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面紅耳赤,用力掙脫王者風的懷抱:“別鬧了大壞蛋,讓他們看見多不好,多羞人。”然後又笑嘻嘻地說道,“媽媽也對我說了,說以後讓我防着你一點兒,雖然訂了親,畢竟還沒有正式結婚,就讓我別在你面前穿太暴露的衣服,還說,如果你要怎麼怎麼樣,我就得怎麼怎麼樣。”
得,未來丈母孃也不相信自己,在向女兒傳授經驗,王者風就覺得臉皮有點發燙。認識梅里兩年多,她還是完好如初,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是難得地老實人了。不過想想也是,哪個當媽的不把女兒時刻放在心上,算了,不怪她了,怪只怪自己太縱容梅里了。
還是梅伯伯身爲男人理解自己。趕到他前往霧州市之前,把親事訂下來。先有了名份再說。既然男人防不住,不如先上個套,只要負責到底就行。
王者風再看梅里的時候,就眼露兇光,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嚇得梅里雙手抱在胸前,失聲說道:“你的眼光好嚇人,好象要吃人一樣。”
王者風就陰森地笑:“我纔不吃你。我要留你一條小命,讓你好好陪陪我。”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李玉芬有早睡的習慣,已經睡下。梅里晚上也愛犯困,就打着哈欠去睡了,書房還亮着燈,王者風就敲響了書房的門。
“省委現在很平靜,林書記最近也很低調,在人事方面也沒有什麼動作,一切按部就班,運行平穩。看不出來有什麼動向。”梅之禮伯多少有點心焦,他順利當上了明州的常務副市長之後,本來已經熄滅的上進心又強烈地燃燒起來,所以對前往霧州市上任市委書記寄予厚望,但事情一拖再拖,也讓他產生了焦躁的心理,“不但前往霧州市任市委書記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許多相關調動都暫停了,最近的工作不好開展,大家的工作積極性都不高。”
王者風卻沒有太多的想法,認爲一切正常。在每一屆大會之前,在人事大調整之前,都會有一個平緩的過渡期,因爲大家都在觀望一梅伯伯是關心則亂,沒有深思其中的內情。
因爲按照規定,林森的後臺年齡到了,換屆後必須下臺。林森既然在京城上層引起了爭議,雖然他的後臺力保他暫時無事,但他想進到中樞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也就是說,他前途到此爲止,而且他的後臺間前後退到幕後,只求安穩和名聲,對他的一些過高的要求也是無能爲力,所以林森今後在折江省,將會是守城之勢。
但只要林森當政,折江省還是難以恢復清朗,畢竟他的性格使然,再有在明知前途無望的情況,肯定會生起大力扶植黨羽,大肆撈上一筆的想法。真要是再留給林森兩年的時間,折江省不一定會有多少正直之士遭受打擊。
王者風就勸慰梅伯伯:“不管怎麼樣,林森的後臺換屆之後,必定下臺,他也不得不收斂幾分。再有現在折江省的局勢正在形成新的潛流,原先許多對林森畏之如虎的常委。現在也有了和他叫板的膽量和底氣,所以說,我覺得就算林森還能在折江省再當上兩年的書記他也不會和以前一樣囂張,而是採取更加隱蔽的方式謀取好處,比如培植自己人,大肆斂財,等等,同時,也會爲以後多做考慮,儘量會避免樹敵太多。”
王者風的話多半有安慰的成份在內,他其實也不敢斷定林森如果再繼續擔任省委書記,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局面。
梅之禮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卻轉移了話題:“你和小裡訂了親。以後就要互相尊重,互相體諒。小裡是女孩子,你多讓着她一點。男人就要多擔待,多哄女人開心。另外,我如果去了霧州市,家屬肯定要隨行,到時家裡就只有你和小裡在的時候,要注意一下,咳咳。你們畢竟還沒有結婚”。
王者風不免有些臉紅,梅伯伯的話暗示太強烈了,他都不好意思回答。尷尬了片刻,才說:“要不到時我搬出去住,省得別人說閒話。”
梅之禮擺擺手:“那倒不用。梅伯伯也不是老古董,也知道現在的年代人比以前可是開放了許多。有你住在家裡,我才能放心,要不小裡一個人在,她膽肯定害怕。反正,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別太過份就行。她還是學生,別鬧出事情就行。”
王者風明白過來了,梅伯伯愛女心切,又知道他們難免做出出格的事情。就先給他打打預防針,所擔心的事情,指的是別不鬆讓梅里懷孕纔是。…
王者風臉皮再厚,也不免十分尷尬。忙站了起來:“我記下了,梅伯伯。我會照顧好家中的一切的,請您放心。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睡了。”
梅之禮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他衝王者風揮揮手。沒有說話。王者風如蒙大赦,飛也似地逃出了書房。
王者風一走,梅之禮才緩緩站了起來。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其實你也不錯了,一直非常尊重小裡。不管了,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想法,由他們去吧。”
週日,梅里向王者風第一次提出,要他陪她到森林公園遊玩。王者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就答應了。
到了森林公園,因爲是假日的原因,人流如潮。王者風領梅里從側門進去,先過蓮湖,又過森林海,最後來到了“遊人止步”的雲菡煙的私人領域。
王者風就假裝無奈地說:“看,不讓我們看了,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轉轉,好不好?”
“不好。”梅里堅決地制止了王者風試圖逃避問題的企圖,“遊人是指的別人,可不是你這個主人。”
王者風差點流汗:“你什麼意思你。說話要說明白好不好?我怎麼了我?”
“咯咯”梅里反而開心地笑了,“看,心虛了吧?別自欺欺人了,我知道里面有一個蓮居,蓮居中有你的房間,有你的衣服還有你的體溫。
最後一句殺傷力大得讓王者風原地轉了一圈,伸手從樹上摘了一片樹葉,當扇子扇了幾下,說道:“什麼鬼天氣,都舊月了,天氣還這麼熱?”
“行了,別裝了,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至於嚇成這樣?”梅里從王者風手中奪過樹葉,扔到一邊。還細心地替他擦汗,溫柔地說道,“你能出汗,證明你心裡有我,在乎我,怕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如果你是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就算被我當場抓住,你還是死不承認,只說和她談論人生,坐而論道,這樣的男人才最可怕,相比之下,你還算有可愛的一面。”
王者風也不知道梅里是誇他還是貶他,只好勉強一笑:“裡丫頭。你真的一點也不記恨雲菡煙?”
“恨?也許有那麼一點點。可是世界上的愛和恨,哪裡能分得清清楚楚?”梅里的小臉上,有愕悵有無奈,還有一絲複雜的情緒,“就象我對你,說是喜歡,有時想起你的壞,又恨不得踢你兩腳。可是真要踢你一腳,就又心疼得不行。雲姐姐也是一個可憐人,她明明可以從我手中把你搶走,我也知道。真要是搶的話,我肯定爭不過她。她寧願一個人去美國,也要給我們留下空間,我還能恨她什麼?我也長大了,不是無憂無慮的小丫頭了。也和你訂了親,說不定明年就嫁給了你。我就想,雲姐姐以後要怎麼辦纔好?她的性子那麼要強,既然喜歡上了你,以後肯定不會再喜歡別人。”
王者風聽了,不說話,只是將小丫頭攬在懷中,一步邁進“遊人止步”的欄杆之內。他忽然間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梅里之所以知道蓮居。知道蓮居中有他的房間,肯定是雲菡煙告訴她的,她們之間,看來也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不多時走到蓮居的面前一;遠望建在水中央的蓮居,如一朵潔白的蓮花盛開在池塘正中,美輪美奐。梅里高興地跳了起來:“好漂亮的別墅,象一個默默守望的女子在等候她的愛人,就象詩經中所說的。所謂佳人,在水一方。雲姐姐真有藝術眼光。”
不管如何,對小丫頭由衷的讚美。王者風深感欣慰。他雖然不太相信她能完全接受雲菡煙,會對雲菡煙沒有一點怨恨,但至少她在努力調節和適應,在努力尋找一種平衡,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感動。其實世界上最寬容的還是女人,她們雖然比男人柔弱,但卻有一顆堅強的心。不象男人,外表堅強,內心卻非常柔軟。就如水果一樣,凡是外殼堅硬的水果,必定有一個柔軟的內在,如核桃。而外面柔軟的水果,卻都有一個堅硬的□□,如桃子。
今生,一定要善待小丫頭,王者風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當然,隨後又下了另一個決心,今生,一定要善待每一個他愛並且愛他的女人,比如雲菡煙,比如習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