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吳巨江也遺憾王者風的時間安排得太緊張了,本來他還想到中央黨校學習一段時間,但因爲下馬區的工作即將全面開展的原因,此時再到黨校學習顯然不合時宜了,只能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不過吳巨江對王者風能拜瞿永進爲師還是表示高興,能得到瞿永進的認可而拿到碩士文憑的話,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好事。
王者風微微驚愕過後,也就坦然一笑,和陳穩握了握手,說道:“沒想到陳教授也在,我只提了兩瓶酒送給瞿老,抱歉了,下次再給您帶兩瓶,怎麼樣?是極品三峰酒,味道非常不錯。”
陳穩不動聲色地擺擺手:“不要客氣,再說我也不好酒。”說話間,他還是饒有興趣地從王者風手中接過三峰酒,仔細打量了幾眼,“不錯。不錯,重新包裝之後,視覺衝擊力很強,如果在釀造工藝上再同時下下工夫,相信三峰酒會有廣闊的市場前景。”“正如陳教授所說,三峰酒廠本身就有深厚的文化底蘊,同時也有傳統的釀造工藝,技術上不是問題。想要提高也不是難事。而且現在市場前景很好,三峰酒在短時間內能夠推向市場,除了央視廣告的威力之外,也得益於和陳教授論戰引起的廣大關注,平心而論,我真要替三峰酒廠謝謝陳教授。”王者風針對陳穩的輕描淡寫的態度也不以爲然,就有意輕輕地撥動了一下他。
陳穩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後他又淡然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當時只是學術上爭論,沒有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關注,能夠讓三峰酒藉機揚名,也算我爲巨州市做出了貢獻,呵呵,下次要是去巨州市,的讓三峰酒廠好好感謝感謝我。”
輕飄飄地說了幾句不着力的話,陳穩起身告辭,臨走前他好象無意中想起了什麼,說了一句:“推動一個新區的成立是一項創舉,但要真正將創舉變成壯舉,很不容易。出頭容易,但風太大,變成了出風頭,不好收尾就是自討苦吃了。”
王者風沒接他的話,就當他是自言自語了。
陳穩走後,瞿老才說起陳穩今天來此是開一個會議,不過是路過說了幾句話,不想就和王者風不期而遇。王者風就笑:“程大教授和我之間,緣份大得很。說不定以後他老人家還和我有帳要算”
隨後拋開陳穩不提,王者風就向瞿老彙報了最後的學業情況,足足彙報了一個多小時,期間瞿老又提了不少尖銳的問題,幸好王者風最近一段時間用了心下了功,基本上都回答了上來。
中午,王者風就請瞿老吃飯。
瞿老一直和王者風說別的事情,獨獨沒有說他的成績。飯後,王者風又陪瞿老回到社科院,瞿老坐下之後,羣了一杯茶,語重心長地說道:“最近你確實很用功,功課完成的情況也非常不錯,但離畢業還差了一點火候。不過比起小時,你算是好多了。小時最近的功課,都沒有好好完成,我對她不太滿意。”
杜衡的成語故事文化宮現在正在關鍵的收工階段,她根本脫不開身。荒廢了學業也正常,畢竟她和自己一樣,不是脫產學業。瞿老耍求嚴格一點沒錯,不過對於在職的學生來說,還是適當照顧一點爲好。
王者風的私心之中,當然希望能在回明州之前,拿到畢業證書。
不過看樣子,瞿老是不打算髮給他了,讓他不免有點小小的失望。
但王者風還是替杜衡說了幾句好話,擺明了客觀原因。儘管如此,瞿老還是說道:“不管如何。只要她達不到我的要求,我就不會發畢業證書給她。
“至於你,”他一臉嚴峻地看了王者風一眼,“在京城的三個多月裡,你的用心和用功,其志可嘉。雖然離我的要求還差了那麼一點點,但因爲你有說服柯達的真實事例在身,也可以彌補一些理論上的欠缺。學以致用,既然是先實踐後理論。就有了適當照顧的理由,又有和陳穩論戰,並且當面辯駁他無言以對的口才,基於以上的考慮,我決定破例發放畢業證書給你。”
瞿老站起身,從抽屜中拿出一紙證書,親手交到王者風手中:“記住一句話,學以致用,再高深的理論,如果不能轉化爲真正的有價值的行動,終究只是紙上談兵。”
王者風鄭重其事地接過證書,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向瞿老鞠躬致意:“感謝瞿老,瞿老的教誨,我將銘記在心”。
瞿老呵呵地又笑了:“其實你也看了出來。我也不是死板不知變通的人,不過還是找了一通理由說服了自己,其實平心而論,王者風,你比在象牙塔中的死做學問的人不知強了多少倍。對於你以後的成長,我寄予厚望。”
瞿老隨後又向王者風交待了一些事項,都是他的處世之道和政治理念。王者風認真聆聽,兼容幷蓄,適當借鑑。
告別瞿老,回到商務部,王者風剛進辦公室,就接到了丁亥的電話。
“小王,是時候回明州了,準備好了沒有?”丁亥的聲音微微有點急切,“區委書記的爭奪比象中激烈,各方的壓力出乎意外,如果不是程書記的提名差一點錯過。”
王者風吃了一驚,出了什麼意外。難道是葉頁起了變故?
“具體情況等你回來再詳談。”丁亥沒有透露內情,只說了一句就又放下了電話。
王者風人在京城,對明州的動向一直了如指掌。他一直對下馬區區委書記的位置是志在必得,程曉宇和鄭周也知道他的心意,也是一心一意扶他上位。省裡又有葉頁和範建華點頭,基本上板上釘釘的事情。聽丁亥的口氣,好象情況還挺嚴峻。若不是葉頁生變,就是有了明州內部的壓力。
或者說,京城也有了異動?
明州離京城太近了,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讓京城得知,就連明州成立新區,也會讓京城中一些人盯住其中的位置,將手伸到了明州。
連吳巨江也是如此,何況別人?
王者風前往易立至的辦公室,向他辭行。
在商務部三個月,王者風和易立至來往很少,中間只接觸過一次,其餘時間連碰面的機會都沒有。易立至是忙着各項事務。根本顧不上王者風,就是偶而想起,也是轉眼就忘。王者風則是忙着他的學業和方方面面的事情,也是不好意思麻煩易立至,畢竟他是堂堂的一部之長。
但要走的話,還是當面說明一下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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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務部不比折江省省委,沒幾個人認識王者風。王者風來到易立至的辦公室。向秘書提出要面見易部長,秘書看了他幾眼,淡淡地說道:“想見易部長,必須要登記預約,等易部長有合適的時間,就會安排和你見面。請留下你的姓名和電話,以及要見易部長有何要事
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
王者風知道和秘書計較也無濟於事,反而顯得他沒有見識,就配合地登記了一下,然後轉身離去,打算回到辦公室再打電話給易立至,沒想到剛走幾步,秘書就又從從後面喊住了他,“王者風同志,請留步,部長讓你進去!”
看到王者風的身影走進易立至的辦公室,秘書還一臉的不解,心中納悶,王者風是什麼來路,怎麼易部長在裡面聽到聲音,就主動開門,提出讓王者風即刻進來,易部長雖然平常比較平易近人,但對王者風也太客氣了一些?
王者風在商務部三個月的時間裡,和易立至單獨會面的機會不超過三次,平常也很少見面,畢竟大家都有事要忙,易立至身爲堂堂的一部之長,也是公務繁忙。基本上王者風連電話也很少打給他,無事的話,他也不想麻煩易部長。
一見面,王者風就客氣幾句,對最近一段時間在商務部得到的照顧和關懷,向易立至表示由衷的感謝。並且提出,因爲工作需要,要儘快返回明州。
易立至坐在沙發之上,一臉嚴肅的說道:“是該回去了,就你在商務部工作三個月的表現,我會親自寫一份履歷評語發給折江省。”
王者風知道易立至送了一份厚禮,就又正式地表示了感謝。
易立至揮揮手,站了起來,臉色依然凝重:“傅東來在此時突然提名白墨,肯定會有後手,不會是無的放矢,巨江和我一致認爲,傅東來是傅家最有潛力的政治人物,他有見識有眼光,也有手腕,和他相比。你還稍顯稚嫩了一些,要多加小心纔是。”
易立至談完公事之後,又提及私事,而且還擡出了吳巨江,顯然不再是以部長的身份和他說話,而是以吳家人自居。
提到白墨,王者風也是一臉慎重,想起了丁亥的電話,以及他進一步瞭解到的明州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