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到癢處(3)
好象閒來無事練練書法,是人大政協的老人專利,鄭周心中還隱藏着小小的私心,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愛好書法,也是不想有不利的傳言流出。但他又是附庸風雅之人,對自己所寫的字又十分自信,就想了一個折衷的法子,掛在緋雲苑中,不署名,讓別人去猜去暗地裡欣賞,看有多少人識貨。
沒想到呀沒想到,以前也有人說過幾句好話,但都是泛泛而談,顯然沒有說到點子上。而王者風,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子,對他的書法點評得非常中肯,一句有大家風範讓他喜不自禁,差點當場將王者風引爲知己。一個暗中練習書法十餘年的人,再是認爲書法不過是自娛自樂、陶冶情操的業餘活動,也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同。想得到別人認同又不能明說,心中就一直癢癢得難受,突然來了一個年輕得過份的小夥子,幾句話就說到了他的癢處,怎能不讓他有一種美夢成真的興奮?
鄭周微閉眼睛,十分享受這種突如其來的成就感,不知不覺臉上就流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運釀坐在前排,偷偷回頭看了一眼鄭周的表情,心中的不滿就不由自主說了出來:“鄭市長,丁書記有投靠您的意思,他倒是挺有誠意,不過他的那個秘書就水平一般了,在領導面前走神了不說,還胡亂點評書法,好象他多有本事一樣,簡直是一派胡言……”
鄭周猛地睜開雙眼,不悅地說了一句:“話多……”然後又對司機說道,“小王,在前面把小運放下,我還有點別的事情,就讓他先回去吧!”
運釀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賓館的房間內,王者風三人坐下喝茶,丁亥興致不高,本以爲鄭周答應赴宴,就表明了一種態度,哪怕只是含糊的表態,也會讓他心安不少,誰想鄭周只是閒聊,一點也不提對他工作上的支持,甚至連石鐵軍的名字都沒有提,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忘記了石鐵軍的提撥之恩,難道鄭周目光短淺到過河拆橋的地步?
當然在官場上過河拆橋的事情屢見不鮮,不足爲奇,但是好歹石鐵軍還是省委農工部長,鄭周就一點面子也不給?
丁亥看了看坐在一旁喝茶的王者風,忽然笑了:“小王,運秘書好象對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