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他才覺得以前真是太現實了,只知道享受馮個朵的好,不體諒她的心。
馮個朵的心和所有的女人心一樣,渴望一個家來安放二人的愛情。只是王者風一直沒有給她,只知索取不知付出。所以他才義無反顧地娶了梅里,男人生在世間,自當有所擔待。當一個女人對你全心全意地付出之時,當你也愛她之時,就不要只想到爲了自由爲了可以不受婚姻的束縛而尋花問柳就不去娶她。女人比男人更渴望婚姻,也只有婚姻才讓她們感覺到安全。
儘管說起來,其實也婚姻越來越不再安全,但婚姻至少給了她們安定,給了她們心理上的安慰,同時也是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
王者風就微微側身看了身旁低頭不語的馮個朵一眼,心中泛過一絲酸楚。問道:“還習慣在國外的生活?”
“人的適應能力很強,什麼生活過久了,就會習慣了。”馮個朵淡淡地答道,看了王者風一眼,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忽然說了一句,“謝謝你,你真好。”
二人來到一家咖啡廳,臨窗而坐。各要一杯咖啡,王者風喝了一口咖啡。苦中有甜,澀中有甘,雖然還不是很習慣咖啡的味道,但多喝了幾次之後,也覺得不是那麼難喝了。
生活,就是一個逐漸適應慢慢習慣的過程。
“謝我什麼?”過了半天,王者風還是問起剛纔的問題。
“你自己知道,明知故問。”馮個朵語帶不滿地白了王者風一眼,風情流露之間,洗若隔世。
王者風連忙避開她的目光。
任誰也會心中不適,畢竟後來習慣了馮個朵的一顰一笑,現今馮個朵越來越成熟,越來接近王者風后來認識她的時候,也越來越和他記憶中的馮個朵重疊。
王者風想了想,還是沒明白。只好說道:“我應該謝你纔對,你在菡煙身邊,一直照顧她。”
“照顧她是我當她是姐姐,是我和她關係好,和你沒關係,一點你的原因也沒有,你也謝不着我。”馮個朵不領情,“我謝你,是因爲當年在我最難過的一段時光,你出手幫助了我,暗中資助了我許多。我才知道,你真是一個好人,雖然有點花心,但一點也不妨礙你在我的心目中,還是一個好人的形象。”
原來馮個朵知道了當年的事情,王者風笑着搖了搖頭。沒有他也是無話可說,馮個朵說他花心,他也承認,因爲馮個朵肯定知道他和雲菡煙之間真正的關係。
“我想問問爲什麼,可以嗎?”馮個朵還是不解心中謎底,終於問出了心裡話,“我在想,如果說你真的花心,對我有什麼想法的話當年雲姐姐飛到美國的時候,我一個人在蓮居,你機會多得是,卻沒有任何表示。我就不明白了,當時你又不認識我,爲什麼偏偏要幫我?”
馮個朵的問題,王者風不好回答。
他攪動杯中的咖啡,低頭想了半響。才笑着說:“也許就是一種巧合或是說一種機緣,當時我到音樂學院,無意中見到了你,覺得你很象我的妹妹,覺得你很值得我珍惜。值得我去呵護。在得知了你的情況之後,我就盡我所能幫了一點。也不算什麼大事,舉手之勞而已。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對我來說,卻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轉折。”馮個朵忽然緊緊咬住嘴脣。眼中淚光閃動,“不瞞你說,當時我病急亂投醫,如果沒有你及時的幫助,我已經決定要去做陪酒小姐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淪落爲…”
馮個朵的目光中閃動着堅毅。衝王者風堅定地說道:“謝謝你,真心謝謝你”。
王者風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能在今生今世爲馮個朵做一些事情,也算是他回報後來馮個朵對他的一腔真情。大學畢業後,美人賺我金錯刀,這一生,何以報之英瓊瑤?能讓馮個朵安然度過難關,現在又有了一個不錯的工作,也算是他所能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了。
馮個朵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就一把抓住了王者風的手,聲音顫抖地說道:“我知道你很花心,但我不在乎。我也知道我這麼做不應該,因爲我和雲姐姐關係那麼好。但我確實無法控制自己,不知道爲什麼。我一直喜歡你,非常喜歡你。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和雲姐姐一樣,做你身後的女人。”
王者風一愣。
偶而大膽流露,敢表白自己的感情,符合馮個朵的性格,後來他也多次被她逼婚。馮個朵喜歡他,也可以理解。人與人之間確實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維繫,許多人之間一生也許沒有感情,而有些人一見面就能暗生情愫。
馮個朵後來對他愛得死去活來,現在再次對他表白,雖在情理之中。也讓王者風頗爲無奈。
王者風輕輕抽回手,說道:“對不起個朵,我真的不想再傷害你一次。”
馮個朵一臉失落,在心情激盪之下。她沒有聽清王者風話裡隱含的意思。只是一臉苦澀,勉強一笑說道:“你就當我是無恥的女人好了。我這麼做,在你眼裡很低賤,如果讓雲姐姐知道了,也會看輕我。”
王者風又有點不忍心,伸手輕輕抓住馮個朵的手,輕聲說道:“你是個好女孩,真的,如果不是我有了妻子,有了菡煙,也願意和你在一起。只不過世界上有許多事情沒法走回頭路,錯過就錯過了,我們又能如何?你做我身後的女人,對你不公平,對小裡不公平,對菡煙不公平。也會讓我總是心懷愧疚,而且說實話,我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離得近了,你就會後悔了。”
馮個朵好奇地問:“後悔什麼?”
“我睡覺愛打滾,一不小心就會把你推下牀,你到時肯定會後悔和我在一起。與其如此,還不如不去嘗試。”王者風倒沒撒謊,而是他確實幹過半夜裡將馮個朵推到地上的糗事。
馮個朵“噗哧”笑了,不着痕跡地抽回了手,說道:“行了,我憋了幾年的心裡話說了出來,也輕鬆了。你就當聽了一個小姑娘曾經的夢想好了,現在小姑娘長大了,該勇敢的面對明天了。”
瞬間,馮個朵臉上的表情好象輕鬆了許多。
王者風也由衷地爲她感到高興。只要心結解開了,整個人都會如釋重負,他以前也體會過這種感覺。他是希望馮個朵不要再在他的陰影下生活。既然決定了今生不再和馮個朵有所糾葛,不管是爲她還是爲自己,都要堅守信念,不再招惹她。
馮個朵又和王者風說了一會兒雲菡煙和吳連王雲菡煙已經決定讓兒子叫吳雲王了,小云王胃口極好,能吃能睡,長得極快。馮個朵一說,就勾起了王者風的父愛氾濫,就想着遲早接回雲菡煙母子,好逗一逗小傢伙,讓他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