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好呀,年輕有朝氣。”柳雲易微微一笑彈了,“程市長好象對你也挺欣賞?”
王者風就謙虛地笑:“那是程市長高擡我。其實我到了城中村改造組辦公室之後,也沒有替他做多少事情。”
“恐怕做了還真不少。”柳雲易點到爲止。也不再說程曉宇,立刻又跳到了石鐵軍身上,“你和石部長也有來往?”
王者風見人家把他的關係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如實回答:“因爲丁書記的原因,和石部長也算認識了。”
“石部長想運作一下副省長的位子,你應該聽說過這件事情吧?”柳雲易目光炯炯,也不知是試探還是考驗。
“聽說了。”王者風老老實實地有一說一,“也只是聽說而已,以我現在的境界。還看不清許多事情,所以也不敢亂髮表意見。”
“呵呵。這一句倒是大實話。”柳雲易終於笑了,顯然是對和王者風之間的談話表示滿意,“有機會你轉告石部長一聲,運作副省長的話是好事。不過只是平調,步子還是小了一點。其實,膽子可以再大一點。”
柳雲易點到爲止,然後用手一指外面的樹林:“森林公園真的不錯,我很喜歡這裡,有機會能不能認識一下遠大集團的老總?”
柳雲易想要認識雲菡煙,恐怕目的並不簡單,而且他剛纔借自己傳話給石鐵軍。顯然有向石鐵軍示好的意思,也是在暗示。如果石鐵軍運作的話。他會表示支持。而他所說的膽子可以再大一些,應該是指的讓石鐵軍可以盯住組織部長的寶座。
省委組織部長是常委,可比普通的剛省長難度大多了。
由此推測,柳雲易想要認識雲菡煙,恐怕也是清楚雲菡煙的遠大集團在省裡的支持者,是高銘明。柳雲易不簡單,不但將他的底細摸得非常清楚,而且還有意通過他,將各方勢力整合起來。看來,他想在折江省下一盤好棋。
不過了萬正對王者風的瞭解,也僅於表面,許多事情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比如王者風和雲菡煙之間親密的關係,以及王者風對雲菡煙決定性的影響力。還有王者風和丁亥之間的關係的密切程度,再有丁亥背後的史老是如何的可怕,等等,柳雲易並不清楚。王者風雖然現在只是副縣長,但他卻已經擁有了影響局勢的能力和改變局勢的關係剛,只不過在他還沒到面臨到關鍵的時刻,還顯示不出來他驚人的力量罷了。
柳雲易有他的如意算盤,就是想將王者風納爲自己人,利用王者風的關係剛。拉攏一些分散的力量。最終形成自己的勢力。他在調查王者風的過程中,大爲震驚王者風一入官場之中,就猶如神助,在錯綜複雜的關係中如魚的水。說他點石成金也好,說他舉重若輕也好,總之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內,他成爲牽動各方勢力注意力的一個關鍵人物。
或者說。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紐帶,一個橋樑,儘管他對每一方勢力都談不上擁有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但絲毫不影響他能從容地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借勢借力,最終成就他自己的青雲之路。
柳雲易就對王者風既充滿好奇,又滿心欣賞,正好借他和柳家相認的契機,如果能讓王者風向自己靠攏,更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什麼時候等柳省長有時間了,我和遠大集團通報一下,看能不能到時安排一個見面的機會。”王者風就沒有把話說死。因爲他知道以雲菡煙的脾氣。是不耐煩和官場中人周旋。他出面還好說一些,否則雲菡煙不一定有興趣認識柳雲易。
她來折江省這麼久了,在蘭谷縣的時候就驚動過林森。現在卻一點也沒有要去拜訪林森的意思,可見她並不熱衷於政治。甚至可以說對政治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過柳雲易既然是柳昌隆的親叔叔,又是一個有心人,結交一下也沒有壞處。他還是有把握說服雲菡煙和柳雲易一見的。
柳雲易見好就好,見談話進行得很愉快,達到了雙方都想要的結果,就說:“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王者風送走了柳雲易一行,他沒有再跟柳昌隆一起回去,而是留在了森林公園。柳雲易一走,鄧新科就一臉興奮地出現了,搓着手問:“剛纔的那個人,是不是柳省長?”
認出來了?”王者風笑笑,用手一指他的心口。“自己知道就行
鄧新科立刻挺直了身板:“王縣長,我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會亂說一個字。”
“怎麼又成王縣長了,不是王老弟了?”王者風呵呵一笑,“叫一聲王縣長。是不是提醒我,今天的帳還沒有結?”
鄧新科立刻滿臉通紅:“王老弟,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欠你的情,就是管你一輩子大吃夫喝都還不清,你這麼一說,不是罵我不懂人事嗎?”然後又苦着臉,雙手一伸,“柳總非耍給錢。我不要。他就要跟我爭,我怎麼辦?我又打不過他。”
急歸急。鄧新科心裡還是格外舒坦,王者風不管是和誰在一起,也不管他做到什麼位置,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當外人。這讓他無比受用,比賺上兇
又和鄧新科閒聊幾句,得知他的森林居現在已經開始贏利,而且前景不錯。王者風也替他感到高興。
告別鄧新科,王者風就又開車來到蓮居。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教刮,他就先給雲菡煙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雲菡煙還沒在蓮居,人在辦公室,要一個小時後才能回來,她讓王者風先在家中等她。
王者風有點累,不想開車再回梅家休息。反正蓮居有他的專用房間。他敲門。開門的是馮個朵。
王者風愣了愣。搖頭一笑,自己忘了馮個朵了。
馮個朵見是王者風,一點也不驚訝,淺淺一笑:“王縣長來了,快請進,”喂。要喝點什麼?”
完全是半個女主人的姿態。
又是喂?王者風先是一愣,又有一絲記憶突然之間就復甦了。前生今世之中。他認識的女人也算不少,包括現在最親近的梅里、雲菡煙,甚至習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直呼他的名字,或者乾脆什麼也不喊。只有馮個朵,總是固執地自己爲“喂”
一個人的習慣總是難改,馮個朵現在就開始稱呼自己爲“喂”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王者風就問:“你是不是稱呼別人,總愛用“喂,代替?”
“沒有呀,我很少說“喂,的,我覺得喂,是特別親近的人之間才用的稱呼。表示不管是名字還是愛稱都無法表達二人之間的親密之時,就用“喂,!”馮個朵邊說邊打開冰箱,給王者風拿了一瓶冰鎮的純淨水,遞給他說”“喂,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話一出口。馮個朵突然愣住,然後一臉難以置信地雙手捂住嘴巴,羞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怎麼會叫你“喂”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口誤!”
她轉身跑了。
王者風坐在沙發上,半天沒有動彈。本來打算今生不和馮個朵見面,也不想再招惹她的,沒想到,還是不可避免地見面了。而且看樣子,馮個朵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一個人的審美總是很頑固很難以改變,馮個朵儘管現在還不大,但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她的審美觀和標準已經形成,難道說。她還會和以前一樣喜歡上自己?
不能再害她了。
王者風不等馮個朵回來,喊了一奐:“馮個朵,我上樓睡覺去了。雲總回來後,再叫我。”
也不管馮個朵是不是聽見,他拿起純淨水就上樓而去。
躲在衛生間的馮個朵心還砰砰跳個不停,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王者風喊出“喂”難道說自己在潛意識裡喜歡上了他?可是喜歡他什麼呢?他明明是雲總的男朋友,而且長得雖然耐看,也不能說是大帥哥,膚色健康,但非要挑剔一點地說,真的不白。
但是爲什麼他偏偏就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是因爲他足夠成熟穩重,待人接物隨意又不失禮貌。又有幽默和風趣的一面?還是因爲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讓她產生好感?馮個朵一想起上一次被王者風偷抱的情景。不由臉紅心跳,不爭氣地想,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被男人抱,竟然讓王者風這個沒心沒肺的人給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