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軍算是真正領略了王者風綿裡藏針的手段,也知道王者風此舉肯定是要將羣大來要麼架空,要麼踢到一邊。激情火暴的圖片大餐總之只要王者風是區長,劉大來就別想在下馬區有所作爲!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王者風的做法雖然有點不近人情。但黃建軍心裡有數,下馬區正是因爲受到省市兩級領導的密切關注,並且吸引了大量的投資,明州的其他區肯定是既羨慕又嫉妒,甚至還會到市委抱怨對下馬區的扶持過度了,不少區的領導都等着在看下馬區的笑話!
是時候該表態了,黃建軍一瞬間下定了決心,別看王者風年輕不大。但政治上成熟,當斷必斷,手腕犀利。縱觀白墨,自擔任書記以來。一直在等200億資金的到位,好象除了200億資金之外,整個下馬區就無事可做了,誰高誰下,誰更有大局觀,一目瞭然。
黃建軍站了起來,一臉誠懇地說道:“王區長,下馬區治安環境不好。是我的責任,我一定加強幹警隊伍的管理,維護好下馬區的治安。牛金的問題,我一定嚴肅處理。絕不姑息,請您放心。另外,我還想就牛奇的問題,向您當面做一個詳細的彙報。”
本來對王者風的所作所爲還有所不服的副區長齊欣華和馮慄銘,還想和王者風理論兩句,據理力爭,不想黃建軍也及時向王者風表示了明顯的靠攏的意思,齊欣華和馮慄銘對視一眼,話到嘴又咽了回去。
還有什麼好說的,王區長擺明了就是告訴他們,政府內部幾個副區長的分工調整,完全可以由區長說了算,再說現在已經有四名常委在場。就是在常委會上也是一股強有力的力量。他們還是不要做出頭鳥了。
王者風先是衝黃建軍微一點頭,又衝齊欣華和馮慄銘說道:“目前來看,三個副區長還不能滿足下馬區的經濟展需要,我已經向市委提議。請市委再借調或提名一兩名副區長來下馬區工作,充實政府班子的力量。欣華和慄銘,你們要爲新來的副區長做出榜樣,帶一個好頭。言外之意就是幹得好,可以重用。幹不好,有可能會被調整分工,閒置到一邊。王者風話說得委婉,但其實目的很明確,前期就是要以強勢服人,下馬區不能有差錯。
他見齊欣華和馮慄銘臉上還有不平之意,就又強調了一句:“下馬區不但事關市委市政府的大計,事關明州的產業結構調整的成敗,也事關省我省政府產業結構調整政策能不能獲得最關鍵的一步成功,不能有半點小閃失。經濟上不去,不能保持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讓市裡和省裡都不搞興,別說你們,就是我和白書記的前途,也都全部交待在下馬區!”
齊欣華和馮慄銘終於醒悟過來,一旦涉及到了自身前途,剛纔對劉大來的一點同情之心立刻消失不見,都一臉肅然地答道:“是,王區長。”
王者風就又對陳天宇說道:“天宇。你和源清繼續商議一下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我和建軍同志有工作要談。”
到了區長辦公室,王者風也不客氣。第一句話就問:“□□長是不是認識蔣玉涵蔣局長?”
“認識,是市北分局局長,怎麼,王區長也和蔣局熟悉?”黃建軍一愣,他只知道王者風和程曉宇關係好,也聽聞王者風深受丁亥的支持,其他關係就不太清楚了。雖然官場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但也不是都能將對方的底細摸得清楚的,尤其是級別不高的人,只能聽到傳聞不能相信。官場上傳聞多了,黃建軍也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
王者風卻沒有回答黃建軍的問題,而是說道:“牛奇同志身爲分局副局長,縱子行兇,而且牛金還有前科。可以說是惡行累累,我認爲,不但牛金應該嚴懲,牛奇同志也不再適合擔任重要領導職務了,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黃建軍吃了一驚,王區長出手太狠了一點,先是直接搬開一名副區長。現在又想拿下一名分局局長,是不是太激進太強硬了?再說牛奇的兒子雖然囂張了一些,但他本人並無大錯,也不是說拿下就能拿下的。他就不解地說道:“王區長,牛金的問題一定會嚴肅處理,牛奇本人工作能力也是有的,雖然也有不少缺點,但總體來說,也算是一個合格的幹部。”
“是嗎?”王者風似笑非笑地說道,“兩年前,牛金在西南高校區去接女朋友,酒後駕車將一名女大學生撞死,當時許多學生想攔下他,他又撞傷兩個人。最後被人攔下之後,衝着所有人大喊他爸是副局長。還說他叫牛金,牛是牛氣沖天的牛,金是金剛的金,有本事告訴他去!結果這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不但當事的大學保持沉默,還對學生下了封口令,不許對外透露半句小而且事情最後是如何處理的,我沒興趣知道,也沒心情知道,我只知道最後只賠了大學生幾萬元了事而牛金沒有受到任何處罰!”
王者風臉上的笑容在笑,其實卻是一種隱忍的憤怒。
“事情生的地方是市北區小當時的牛奇就是市北分局的副局長。兩年後,牛奇來到了下馬區,他的兒子牛金也來到了下馬區耀陳揚威,今天要不是遇到我,說不定還會再出人命”建軍同志,你說和牛奇這樣的人共事,你不覺得羞愧,我還覺得丟人!還有,牛奇在市區之中有5套房產,總價值不下100萬元,要不要我將他的房產的地點和麪積都一一告訴你?還是讓我整理出材料上報到市紀委?到時是你臉上有光,還是我面子上好看?”
“牛奇在常局有什麼後臺,在市裡有什麼後臺,我都不管。他在別的分局再囂張,再不可一世,也和我無關。但他就是不能在我的下馬區胡作非爲,他不離開下馬區,我有的是辦法讓他一天也不得安寧!”
王者風的口氣一點也不嚴厲,甚至可以說漫不經心地說了出來但話中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和寒意。王者風不想多事,不想費盡心機去整治牛奇父子,他現在沒有那個精力,也知道要處理牛奇還要經市局同意,手續繁瑣,又要牽涉到不少人,他更沒有那個時間。
他只想一腳將牛奇踢開,眼不見心不煩爲止。
黃建軍是軍人出身,可以說比一般人更心志堅定,但今天面對王者風輕描淡寫的口氣之中,說出來的卻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他只覺得後背涼,後腦麻,心裡打鼓,心想王區長簡直是神了,三兩下就將牛奇查了個底朝天,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連黃建軍都不知道牛奇的真實家底。王區長不過剛剛接觸到牛奇,才半天不到的時間,怎麼就摸得一清二楚?
王者風看出了黃建軍的疑問,也不解答,繼續說道:“就牛奇的問題。我已經和陳局通過了電話,陳局和我的態度一致,給牛奇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如果他主動承認錯誤。主動法辦牛金,主動退出贓款,可以保他安穩退休。”
王者風也不是不想嚴懲牛奇,他其實對牛奇父子的所作所爲深惡痛絕,恨不得直接薦他們兩個人全部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