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呢陳含混不清地答應着,沒敢給佐藤一個肯定的答覆,他被王者風打怕了,已經輕易不敢再開啓戰端。對付別人可以用人身威脅,或是暗下黑手,但對付王者風卻不行,王者風太強勢了,也有太多的力量可以藉助,兩次對他出手,兩次打到他痛,他現在可不敢再讓王者風抓住把柄。
但王者風的做法也切實損害到了他的利益,也讓他十分不爽。如果真能對佔住漆的銷售影響巨大,陳大頭的生意勢必會受到牽連,而陳大頭一年能賺差不多上千萬元的利潤。
哦呢陳憂心忡忡,決定找陳大頭好好商量一下。
讓哦呢陳沒有想到的是,情況,遠比預料中嚴重,在市委常委會剛剛過去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幾乎郎市都傳遍了要新上一家油漆廠的消息,一時之間,整個郎市差不多要沸騰了。
因爲多少年了郎市人習慣了佔住漆在郎市的一家獨大,習慣了全郎市所有建築物全部採用佔住漆的慣例,更習慣了郎市的建材市場銷售的油漆全部是佔住漆的現象,突然之間,就要在郎市多了一家另外品牌的油漆廠,就讓人一下不能接受這樣的轉變。
市民是一下轉不過彎來,經銷商卻反應夠快,第一時間就做出了觀望的姿態,短短一個小時之內,佔住漆的提貨量銳減三成
不止如此,聞風而動的其他品牌的廠家,紛紛打電話給佔住漆原有的經銷商,提出了十分優厚的條件邀請他們加盟,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佔住漆的經銷商人心浮動,想要轉投別的品牌油漆的懷抱。
因爲一直是陳大頭作爲總代理,壟斷了佔住漆的經銷權,爲了獲得最大的利益,陳大頭將經銷商的利益壓到最低,基本上是他吃肉,只讓別人喝一口湯,而且還是很小的口。
經銷商敢怒不敢言,一是因爲陳大頭是唯一的總代理,二是他的背後佔着哦呢陳,所以想做佔住漆的生意,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現在機會來了,經銷商被壓抑太久的情緒爆發出來,紛紛推遲提貨,佔住漆遭遇了第一次滯銷危機
同時,陳大頭也感到了徹骨的寒冷,儘管郎市已經春回大地,在他心中,卻是冷風陣陣。
辦公室中,陳大頭坐立不安,先是揹着手在地上轉了幾圈,實在是無法可想,就又想打電話給哦呢陳——明明剛剛哦呢陳打來了電話,說馬上就到,他還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勢。
忽然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重重地喂了一聲:“喂,哪一個?”
“是我。”鄒巧娟的聲音很小很輕,“你……你中午還回不回來吃飯?”
“吃,吃你個大頭鬼”陳大頭沒來由一陣厭煩,忽然想起了鄒巧娟見到王者風時流淚的一幕,就更是怒從心
頭起,“你馬上來公司,我有事要問你”不等鄒巧娟說話,直接就扔了電話。
哦呢陳正好進門,聽到了陳大頭的話,不由皺了皺眉頭。
上次送王者風的時候,鄒巧娟流淚面對王者風的情景,他也看得一清二楚。他當時就有了懷疑,後來一查才清楚,原來鄒巧娟竟然是王者風的同學,哦呢陳一想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後來他又託人一打聽,果然,鄒巧娟以前和王者風曾經有過戀愛關係,就讓他多了一個心眼,或許,鄒巧娟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籌碼。
哦呢陳就對一臉怒氣的陳大頭說道:“不要動不動就亂髮火,發火有什麼用?發火有用的話,大家都去吵架好了,誰的火大誰說了算,世界就太平了?”
陳大頭挺怕哦呢陳,立刻就熄了火:“我是想起了王者風不但騎在我們頭上撒尿,還玩過我的女人,就讓我咽不下這口惡氣。”
“着急上火沒有用,要想辦法。對付王者風,又不能硬來。”哦呢陳用手指着腦袋,語重心長地告誡陳大頭,其實他也心裡清楚,何嘗沒有自說自話的意思?他也正在想辦法,但讓他頭疼的是,竟然暫時無法可想。
怎麼辦纔好?哦呢陳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窗外的樓下,鄒巧娟停好奧迪A4,下車之後,款款地上樓,他的眼睛就生動了起來。
“哥,你讓嫂子過來,有什麼事?”
“我……”陳大頭一下噎住了,他不敢直接向哦呢陳說出他的想法,擔心被哦呢陳痛罵一頓,就說,“也沒什麼事,就是讓她從家裡送一個文件過來。”
哦呢陳豈能不知道陳大頭的用心,他就無所謂地說道:“讓嫂子出面去找王者風,也是一個辦法,不過,萬一嫂子和王者風舊情復燃,大哥就吃虧了……”
陳大頭頭上的青筋爆起,一臉通紅:“我,我,我要殺了王者風”
哦呢陳輕輕拍了拍陳大頭的肩膀:“哥,你再向深裡想一想,如果嫂子真和王者風發生了什麼,王者風就有了把柄在我們手中……”他心裡清楚陳大頭和鄒巧娟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要感情沒感情,要同牀沒同牀,就是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無非是給外人一個假象,證明陳大頭的正常。
但即使如此,陳大頭也是一個男人,男人在對待女人的態度上,都是一樣獨佔心理,不允許別的男人有任何染指,哪怕他沒有能力
但哦呢陳的話顯然也打動了陳大頭,他對鄒巧娟確實沒有太多的感情因素在內,尤其是當他得知鄒巧娟竟然和死敵王者風曾經有過一腿之後,心中總覺得有一隻蒼蠅,噁心得不行。
所以最近,鄒巧娟沒少挨他的打罵。
如果犧牲一個鄒巧娟,弄得王者風灰立土臉,讓自己一方反敗爲勝,然後他再一腳踢開鄒巧娟,不信不能再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也算是一舉兩得的妙計。陳大頭低頭想了半天,想通了,與其天天見到鄒巧娟就想起王者風,就心煩意亂,還不如讓鄒巧娟當一枚糖衣炮彈,能一炮將王者風轟倒最好,轟不倒,也要讓王者風弄得名聲掃地。
陳大頭就看了哦呢陳一眼,然後拿起了電話,打過了貝耳市的醫院:“我是陳大頭,牛紅妹的醫藥費,緩一緩再結算。”
拿鄒巧娟母親的病情要脅鄒巧娟,屢試不爽,也是陳大頭可以隨意擺佈鄒巧娟的最大籌碼。
哦呢陳不說話,只是會心地笑了。
鄒巧娟一進門,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剛剛上樓的時候她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醫院暫停用藥,說是陳大頭不再支持醫療費用,她就知道,陳大頭又要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了。
她也就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想讓我做什麼事情?”
本來陳大頭不當着外人的面打鄒巧娟,尤其是在哦呢陳在場的情況之下,不過不知爲什麼,一見鄒巧娟一臉篤定,他的火就一下點燃了,一揚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臭*子,還敢跟老子橫?你就是一個賣X的貨,要不是老子養着你們全家,你們一家人都死光光了我是你們全家的大恩人,而且我還沒有用過你,你***就知足吧再不知足,你就豬狗不如了。”
鄒巧娟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血紅的手指印,她捂着臉,強忍着淚水,咬着嘴脣,一字一句地說道:“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刀山火海我也願意。”
“不上刀山不下火海,是讓你去上王者風的牀”
“什麼?”鄒巧娟愣在當場,不敢相信地看着陳大頭,“你,你還是一個男人嗎?竟然說出讓自己的老婆上別的男人牀的話陳大頭,你不是個東西”
哦呢陳本來一直在鄒巧娟面前還假裝文明,一聽鄒巧娟怒斥陳大頭,也怒了:“鄒巧娟,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和王者風之間,誰知道都做過什麼了?別再裝了,實話告訴你,你只有和王者風上牀一條路可走,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