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鐵軍又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動作要快一些,否則可能會有更大的阻力。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誰會接替崔達泉?現在有消息傳出有可能是蘆軍弋”
蘆軍弋接任副書記不算太出乎意料,對王者風來說也不算太壞的消息,但見石鐵軍一臉嚴肅,他就知道,事情壞就壞在了組織部長的接任人選上
“誰是下一任組織部長?”王者風一句話就問到了關鍵點上。
“省委班子調整後,力量的對比會發生顯著的變化。”石鐵軍沒有直接回答王者風的問題,而是侃侃而談,講起了折江以後的局勢,“折江的局勢將會更復雜,各方勢力將會更分散,也是中央有意要平衡折江局勢,防止一家獨大的重大舉措,也和即將提上日程的大京城經濟圈有關。”
或許是即將接任省長的緣故,在王者風看來,石鐵軍比以前健談了,也開朗了不少,而且還主動向他透露一些問題,是一個可喜的變化。
“省委組織部長,可能會由馬囟接任。”
王者風確實吃了一驚,馬囟是宣傳部長,是傅家的嫡系。他在宣傳部還好一些,一旦執掌了省委組織部,權力大增,尤其是在馬囟對他大有偏見的情況之下,對他來說確實是非常不好的消息。
告別石鐵軍,王者風只來得及回家看了一眼,呆了兩個小時,就又回到了郎市。現在郎市局勢正處在關鍵的轉折期,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勝利果實很有可能轉眼落空,所以,千萬不能大意失荊州。
現在省委態度不明,中央已經有人出手施壓了,形勢比他想象中還要嚴峻。
不過對於省委以後的局勢,王者風並不如石鐵軍所想的一樣擔心。王者風有信心應對馬囟接任組織部長以後的局面,現在傅家在折江式微,馬囟一個人獨木難支,何況又是蘆軍弋接任了副書記,馬囟想要爲所欲爲,他過不了蘆軍弋的一關。
因爲他沒有蘆軍弋的底氣和政治手腕。
省裡的局勢暫時不提,郎市的局勢卻十分微妙。
餘建升和常國慶已經被市檢察院正式批捕,正在進入準備起訴的階段,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程序,暗中由兩人供出的幕後主使纔是案件的重大之處。兩人想要判刑容易,但兩人的死活無足輕重,而由他們引發的重大案情,纔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先前由王者風引發的一場聲勢浩大的抓捕行動,現在基本上已經不再成爲人們議論的焦點,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到底如何處置餘建升和常國慶的上面,因爲,對兩人的起訴和判決,是王者風能不能取得最終勝利的標誌。
如果餘建升和常國慶很快就進入公訴階段,也被判刑,然後沒有了下文,就預示着王者風的轟轟烈烈的行動,雷聲大雨點小,相當於別人打他一拳,他只還了一腳,沒有還上一刀。
如果餘建升和常國慶一直在審訊階段,引而不發,就證明背後的較量還在繼續。
郎市市委,幾乎所有人都緊盯着王者風的一舉一動,就看王者風還有什麼手腕繼續施展。
王者風卻讓衆人失望了,他全身心地迴歸到了本職工作之中,陪同易安房產和江山房產視察大學城項目,陪同楊威視察觀光農業的圈地,在他的督促下,兩筆投資迅速落實,很快第一筆資金就到位了。
不久之後,王者風又做出了一個重大舉措,大筆一揮,從市局的專項資金之中批出200萬的辦公經費,用來改善市局的辦公條件,但眼亮的人都看發現,專款果然得到了專用,都落到了在上次重大行動之中立功的幹警頭上,凡是路洪佔的親信,幾乎沒有得到一點實惠。
誰近誰遠,一目瞭然。
路洪佔卻只有生悶氣的份兒,權力掌握在王者風手中,現在市局又多了一個歷飛副局長,更讓他感覺束手束腳。
然而,正當衆人都等着看餘建升和常國慶的下場時,王者風和哦呢陳之間,又產生了新的衝突,起因是因爲陳大頭。
陳大頭在疤臉跳樓現場被抓,傷重住院,送了一段時間之後,傷勢漸好,就被移交到了看守所。如果是龍孔擔任副局長的時候,陳大頭肯定可以受到優待,但現是歷飛主抓看守所的工作,陳大頭在看守所中的日子就不太好過。
哦呢陳認爲他送餘建升給王者風,王者風就應該承他人情,就打電話向王者風求情,讓王者風高擡貴手,放了陳大頭。王者風卻沒有同意,說是案件沒有結案之前,不能放人,一切按照程序走。
哦呢陳大怒,又找到路洪佔,想讓路洪佔行個方便。路洪佔就親自出面,要求適當給予陳大頭一定的照顧,結果當時所長答應得好好的,等他一走,卻依然如故,就讓路洪佔也怒不可遏,聲稱要撤掉所長。所長就連呼冤枉,說是手下人辦事不力,他確實吩咐了下去。
路洪佔最後還是沒有將所長撤職,畢竟事情有點上不了檯面,容易落人口實。他清楚,他就算能掌控一部分中層的市局力量,但底層的具體辦事人員都被英成和歷飛慢慢收攏了,他身爲局長,總不能一個個去拉攏最基層的幹警?
哦呢陳認爲王者風太薄情,一點面子也不給,就一怒之下,親自出面邀請王者風面談,王者風也沒有拒絕,欣然赴宴。
見面的地點還是在驚仙居天字第一號雅間。
王者風沒有帶秘書,卻帶了楊威,因爲楊威不放心王者風的安全,又想親自見識一下哦呢陳的爲人,就提出要陪同王者風前往,王者風也沒有拒絕楊威的好意,現在劉武傷重未醒,孫易安和李紅江又不方便出面——他們要是出面,打臉就打得太直接了,還是含蓄一點好。
楊威提出帶洪依依前去赴宴,王者風想了一想,覺得可以更好地烘托氣氛,也就同意了,所以當王者風、楊威和洪依依三人步入驚仙居的雅間時,託大沒有到外面迎接的哦呢陳一見,臉色都綠了。
挑釁,赤luo裸地挑釁
他請王者風赴宴,商量陳大頭的問題,王者風不但帶來了外人,而且還有一個女人隨行,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做法,就讓他十分不快。
王者風看出了哦呢陳的不快,也沒在意。哦呢陳只派老賊在外面接他,也是擺譜。既然有求於他還要擺譜,今天讓楊威隨行並且帶了洪依依,還真是走對了一步棋。
王者風介紹了楊威和哦呢陳認識,哦呢陳也聽說過楊威的花名,勉強一笑:“原來是四大花少,久仰,久仰。”
“哪裡,哪裡。”楊威一邊假裝客氣,一邊在洪依依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浪得虛名,浪得虛名,讓陳總見笑了。”
洪依依十分配合地嬌笑一聲:“討厭,昨晚摸了一夜,還沒有摸夠?”
金銀茉莉也在場,頓時臉紅過耳,扭過頭去。
哦呢陳臉色由綠變青,又不好直接開口說什麼,只好附和着一笑:“楊總來郎市投資觀光農業,眼光超前,預祝楊總成功。”
楊威就順着哦呢陳的話向下說:“王市長的眼光錯不了,由他高瞻遠矚地引領我前進,成功了,是他的功勞。失敗了,是我經營不善。”說話間,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多打量了金銀茉莉幾眼,“久聞陳總一對女兒如花似玉,今天算是開了眼界,就是全京城也找不出如此國色天香的美女。”
寒喧幾句過後,哦呢陳有意不想切入正題,王者風知道他避諱楊威,就說:“楊威不是外人。”
楊威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不怕陳總知道,常國慶就是我在京城摸到了他的老底。”
王者風也沒想到楊威會主動說出此事,他認爲還是隱瞞爲好,以免哦呢陳暗中報復楊威,不料楊威主動開口說出,也是向他表示了堅定的靠攏之心,另一層含義是,不怕哦呢陳的報復。
果然,話一出口哦呢陳就臉色大變,冷笑一聲:“楊總,好手段,好本領,陳某記在心裡了。”
王者風見過了幾招,見時機成熟,直接進入了正題:“陳總,有話直說,今天見面,既不爲吃飯,也不爲欣賞金銀茉莉,還是有一說一好了。”
金茉莉哼了一聲:“王市長,別以爲你又帥又有男人魅力,其實我們姐妹都不喜歡你,還很恨你。”
金茉莉的話,淺顯而幼稚,就立刻逗得洪依依咯咯直笑,洪依依眼光毒辣,一眼看出了金銀茉莉的未經人事的清純,就說:“妹妹,你的話是反着說的,一個女人如果愛上一個男人,一般先從恨他開始。小心點,你越恨他,以後就會越喜歡他,喜歡他到骨子裡,讓你百爪撓心。而且我還告訴你,王市長是個天下少有的精品男人,你一旦喜歡上他,一輩子都放不下,讓你痛不欲生。”
金茉莉大羞:“誰是妹妹,盡胡說誰會喜歡他,亂說一氣”嬌羞之態,更勝平常的美豔,讓人只覺滿室生香。
哦呢陳心中那個氣,王者風真有一手,從哪裡找了一個極品女人來搗亂?就是故意來煽風點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