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布犯了大事
比起蘭谷縣的清涼,八月的明州還是驕陽如火。
城中村改造小組是由程曉宇擔任各義組長不假,李陽擔任的是副組長,而他所去的部門是改造小組下轄的辦公室,他任副主任,而且辦公室不設正主任。
讓他一個副科和兩個正科並列爲副主任,也只有程曉宇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分明是故意爲難伽一下,看他有沒有能力處理好關係,能不能開展工作?他也知道,一日回到明州,只有先和兩位副主任處好關係,他有才可能邁出第一步。
還真是處處難題,妾步挑戰。
王者風行走在陽光下,不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他給丁亥打了一個電話彙報了一下和石鐵軍見面的情況,丁亥沒說什麼,只是讓他兩三天內回蘭谷縣即可。
晚上又到梅家吃了一頓晚飯,葉玉紅沒在,聽說這兩天一直和柳昌隆在一起,商量樂力超市分店的事情。雲菡煙也沒在,梅里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吃飯的時候,王者風順便向梅之禮提起張大朔。梅里也在一旁幫着說了幾句話。梅之禮聽了沒有發表意見,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在梅家吃過飯,又陪梅里在外面散了一會兒步,趁着夜色,王者風用力抱了抱小丫頭,本來想親她一口,一看周圍有些嘈雜,就準備找一個好的機會再下口。
第二天又抽空和張大朔見了一個面,南方一建已經聯繫上了,聽到張大朔要給他們工程做,高興得不得了。南方一建的負責人叫袁保平,是個又瘦又小的南方人,一舉一動都透露着一股精明。張大朔和他們約法三章。他們雖然沒有全部接受,但最後答應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王者風知道南方一建的事情不可能一步成功。只能徐徐圖之,就讓張大朔按部就班地慢慢拉攏。張大朔信心滿滿,同時也爲結交上王者風而感到振奮。聽說王者風半年之後將要調回明州,跟在程市長身邊,他就更加認定王者風前途無量,只要跟緊了他,以後不愁沒有奔頭。
明州的事情基本上已經了結。王者風就向梅里提出要回蘭谷縣。
梅里也不好挽留,她也是開學在即,心中雖然依依不捨,也假裝若無其事地揮手再見。王者風也有點不捨,這段時間來和小丫頭相處多了,越發覺得她可愛怡人,但她還在上學,也就哄她幾句,讓她安心學習,努力考個好成績。
出乎王者風意料,葉玉紅不和他一起回去,雲菡煙卻要和他一同返母蘭谷縣。
路上。基本上都是王者風在開車,雲菡煙似乎有拿他當專門司機的嫌疑。她一直沉默不語,好象有什麼心事,要麼無聊地望向窗外,要麼打開音響安靜地聽歌。王者風已經習慣了她的靜默和清冷,也不管她,只顧一心開車。
到了蘭谷縣已經天黑了。開了一天車,精疲力竭,他將雲菡煙放到縣委招待所就要回去,雲菡煙總算喊住了他,說了一句話:“謝謝你一路的辛苦!”
王者風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夜色中閃動着迷人的光芒,無心欣賞,也懶的猜測她又來蘭谷縣有什麼事情,就揮手告別。回到住處,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去上班,剛到辦公室,還沒有和丁亥說幾句話,就見黃新華匆匆趕到,一臉焦急地問道:“王秘書,你可算回來了那行,照片洗出來了嗎?。
王者風也沒有再折磨黃新華,拿出一疊照片遞了過去:“請黃書記過目,拍得還算清楚
黃新華急忙接過一看,一共力多張照片,上面沒有一張有黃濤,心裡大爲放心。他也知道王者風不可能拿出全部照片。現在給他這些已經是幫了他的大忙。他感激地握了握王者風的手:“有時間到家裡作客,我家小子還唸叨你,說你上次幫了他,他一直想謝謝你
黃新華一走。王者風纔有了機會向丁亥具體彙報一下明州的事情,重點放在和史潔見面,和史老交談,以及和石鐵軍會面三件事情上。到於和程曉宇會面一事,只是一提而過,他相信,具體經過李陽應該已經和丁亥交流過了。
儘管王者風已經盡力委婉地說出史潔的態度。丁亥讓:還是無奈一笑:“我讓你去見上史潔一面,就是想讓你切身體會一下,同樣是祁建,差距會有多大?談戀愛,或許一開始是相貌的吸引力大一些。但兩個人在一起長久生活,還是性格上的磨合我和史潔的複合,等等再說吧?。
說完史潔。王者風又着重說到史老和梅之禮都不約而同提到要徹底扳倒張世平。丁亥聽了點點頭:“我也有這個想法,正好你回來了,我們具體商量一下從哪個地方下手
丁亥的想法是,先暗中調查張布的飯店和舞廳,看能不能從中發現張世平的經濟問題。王者風也覺得張世平在蘭谷縣盤根錯節這麼多年,始終不動個子。有高升的機會也不去,肯定是另有所圖,除了發財之外,別無所求。
最後丁亥才談到王者風的去留問題,他搖搖頭。自嘲地笑道:“其實你去明州,對我還沁背好外的,牽少可以更快的瞭解省裡的風向,討兩年等我尚引燃百,你也站穩了腳根,還有半年時間,等我們扳倒張世平,再提出開發旅遊的大計,蘭谷縣政局也會走向正規。
丁亥到也不是自我安慰。只要蘭谷縣平穩過度,毒向平順發展的軌道,以王者風的才能,留在他的身邊留在蘭谷縣,確實屈才。他是要躲避林森的鋒芒,王者風不用。出於愛護王者風的角度考慮,他還是樂見覆想的進步。
中午和丁亥一起吃了飯。下午一上班,又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接王者風公安局局長趙嶺。
趙嶺先是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才吞吞葉吐地說道:“王秘書,那個。那個聽說你有現場的照片,能不能讓我看一下?。
王者風爽快地答道:“照片確實是有,不過都交給黃書記了,我沒有毒餘的。趙局長可以找黃書記,問問他。
趙嶺正是在黃新華處碰了釘子纔來找王者風的,他不看到現場照片心裡不踏實,儘管當時的情況已經形成文字,送到了市裡?不過楚書記卻沒有任何批示,趙嶺就心裡沒底。今天聽到王者風一回來,黃書記就去找王者風要了現場照片,他更是火燒火燎,去找黃新華想要看一看,卻被黃新華以工作正忙擋了回來,他又急忙過來找到王者風,想再試一試運。
王者風見趙嶺坐立不安的樣子,心想趙嶺其實比起張世平的所作所爲,本質上還不算壞,雖然有縱容侄子行兇的嫌疑,但從他多方瞭解到的情況來看,趙嶺當局長以來,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屬於無功無過的類型,在蘭谷縣這種經濟欠發達的窮縣,也算是說得過去。
怪只怪,他站錯了隊伍。張世平要倒,作爲他的一杆旗幟的趙嶺。也必須倒。
王者風就安慰趙嶺:“趙局長不用擔心,照片上也就是現場還原,其實也沒有多少參考的價值。再說事情已經過去了,菡煙應該也不會再追究責任了,她不追究,楚書記也會忘了這點小事。
都叫上菡煙了,關係都這麼密切了?趙嶺有點心驚肉跳地看着復想,越看越覺得他不可琢磨。這是力出頭的年輕人嗎,怎麼說話辦事比他還老練?
王者風又假裝不經意地問起:“對了,上次那行,叫江國棟的□□,怎麼樣了?”
“岡提了中隊長,現在幹勁十足趙嶺眼睛一亮,楚書記點名江國棟,是不是另有含義。難道說,江國棟有楚書記的關係,沒聽他以前說過?王者風突然提起這事,是不是也在暗示什麼?他就小心地問道,“怎麼,王秘書也認識小趙?。
“不認識,也就是上次聽到楚書記挺欣賞他,我就留了心。能讓楚書記記住名字,還真讓人羨慕。”王者風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小趙以後想不發達都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趙嶺雖然沒有看到照片,但聽王者風的口氣,好象在暗示小趙和楚書記有關係一樣。不管江國棟和楚書記有沒有關係,總之提撥加重用總是沒錯,他決定回去後,再適當多給江國棟加點擔子。
雲菡煙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一連幾天不見人影。王者風也正好沒空理他,他正在聯絡徐新雲。通過他和馮先龍見面,轉達了丁書記要暗中調查張世平的經濟問題的想法。
徐新雲沒有表態,馮先龍的態度很明確,查可以,絕對能查出問題,但問題不在於張世平有沒有經濟問題,而是在於查出來了又能怎麼樣?以前也不是沒有查過。到最後一到市裡就被壓下,最後不了了之,寒了紀委同志的心。
徐新雲等馮先龍說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老楊不怕得罪人,也不怕當惡人,就怕摘到上面去。沒有了下文。不瞞你說小王,我這個政法委書記,也指揮不動公安局的人,爲什麼?不就是因爲趙嶺陽奉陰違嗎?我不想讓張世平到臺。想,想了好幾年了。可是沒有人家後臺硬,能有什麼辦法?”
王者風嘿嘿一笑:“如果趙嶺配合工作呢?如果我有辦法讓楚書記也不再包庇張世平呢?。
徐新雲看了馮先龍一眼。不相信地說:“當着政法委書記和紀委書記,你敢說大話,小心我們聯合起來收拾你。”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徐叔叔,你別嚇唬我,我膽子小,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敢做,沒有準的話不會說王者風笑歸笑,但話還是說得很嚴肅。
徐新雲和馮先龍見他一臉篤定,頓時來了興趣:“具體說說,你有什麼辦法可以保證楚書記不再替張世平說話?,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的秘書,怎麼敢保證得了楚書記?”王者風笑得很神秘”“不過,要是查到張世平有經濟問題,形成材料之後,上報市裡的時候,一不小心在後面加上一句,說是有證據表明張世平有意向市委領導送禮,不過經蘭谷縣的紀委同志查明,純屬張世平信口開河,你說。楚書記看了會不會很緊張?。
徐新雲大驚失色:“這不是威脅楚書記?楚書記大怒之下,肯定對蘭谷縣紀委強烈不滿,到時說不定會怪罪到老楊頭上。”
馮先龍的話直奔主題:“王秘書。你就實話實書記的後臺是誰?我擔心縣裡的幹部想法比較簡單。畢竟在基層工作久了,沒有從上而下的大局觀也可以理解。王者風爲了讓二人安心,就往大里說:“貝耳市是鄭市長,省裡是石部長,還有路書記,在明州還有薦市的市長,當然,京城的媒體圈還有折江省的媒體圈,都熟,,夠不夠?”
馮先龍也挺有意思,伸出一手掂來掂去,好象要掂量出後臺的份量一樣,他掂了一會兒,對徐新雲說道:“老徐,有六七成把握,就是威脅楚書記的辦法,我心裡沒底
縣委書記要政績,名聲倒是其次,但到了市一級,政績也要,名聲更要要,有了良好的名聲,才能引起省裡的注意,才更有可能升官。因爲由縣處到副廳雖然不好跨越,但比起從正廳到副省的難度,還是有天淵之別。
還是那句老話,層次不同,眼界不同,張世平可以爲所欲爲,不用顧忌他在蘭谷縣的名聲,是因爲他看準了下面的老百姓好欺負,好哄騙,只要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都可以忍氣吞聲。但一旦到了市裡就完全不同市民層次高,見識廣,會通過各種渠道表示不滿,王者風就是賭楚進蘇會愛惜名聲,不會因爲一個張世平,而連累了他的清名。
不止是現在,王者風也記得在後來小折江省查出了一個大□□,家中的牀下、衣櫃中,到處堆滿了錢,但□□夫妻二人卻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戴着便宜的手錶,甚至連家裡吃的菜,也不買貴的。他被捕之後單位的同事沒人相信他是□□,因爲他平常抽菸都抽五元以下的,樸素得象個農民。但事發之後,卻查出他貪污受賄旭多萬,最後全部上交了國庫,被人戲稱他其實也是納稅大戶,替國家省錢。
徐新雲和馮先龍不到楚進蘇的層次,不會理解楚進蘇一旦知道有可能被張世平連累,他會是多麼的惱羞成怒,當然,怒火的發泄對象不會是蘭谷縣紀委,而是張世平。
徐新雲琢磨了一會兒,雙手一拍:“幹了,我相信小王不會害他的舅舅也相信丁書記有足夠硬的後臺。
對於前一句王者風直接忽視,後一句纔是徐新雲想要表達的重點,同時他也知道,徐新雲對張世平父子的不滿,已經忍了太久了?
讓王者風沒有料到的是,還沒等徐新雲和馮先龍查出張世平的問題,張世平卻已經自亂了陣腳。
事情出在張布身上,張布出了大事,強*奸未遂!
王者風聽到消息時,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張布雖然有點張狂,但他身邊不缺女人。第二反應有是,強*奸誰未遂?
“能有誰?鄒巧麗小。張建新端住水杯,一口氣喝到一大杯水,還不解渴又去倒水,一邊倒水又一邊說,“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
王者風大驚:“強*奸二人未遂?哪一個是誰,快說,別這麼沒出息喝水了少喝一口渴不死你。”
被王者風一罵,張建新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周丹幸虧我趕到及時區時,忽然發現張布鬼鬼崇崇下樓打開車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在意,以爲他又去外面鬼混,怕被人發現。沒想到他從後備廂裡拿出一根繩子,還用力拉了拉,試試能不能拉斷。我是幹什麼的?我是當兵出身,一看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想綁人,就多了個心眼,跟着他悄悄上樓”
張建新又要喝水,被王者風打了一下,就又求饒地說道:“好吧,我不喝了,我說還不行嗎?。話雖這麼說,還是又急忙喝了一口水,才說,“這小子打開房門進去後。又鎖了門,我就趴在門上聽,聽到裡面一開始沒有什麼聲音,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兩個女人急着亂喊,什麼不讓他亂動,讓他住手,罵他混蛋無恥色狼什麼的,反正是亂成一團。傻子也能聽出來出了事兒,我顧不上許多,一腳踢開房門就衝了進去,結果發現張布只穿了一條內褲,正準備辦壞事,□□綁着兩個女人,衣服撕得一條一條的,褲子差點就脫了下來。我一看就大怒,我最恨男人強迫女人,上去一腳就把張布踹倒。然後給兩個女人鬆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