胡攪!”
蠍子紋身這一下來的又突然,力道又大,李大嘴可比不得孫陽,一時竟然嚇呆了,直瞪瞪的瞅着那鋼管往他腦門上砸下來,居然都不知道躲閃。他心裡卻是在暗叫完了完了,這一棍子下來哥哥我還不得腦門子裂開啊!偏偏就是兩腳動彈不得,不聽使喚了。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從李大嘴身後伸出一隻手來剛好抓住了那根鋼管,動作輕鬆的就像是抓住了一根筷子。
那蠍子紋身一怔,看看面前這個戴着草帽的鄉下小夥兒,難以置信的罵道:“你他媽還敢動手?”惱羞成怒之下用力往回想拽回鋼管,誰知吃奶拉屎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硬是不動分毫,關鍵人家鄉下小夥兒看起來還若無其事很休閒。
這時蠍子紋身帶着的幾個手下已經蜂擁了上來,孫陽把手中鋼管往懷裡一帶,那蠍子紋身身不由己的踉蹌撲了過來,孫陽擡腿一腳正踹中蠍子紋身的小肚子,同時把鋼管一撒手,那蠍子紋身是拿回了鋼管,只是整個人都被踹飛了出去,落了地還往後滾翻了七八個跟頭才停住。
接下來就是孫陽的個人武打表演了,左一腳右一腳的,那三個幫兇被孫陽踹的一個個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打滾着呻吟,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威風。
孫陽打完收工,衝李大嘴道:“還不銬人?”
“是!”李大嘴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先跟孫陽說句:“謝謝了老大……”孫陽擺擺手,李大嘴連忙掏出手銬來把那四個傢伙銬在了一起。
“啪啪……啪……啪啪啪……”掌聲稀稀拉拉響了起來,然後越來越熱烈。圍觀羣衆們都看明白了,這是警察在打黑!
這時兩輛巡邏車已經開了過來,接替李大嘴把四名黑社會丟進了車裡。孫陽覺得今天有數百圍觀羣衆,正是爲交巡警樹立威風的最佳時候,可不能錯過了。便摘下草帽,亮出警官證:“我是交巡警第三大隊大隊長孫陽,各位市民,如果要舉報或者遇到困難危險,請一定撥打110!我們交巡警全體警員是你們最堅不可摧的後盾!”
交通巡邏警察總隊新成立不久,知名度是夠了,可是公信度還需要重新打造。孫陽在試圖用最簡便快捷的方法,讓市民們對交巡警這個品牌產生信賴感。當然,這也就順便獲得了民望。
“我說是誰這麼厲害!原來是瘋子隊長啊!”
“怪不得怪不得!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交巡警看來真信得過啊!瘋子隊長是給咱們辦實事的啊!”
羣衆們議論紛紛、衆說紛紜,不過總體上都是在對交巡警的認可。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剛剛這麼多人親眼所見,那自然是再可靠不過了,更驗證了之前孫陽在政法大學裡神勇的傳說的真實性。
呂建自從當上了交巡警副總隊長之後,表面上看起來是升了,實際上是明升暗降。以前他擔任刑警總隊總隊長的時候,那可是門庭若市啊,現在雖然不至於門可羅雀,但呂建卻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受了冷落。由於沒有了實權,所以很多人都認爲呂建沒有能量了,求人辦事也不找他,這讓呂建在灰色收入大幅度減少的同時,感覺面子都快沒了。
每天在家裡,呂建就鐵青着一張臉,沒事就挑自己老婆毛病:
“幹什麼呢你?家裡這麼亂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今天的菜怎麼這麼難吃啊!你炒菜時腦子裡想什麼呢!”
“我日!又買新衣服!你一天不買新衣服能死啊?”
次數多了,他老婆也受不了了,加上看出來呂建失勢了,也就敢反嘴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在工作上受氣回家拿老婆撒氣,算什麼本事!”
呂建只好沉默,可他老婆也不知道見好就收,還繼續嘮叨着:“你看看人家第三大隊大隊長孫陽,還是你下屬呢,可人家成天上新聞上報紙的,怎麼沒聽哪個媒體來採訪過你?人家又帥,又文質彬彬,聽說家裡還有海外關係呢!”
“你覺得他好你找他去啊!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呂建特傷自尊的吼道。
“這可是你說的!”呂建他老婆其實也不過是抱怨下罷了,女人嘴碎點也是正常的,可是被呂建這麼一說,他老婆也毛了:“我要是真找他去,做出來什麼你還敢咋的?”
“你——”呂建現在再窩囊,好歹也是個老爺們兒啊,站起來就想抽自己老婆倆耳光,可可的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來人了,開門去!”呂建借坡下驢,放下巴掌對他老婆命令道。
“沒空!”他老婆一點不給面子,轉身扭着屁股進臥室去了。
“……日!”所謂人窮志短,呂建現在失勢了也沒那麼大火氣了。只好悶悶的自己過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喲,認識啊,這不是簡三嗎?
簡三,原名簡富貴,在家裡排行第三。人稱三哥,敢當面直呼其簡三的,沒有幾個。
簡三在CQ肉市上飛揚跋扈多年,強買強賣、故意傷害,從三年前起其勢力就遍佈主城主要肉市,在肉市上堪稱不可一世。
到目前爲止,簡三所執掌的CQ市科普食品有限公司,已經佔據CQ豬肉市場41%的份額。簡三糾結了一些刑滿釋放人員、地痞流氓成立團伙,通過強迫交易、故意傷害等手段,逐步壟斷豬肉市場。具體地說,簡三團伙只有一個手段:打!
不把豬送給他的商戶,打!跟他爭奪生豬收購的,打!不賣他的豬肉的,打!抱怨他的注水豬肉的,還是打!
但是打出問題自然是要有執法部門介入的,簡三就通過關係,再加上大把人民幣砸進去,就搭上了呂建這位大人物。
簡三雖然飛揚跋扈,可是卻也知道“貧不跟富鬥、民不與官爭”的道理。對當官的,簡三那可是溜鬚拍馬的上。平日裡逢年過節就經常紅包伺候着,現在自己下面小弟出了事,當然更是殷勤的上門來了。
手裡提着一條紅塔山,簡三樂呵呵的把煙塞進呂建的手裡,呂建已經是駕輕就熟了,伸手一捏就捏出來“內容較豐富”,便同簡三相視一笑,把他讓進了客廳裡。
“呂哥,還沒恭喜您高升呢!兄弟有罪啊,改天一定請您去白宮喝幾杯!”簡三是體制外打人,對官場上的道道沒什麼瞭解。他只覺得呂建以前是刑警總隊的一把手,現在交警、刑警、治安三合一爲交巡警了,呂建是交巡警的副總隊長,就算不是一把手但權力應該是增大了吧。
呂建一聽簡三說這茬,心情立刻就變差了,可是也不好直接說自己已經被架空了。這要是給人家知道自己被架空了,只怕更沒人上門了,徹底打入冷宮。所以不管心裡有多苦,呂建還是做出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呵呵,哪裡哪裡,工作小調動而已,不值一提。”
簡三更是覺得呂建應該是進入到權力中心了,暗暗安慰自己這次沒有拜錯佛。大家已經是長期利益關係了,也沒那麼多廢話,簡三也是着急呢,怕那哥幾個被洗腦了交代出來他,連忙就說:“呂哥,不過我有幾個兄弟,犯在您手下的手裡了。今早抓進去的,到現在還沒放出來呢,呂哥,這交巡警可是歸您管的,您可要拉兄弟一把啊!”
呂建一聽就頭痛了,暗想老子現在雖然是個副總隊長,但是手下沒有一兵一卒啊,誰還聽我的?不過既然是交巡警裡的事情,打個招呼應該還是可以的吧,要不然好不容易來個上供的,總不成讓人家再把紅包拿回去啊!何況這點小事要是都擺不平,以後誰還會登自家這個門呢?
“就知道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呂建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吧,讓誰給抓了?”
簡三聽呂建這口氣,還以爲真是毛毛雨的事情呢,心裡先一塊石頭落了地。先輕輕拍個馬屁:“其實這事兒讓呂哥出頭也是殺雞用牛刀了,就是您手下第三大隊的大隊長孫陽啊。聽說是因爲我那幾個兄弟惹到他家小保姆了,居然就抓了我四個兄弟,到現在還給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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