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炮雖然不聰明,但也的看透過現象看本質,知道牛奇是在利用他。 壹?書?庫
“牛奇說,我幹了這一件事兒之後,下半輩子就有指望了,我耳根軟,又一直聽他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王大炮也真行,被三天一盒煙的誘惑收買之後,還真是竹筒倒豆子了,全部說了出來。“我當時沒想撞人來着,就是想開車逃跑,當時我怕得要死,就想趕緊逃跑,越遠越好,沒想到就撞了王區長一下,失手,失手了。”
歷飛和黃建軍面面相覷,見過活寶,沒見過這樣的活寶。
黃建軍拍了拍歷飛的肩膀。開了一句玩笑:“三天一盒的煙錢,從你工資里扣。”
歷飛苦着臉:“行,爲了王區長,一天三盒我也扛了。”
黃建軍哈哈一笑,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麼,一臉不解地問道:“當時王區長到方北村的時候是誰通知了你,知不知道是誰通知了牛奇。”
王者風視察方北村,並不算是大事,因爲不是冉式視察,應該不會驚動太多人,但牛奇卻能知道,其中就有蹊蹺了。王大炮搖頭:“我哪裡知道?牛奇不說,我纔不會問。再說我當時只顧看小妞了,說真的,王區長身邊有兩個美女,那叫一個水靈,那叫一個漂亮”。
黃建軍無奈搖搖頭,王大炮是個什麼人?真是智商無下限,都什麼時候了,還胡說八道滿嘴放炮。
不過傻人有傻福,當天晚上,本來憋着一肚子火氣準備好好收拾王大炮一頓的幹警,在和王大炮接觸之後就又打消了念頭。算了,跟一個半傻子一般見識沒什麼用,你就是整死他,他還是那副德性,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狗改不了吃屎,驢改不了拉磨。
不過相比之下,牛奇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牛奇死不開口,也不是不開口,而是一口咬定沒有幕後指使。全是他一個人策劃的,理由也簡單,因爲王者風的原因,他的兒子牛金成了階下囚,他恨王者風入骨,就是想給王者風一個教訓。
不管黃建軍如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牛奇就是嘴硬,將罪責全部承擔下來,還大義凜然地說一人做事一人當,都是他一手策劃實施,他就是最大的幕後主謀。
歷飛和黃建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還是沒能打動牛奇。牛奇有着豐富的反審訊經驗,所有的審問手段對他無效。他又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了高位,審問和反審問手段比黃建軍和歷飛還高超,而且他也抱定了頂罪的心思,審訊了半夜,沒有任何進展。
黃建軍下令,任何人不許向牛奇透露外界的消息,包括康少燁已死的消息,否則牛奇知道之後,肯定是死撐到底。雖然黃建軍並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康少燁是幕後主使,但也有懷疑。如果康少燁不死,牛奇爲了立功,還有可能咬出康少燁或幕後主使。但如果讓他知道了康少燁的死訊,而恰恰康少燁就是幕後主使的話,牛奇咬無可咬,就更死了。
當天晚上,牛奇被安排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房間,就由幾個以前和他不和的□□看守。一晚上,牛奇品嚐了不少痛苦的滋味,都是他以前審訊犯人時,用到別人身上的手法。
幾個和牛奇有過節的□□下手挺狠,因爲他們知道第二天牛奇就會被市局提走。今天晚上,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牛奇平常爲人囂張,得罪人不少。現在威風掃地,都知道他肯定完蛋了。就算槍斃不了,也得判個十幾年,這輩子是沒什麼指望了。因此有人下手的時候就新仇舊恨一起算上了。甚至有兩個人以前還跟過牛奇,許多打人的手法還是跟牛奇學的。後來因爲一件小事得罪了牛奇,就被牛奇壓制了好幾年,有算帳的好機會,誰也不願意放過。
牛奇度過了平生最難忘的一夜,第一次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也讓他知道他以前對付犯人的手段,是如何地讓人痛不欲生。
第二天一早,市局來人提走了牛奇和王大炮。與此同時,市紀委書記蘇童的辦公桌上,已經堆了厚厚的一疊牛奇貪污受賄的材料,陳年舊事一起算。
貪污受賄再加上行兇害人,數罪併罰,牛奇差不多要在監獄裡呆上一輩子了。
審訊無果的消息傳到下馬區,白墨喜形於色,終於將心放到了肚子裡面。
傳到市裡,傅東來也長長出了一口氣。儘管他自認背後有龐大的家族勢力,但王者風也不是一般人,要讓他抓住把柄的話,也不好收場。現在好了,牛奇不招,康少燁已死,白墨位子穩固,應該說,危機算是度過了。
傅東來就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輕鬆。
白墨也有同樣的感覺,心情舒暢,連康少燁的死給他帶來的不安也拋到腦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周怡,再次撥打了周怡的手機。原本以爲還是和以前一樣關機的提示,不料一撥之下,竟然通了。
白墨頓時心中狂喜,看來還真是好事臨門,好事成雙。
鈴響三聲,電話一端人有接聽了:“喂?”慵懶並且有點不太情願的腔調,正是周怡說話的口氣。
“周怡?真是你?”白墨一聽周怡的聲音,就血往上涌,就有一種初戀的感覺,“我打了無數遍你的電話了,今天終於打通了爲什麼總關機?”
周怡好象大夢初醒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呀”的一聲驚叫起來:“白書記?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上次和您見面之後正好家中有事,就急急回老家了,手機沒電就忘了帶,扔在了市裡。今天網回來,一開機就接到了你的電話,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