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的光環
丁亥笑着擺擺手:“王縣長說笑了,我一個人怎麼完的成?還是需要大家通力合作,上下齊心,纔有可能爲蘭谷縣的經濟發展做出一點貢獻。”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謝仲志,看着王者風陪着丁書記和王縣長下樓,眼中的妒意越燒越旺。丁亥去哪裡幾乎都帶着王者風,而王秉正別說很少帶他出去赴宴,許多時候連打電話說話都有意地避開他一他是王縣長的秘書,卻沒有感覺到他的信任和賞識。
謝仲志心中憤憤不平,卻忘了一個事實,他是李虎介紹給王秉正當秘書的,王秉正怎麼可能對他完全信任?
等幾人消失在樓道的轉有處。謝仲志想了一想,悄悄地撥通了李虎的電話:“李部長,我是謝仲志,剛纔王縣長和丁書記一起出去了,看樣子好象去吃飯了。”
李虎來到張世平的辦公室時,張世平正一個人生悶氣。他生氣是因爲王秉正對鄒張商貿提出的承包荒山的申請,再三推譚,一直拖着不表態。張世平爲了避免直接去找丁亥,不得不找到黃新華,向他提出要召開常委會討論。黃新華是副書記,有權向書記提出召開常委會,沒想到的是,本來已經開始偏向他的黃新華也推三阻四,不肯答應,讓他大爲惱火,心中暗罵黃新華是牆頭草,因爲一個來歷不明的雲菡煙就至於怕成這個樣子?
張世平當然不知道在處理雲菡煙事件中,王者風所起的重要作用。事後趙嶺也只走向他簡單地彙報了一下,具體細節也沒有多說,因爲趙嶺還自顧不暇。楚書記開口要一份詳細過程的書面材料,不管楚書記是不是隨口一說,事後就忘,他卻不能掉以輕心,必須用心完成。這份材料不好寫,弄不好,就是他政治生命的終結,同時因爲有了得罪黃新華的前車之鑑,他又不敢再將張世平牽涉進來,就一個人絞盡腦汁,爲如何寫好材料發愁。
李虎將王秉正和丁亥一起吃飯的事情一說,張世平眉頭皺了幾皺,又不以爲然地說道:“丁亥現在在常委會沒有幾個同盟,王秉正一向低調,和他吃一頓飯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沒什麼好擔心的。王秉正在市裡的後臺據說要調走,他還想向丁亥靠攏?除非他以後想當一個愧儡縣長,處處受丁亥牽制,否則一二把手不可能和諧共處。
話雖這麼說,李虎怎麼聽都覺得張世平是在自我安慰。他一直還沒有弄清楚上一次馮先龍的暗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裡就始終懸着,又不好意思遇事總問張世平。今天來向張世平報告情況,沒想到他一點也沒有聽進去,李虎就認爲自從丁亥上任以後,張世平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沉穩。
而且李虎最近也發現,副部長慄明基向丁亥彙報工作的次數突煞增多。
他非常不滿。向慄明基暗示了幾次,讓他收斂一些,不要越過他這個直接領導而越級向書記彙報工作。慄明基口頭上答應,背地裡還是依然我行我素,他大怒之下想要給慄明基難堪,一向軟弱可欺的慄明基卻耿着脖子,說是丁書記有工作直接交給他做,讓李虎如果不信,可以去問丁書記。
李虎想了一想,還是打消了找丁亥理論的想法。書記越過他這全部長直接安排副部長去做專項工作。雖然說有忽視他這全部長的嫌疑,但書記就是書記,安排工作不用向組織部長彙報吧?李虎有氣說不出,只好忍下,才知道丁亥不好對付,不象上一任書記性子綿軟,吃了一次虧之後就不再對抗,只想熬到退休。
丁亥不同,他還年輕,他想要在蘭谷縣大展手腳,必須要動一些人。
李虎的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他敏銳地發現,儘管整個縣委大院還和以前一樣波瀾不驚,但彷彿有一股微不可察的風向在悄悄吹動,許多人都在明裡暗裡向丁亥示好或者靠攏,形勢遠比當初張世平信誓旦旦的聲稱蘭谷縣的天不會變,要來得快了許多。
本來他想在張世平這裡聽到他的信心,哪怕是一句沒用的口號也行,但讓他失望的是,張世平現在只顧着一心運作滾龍溝的事情,對蘭谷縣漸漸形成的潛流視而不見,是他老了還是他的政治智慧比不過丁亥?李虎第一次對張世平的能力產生了懷疑,一個滾龍溝就這麼重要,重要到可以讓他對丁亥和王秉正一起去吃飯,都持不以爲然的態度?
連李虎都記得清清楚楚,丁亥上任以來,幾乎很少和十幾名常委中的任何一個一起公然出去吃飯小當然私下裡的接觸他不清楚,至少表面他沒有見過。丁亥今天這麼做,肯定是要表達一。謂烈的信號。張世平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李虎還想再多說幾句。張世平卻衝仲擺擺手,說道:“鵬飛,鄒張商貿承包滾龍的的事情,我會盡快提交常委討論,到時你的一票不能丟,我有一票,黃書記可以有一票,李仁凱一票,劉洋洋就不用理他,估計老頑固說不服,王秉正和趙建蘇的票,我負責做做工作。郭昆的是兩面派,我有把握讓他投贊成票,剩下的徐新雲和馮先龍,就由你來做工作,怎麼樣?”
李虎心想你還真想把整個常委會都掌握在你手中,可能嗎?嘴上卻說:“好,我儘量去做工作,但不一定保證他們一定支持。徐新雲很滑頭,馮先龍又從來不說準話,他們兩個人不好對付。”
張世平點點頭,沒有多說,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李虎暗暗搖頭,覺得他有點走火入魔了。心中暗暗有點擔心。
丁亥和王秉正再加上王者風,一行三人來到柳昌隆再好的包間內,賓主寒喧過後,分別落座,王者風在末座作陪,向李、石二人介紹了柳昌隆和葉玉紅。丁亥當着王秉正的面,毫不掩飾對王者風的賞識:“柳總是明州的客商,米總是貝耳市的客商,兩個重要的客人都是王者風的朋友,王縣長,說起來我這個秘書對蘭谷縣的經濟發展,也走出力不
王秉正豈能聽不出丁亥的言外之意,連連誇獎王者風年輕有爲,他可是親自接過高正勇的電話,市委常委、組織部長點名要王者風,他要不是年輕有爲,蘭谷縣就沒有人再敢自稱年輕有爲了。
王秉正聽丁亥點到王者風的經濟又腦,就明白了一點什麼:“對,對,年輕人敢作敢爲,又有商界的朋友,丁書記,我覺得應該給王秘書加加擔子,讓他也替我們分擔分擔肩膀上的份量
葉玉紅面對蘭谷縣的一二把手,一點也不忙場,端起一杯酒說道:“我敬丁書記和王縣長一杯
丁亥端起杯,一口喝乾。王秉正心巾嘀咕,一個客商用不着這麼擡她,丁書記是不有點太放低姿態了,不過既然丁亥乾了杯,他也不好有所保留,也是一飲而盡。
葉玉紅見書記和縣長都挺給面子,笑意盈盈地對王者風說道:“王秘書,上一次見面,我爸還誇了你兩句,說你有眼光,有手段,居然把裡丫頭給哄到手了。”
王者風一臉誠懇地說道:“徐叔叔太過獎了,我和殊裡是純潔的友誼關係,主要是梅廳長覺的小裡跟着我可以學學設計方面的知識,所以才肯讓小裡和我接觸,徐叔叔這麼說小裡,可不是當舅舅的樣子。”
丁亥知道內請,所以只是笑而不語,王秉正和柳昌隆聽得面面相覷,不明白葉玉紅說她的爸爸。王者風爲什麼說王叔叔?葉玉紅不是姓葉,她的爸爸怎麼又姓王?
王者風知道米螢故意挑起這個話題,就故意不解釋,留給葉玉紅當解答者。葉玉紅暗中瞪了王者風一眼。還是主動解釋說道:“不好意思,丁書記、王縣長,我跟我媽媽姓,所以可能聽得有點迷糊。我的表妹梅里是局長千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非要跑來蘭谷縣玩,其實我知道她是來看王者風。正好他們二人散步的時候遇到了我爸,我爸就很驚訝,因爲我姑父對他的寶貝女兒一向愛如掌上明珠,輕易不讓她和男孩接觸,沒想到居然同意她來蘭谷縣,所以我爸才吃驚,才佩服王者風厲害。”
王秉正總算聽明白了一點,就是王者風有一個女朋友是廳長千金,至於是什麼廳長,人家沒說。他不由對王者風能夠得到高正勇賞識又多了一分猜測,早就聽說高部長要調往明州。看來是王者風未來的老丈人和高部長認識。
接下來葉玉紅說的一句話。差點讓他手中的筷子掉在桌子上,葉玉紅假裝纔想起一樣,輕笑一聲:“差點忘了,丁書記和王縣長應該認識我爸爸,他叫徐新雲”。
王秉正看了看丁亥。見他一臉平靜沒什麼反應,心裡算是明白過來了,人家是穩坐釣魚臺。早就和徐新雲達成了共識徐新雲的支持就意味着馮先龍的支持,再加上一個劉洋洋,不知不覺中,丁亥在常委中已經穩拿四票,這還是浮出水面讓他看到的部分,其他幾個常委是什麼心思,他也不知道。誰敢肯定在常委會表態時,不會又突然有人跳出來爲丁亥搖旗吶喊?
書記的光環太耀眼了,更何況丁亥沉穩有度,辦事滴水不漏,打垮張世平只是時間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