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仙風道骨的馬長青,王者風接着說道:
“這畫也能值上百萬,當賀禮也不算寒酸了!然有專家在,那就更好了,東西在這裡,你看看吧!”
王者風沒有把畫給鄒傑,而是拿給了鄒巧娟,來的路上他也想通了,畢竟自己一直都是受到鄒巧娟的照顧和幫忙,感謝一下人家也屬正常。
這畫拿出去,一方面消消那天受的氣,另一方面給自己和鄒巧娟的事情做個了結。
畫雖然貴,但是以後只要有老徐頭在,多了的都有,也不怕以後沒錢!
鄒巧娟疑惑地接過黃綢袋子,打開袋子,拿出那幅有點破破爛爛的《秋霜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打開,把它交給了鄒傑。
鄒傑接過畫卷,神色從嘲笑開始變得有些凝重,他似乎不願意手中的畫是真的,但是眼神中的那一絲狂熱顯示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王者風看着兩人的表情,微微一笑,磚頭去看馬長青,他纔是重點。
馬長青始終保持着扶須的姿勢,眼睛微微地眯着,目光穿過王者風的頭頂,穿過那棵高大的文旦樹,穿過院牆,望向更高、更遠的地方。
“馬老!您看看吧!”
鄒傑打開了畫卷,眼中的狂熱更深,被手握着的畫卷邊緣已經開始微微地抖動。
“唔,好!”
馬長青把目光從遼遠的高空之中收回來,堪堪落在鄒傑手中的畫卷之上。
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馬長青的身上。
馬長青還是微眯着眼睛,伸出一隻右手,緩慢、有力地握住了畫卷,畫卷邊緣的抖動馬上就消失了。
畫卷剛剛打開三分之一,馬長青就止住了鄒傑往下打開,怔怔地盯住了眼前的那一部分畫面。
“馬…馬老….不往下看了?”
鄒傑顫聲問道。
“……”
整整半個小時,馬長青一直保持着看畫的姿勢,一動不動。
動的是他臉上的表情,忽而困惑如做題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學生,忽而恍然如頓悟的老僧,忽而歡喜如鄉村的少女,忽而悲痛如喪子的老父,又忽而平靜地古井不波,洶涌如海上怒濤,陰沉似暴雨前的天空,晴霽像雪後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