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92章

兩人走到病房,柳小雯的丈夫萬正良是一個典型的知識分子,臉上那一副一看就是高度數的近視眼鏡將其眼睛都遮了起來,兩眼有些沒有光彩,略顯頹廢的躺在病牀上,衝動是要付出代價的,萬正良正爲自己的衝動後悔,骨折了還沒關係,養養就好,但當時打起來的時候,他都已經被打倒在地,那幾個狗日的往他身上亂踹的時候,不知道誰踹到他下面去了,當時沒感覺,到了醫院骨科做完手術後才感覺下面生疼,等男科醫生過來檢查,說可能會影響到日後的男性功能時,萬正良真的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頭一次爲自己衝動的性格而後悔。

“正良,這是……”

“我是小雯大學的校友,上次在醫院碰到,聽說你住院,這次來看看。”陳興笑着打斷柳小雯的話,私下裡,陳興更樂於將自己也當成一個普通人,而不希望身份差距成爲朋友間交往的障礙。

“哦,謝謝你。”萬正良擡頭看了陳興一眼,禮貌的點頭致意,精神不佳的他,再次耷拉着頭。

柳小雯給陳興拿了一把椅子過來,請陳興坐下,陳興笑着擺手說不用,他待會就要離開,只是過來了就來看一眼而已,跟柳小雯畢竟是校友。

“還得多久才能出院?”陳興隨口問了柳小雯一句。

“還不清楚呢,看醫生怎麼說吧。”柳小雯瞥了丈夫一眼,目光下意識的往丈夫下面掃了下,眼皮子動了動,眼裡又多了幾分羞惱,怪丈夫的衝動。

陳興聽了也沒再說什麼,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後,便從病房離開,一旁的黃江華,將提前準備好的水果籃放下,緊跟了出來,陳興笑着對送出來的柳小雯道,“不用送了,我還要到樓上去探望別人。”

“哦。”柳小雯聽到陳興如此說,點下了頭,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失望,她還以爲陳興是專程衝着她來看望她丈夫呢,看來是想多了,想想也是,原本大學時就不是跟陳興有深厚交情的人,人家現在是堂堂的市委書記,至於專程給她面子嗎?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着,陳興進了電梯,柳小雯都沒注意。

在原地站了一下,柳小雯還沒回神呢,另外一部上來的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出來的人看到柳小雯,登時就笑了起來,“喲,柳老師知道我們要來嗎,提前在這等着呢。”

柳小雯聽到聲音,擡頭望去,見是縣教育局局長張坤和他們一中的校長許志中等人,微微愣神了一下,感覺到張坤落在她身上那有些肆意的眼神時,柳小雯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小柳,張局長聽說你丈夫住院了,今天來市裡公幹,剛辦完事,特意惦記着過來看望呢。” 許志中對柳小雯說道。

“謝謝張局長和許校長。”柳小雯點頭感謝着,看到張坤時,心裡卻是隻有噁心,這噁心的局長讓她看了就要起雞皮疙瘩。

“哎呀,柳老師是知道我們要來嗎,不然怎麼在這裡等着了。” 張坤再次說着,那雙眼珠子始終在柳小雯的臉蛋和胸口上轉悠着。

“許校長又沒說您們要過來,我怎麼會知道。”柳小雯神色淡然的應了一句,心裡想着要是跟你這隻老王八說剛纔是送誰離開,看你那對猥瑣的眼珠子還敢不敢亂瞅,想歸想,柳小雯並沒有真正說什麼,說完話後便側着身子,看似在請張坤和許志中等人前往病房,實在是對許志中老是盯着她看反感不已。

陳興坐電梯到了位於住院部高層的高幹病房,病房裡,李穎沒在,李嚴培的妻子蔡雅蘭和秘書江東明在,陳興要過來前沒事先打電話,蔡雅蘭見到陳興再過來時,明顯是有些驚訝,陳興上任到現在不到一個月,來醫院看望她丈夫的次數可不少了,要知道,其他市領導除了一開始搶救時來過,之後可都沒人再來過。

“陳書記您工作這麼忙,還這麼常跑醫院,以後嚴培真要是能夠醒來,最該感謝的人一定是陳書記您。”蔡雅蘭感動的說着。

“蔡姐,話可不能這麼說,嚴培同志是因公出事,我作爲領導,來看他是應該的。”陳興笑着擺了擺手,“他要是能夠醒來,那也是你們這些家人的功勞,跟我可沒關係。”

江東明給陳興拿着椅子,陳興笑着點頭,坐下後便要提及李嚴培的事,這時候病房外又傳來說話聲,陳興聽出其中一個是李穎的聲音,另外一個男聲,隱約倒是也有點熟悉。

轉頭往外看去,陳興便看到李穎和一中年男子走進來,目光微凝,陳興一眼便認出進來的是統戰部長徐元飛。

“陳書記您來了?”李穎手上提着一個保溫瓶,看到陳興時,神色有些驚喜,她下班後就回家煲湯,來到醫院後,在樓下碰到的徐元飛,兩人說笑着上來。

陳興微笑點頭,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徐元飛身上,這個長期以稱病爲由呆在北元老家的統戰部長,陳興其實對評價並不是很好,不管是什麼原因,身爲領導,長期缺崗,徐元飛首先缺的就是一個責任。

“陳書記也在。”徐元飛看到陳興時,同樣是怔了一下,很快就跟陳興打招呼。

“難得再看到元飛同志。”陳興笑道。

徐元飛淡然的點了點頭,他不知道陳興這話有沒有諷刺他長期不在崗的意思,權當聽不出來,走到病牀邊,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李嚴培,徐元飛的神色纔有所波動。

“陳書記,您今天怎麼又過來了。”李穎放下保溫瓶,轉頭對陳興笑道。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過來嗎。”陳興笑道。

“不是,您能過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陳書記您是個大忙人,看到您來,當然讓人意外了。”李穎笑了起來,和陳興打過好幾次交道了,現在在陳興面前,她也沒什麼拘謹了。

“省裡有關市裡新任紀委書記的任命已經出來了,我晚上正好沒事,就過來跟你們說一聲。”陳興說道。

“哦,省裡已經任命了新書記了嗎。”李穎聞言,儘管知道這是早晚的事,但真正確定後,心裡頭仍是免不了有幾分失落,如果沒出這檔子事,父親現在不會躺在病牀上,也依然還是紀委書記。

“嗯,已經確定了人選,從省紀委調下來的。”陳興點了點頭,又道,“不過建明書

記也爲嚴培同志爭取了正廳的待遇,嚴培同志日後的醫療和護理費用,你們不必擔心。”

“我們倒不是很擔心這個,最大的願望還是希望我爸能夠醒來。”李穎低聲道。

“會的,不只是你們,我們也希望嚴培書記能夠醒來。”陳興笑道。

陳興同李穎說着話,徐元飛靜靜的站在一旁,江東華也給他搬了椅子,他並沒有坐下,聽到陳興說省裡已經任命了新的紀委書記,徐元飛神色也有些變化,有替李嚴培惋惜,又有對未來的一些擔憂,李嚴培還算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新來的紀委書記,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元飛同志不是在北元了,今天怎麼又回來了。”陳興目光落到徐元飛身上,突然道。

“陳書記不是說要聯繫祖籍望山的海外華人華僑,組織召開一次僑胞大會嗎,這是我們統戰部的工作,自當重視。”徐元飛淡然道。

“陳書記,其實徐叔叔這些天一直呆在望山呢。”李穎忍不住插了句話。

陳興聞言,看了徐元飛一眼,若有所思,看來徐元飛也並不完全是他想的那麼一回事。

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陳興在想了一會後也沒再去想,現在在望山,陳興不知道誰能信任,誰不能信任,昨晚那封提醒他要小心衛思達的神秘來信,如果真是吳寧寫的,那在陳興眼裡,這望山市的人和事,已經遠遠超乎他想象的複雜。

“嚴培同志今天有沒有再動過?”陳興看向病牀上的李嚴培,問道。

“沒有,醫生例行檢查還是說跟以前一樣。”蔡雅蘭無奈的笑笑。

“嚴培同志若能醒來,那就是屬於醫學上的奇蹟,既然是奇蹟,那說明醫生也不一定能事先看出什麼,所以這時候咱們還是不要盲信醫生。”陳興笑道,“我相信嚴培同志是能醒來的,咱們應該保持這種樂觀心態。”

“希望能承陳興您吉言。”李穎也跟着笑道。

徐元飛沒說話,他覺得與其說是保持樂觀心態,還不如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植物人還能夠醒來嗎?徐元飛不抱任何希望,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位老朋友能醒來,但這種奇蹟幾乎是不可能發生,徐元飛根本不會去想,現在唯一的安慰或許也就是知道這麼一個人還活在世上。

神色間有些恍惚,徐元飛隱約看到李嚴培的手指微動了一下,片刻的失神,緊接着,徐元飛兩眼幾乎是一下子迸出精光,緊緊的盯着李嚴培。

“小江,你去幫我到樓下買包煙吧。”徐元飛突的轉頭對江東明道。

“好。”江東明點了點頭。

徐元飛目視着江東明離開,等江東明出去後,徐元飛神色有些波動,“小穎,之前你們真的已經兩次看到過嚴培有動過?”

“是真的啊,不只是我和我媽看到了,陳書記也看到過一次,而且最開始還是陳書記先看到的呢。”李穎肯定的點頭說着,疑惑的看向徐元飛,奇怪道,“徐叔叔,怎麼了?”

“哦,沒怎麼。”徐元飛皺了下眉頭,纔有些不太確定的說着,“我好像也看到嚴培動了一下。”

“是真的?”李穎差點跳了起來,激動道。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徐元飛微搖着頭,不敢肯定。

“徐叔叔,我記得你視力還很好吧,以前你還笑我爸不戴老花鏡就連報紙都看不清了,你說你現在眼神比誰都好。”李穎笑得彷彿是要從心坎裡綻放出笑容一般,“你眼力勁好,應該不會看錯吧。”

“這事我還真不敢百分百保證。”徐元飛苦笑了一下,心情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剛纔要是沒看錯,這位老朋友真的動了,難道奇蹟真的會發生?

“如果元飛同志你剛剛沒看錯,那嚴培同志這短短几天好像是第三次動了?”陳興說着話看向李穎和蔡雅蘭,眼裡閃過一道光芒,“這是預示着什麼嗎?”

“嚴培會不會快醒過來了?”蔡雅蘭激動的說着。

“要不要再請醫生過來看一下?”李穎提着建議,想到剛纔徐元飛讓江東明下樓去買菸,李穎道,“徐叔叔,你剛纔是故意把江秘書支開?”

“嗯。”徐元飛點了點頭。

“徐叔叔,江秘書其實還是很不錯的,我爸住院以來,他基本上是天天來守着,也是多虧了他,我和我媽才輕鬆了許多。”李穎說道,前天她們看到父親有動了一下,江東明當時也很激動,一番感人肺腑的話更是讓她對江東明的印象大爲改觀,也有些暗怪自個以前對江東明的看法有失偏頗,眼下見徐元飛對江東明疑心這麼重,李穎忍不住幫江東明說了句話。

“沒說他不好。”徐元飛笑笑,看了陳興一眼,當着陳興的面,他說話也多了些顧忌,沒隨意說什麼,沉默了一下,才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無大錯。”

陳興聽到徐元飛的話,神色再次一動,轉頭看了徐元飛一眼,正好迎上徐元飛的眼神,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着。

江東明很快從樓下買菸上來,遞給徐元飛,陳興這時候也站了起來,道,“改天有時間再來看望嚴培同志,我先走了。”

李穎聞言,和母親一起將陳興送到門口,徐元飛也在一旁,只不過一直保持沉默着,他要和陳興交流,有的是機會,不差這一時半刻,兩人現在欠缺的只是一份坦誠罷了,徐元飛對陳興不敢寄予太多的希望,而陳興,對徐元飛同樣少了幾分信任,這個已經讓他有不好印象的統戰部長,在陳興眼裡,更多的是不解。

從住院樓下來,陳興一邊吩咐着黃江華,“小黃,剛剛那麗山縣發生重大火災事故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這事你去核實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好。”黃江華點了點頭,知道陳興說的是他那女校友說的事。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上午,市長李開山再次來到陳興的辦公室,下午就要召開人大會議,常勝軍已經不能出任市局局長一職,這事看似突然,但其實在市裡高層早就流傳出來。

李開山第一時間就從張立行的電話裡知道,他不知道張立行去了省城,但張立行打電話給他,卻是直接指明瞭讓他提名楊宏超擔任市

局局長,李開山心裡憤怒,卻仍是隻能過來跟陳興提這事,在他看來,因爲此事和陳興產生一些嫌隙已經不可避免,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儘量的表現出對陳興尊重的態度,減少同陳興之間的誤會,但一想到昨天就是他過來反對常勝軍擔任公安局長的事,今天又過來提名新人選,李開山就苦笑不已,這件事,無論他怎麼做,都免不了陳興對他產生一點看法。

陳興的辦公室裡,李開山將楊宏超提了出來,道,“陳書記,宏超同志從警二十多年了,又在市局工作了十多個年頭,擔任市局主要領導職務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不僅熟悉市局的工作,在市公安系統裡也有足夠的威望,我想由他擔任市局局長應該是合適的。”

“開山同志既然已經提名了他,那就隨你的意思吧。”陳興淡然道,常勝軍沒法再擔任局長一職,陳興也根本沒人可用,李開山既然提名了人選,陳興沒理由反對,在無人可用情況下,他沒必要跟李開山在這事上較勁。

“陳書記,您畢竟是一把手,人事這塊,還是您說了算,要是您覺得宏超同志不行,那陳書記您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李開山笑着說道,他說這話,其實是希望陳興真的能再提一個人選出來,內心深處,他比誰都不願意看到張立行那一夥人如願。

“公安局是屬政府序列的部門,開山同志既已經有了人選,那就尊重開山同志的意見。”陳興看了李開山一眼,他不知道李開山是虛僞的表態還是什麼,這種時候,陳興同樣虛僞以對,如果他有合適的人選,毫無疑問,他會將李開山提名的人給否決掉。

李開山聽到陳興的話,眉頭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心裡嘆息了一聲,陳興或許以爲他是虛僞,卻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只是苦於無法表達。

在陳興的辦公室裡呆了小半個小時,李開山同陳興談完楊宏超的事後,又談了些工作上的事,市裡明年規劃的幾個重點項目,李開山徵詢着陳興的意見,在上會之前,先跟陳興通氣,取得陳興的同意,這是也是工作程序。

從陳興辦公室裡離開時,李開山多多少少感覺到了陳興態度上的一些細微變化,常勝軍這事,讓陳興有想法了,李開山心裡下着結論,但這不是他所能左右,他一個大市長,同樣成了別人手中的槍,李開山比誰都覺得悲哀。

臨近中午,張立行才從南州回來,昨晚在南州逗留,張立行去了藍河會所,這一次,他見到了鄧文華那位大少,先到南州好些天的黃有糧已經先同鄧文華認識,張立行昨晚是跟黃有糧一起去的藍河會所,摸清了鄧文華的脾性,要同對方打成一片就容易了許多,張立行昨晚喝得酩酊大醉,同那鄧文華儼然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姿態,酒桌上是最容易交朋友的,這話一點不錯,一晚下來,都已經混了個臉熟。

回到辦公室裡,張立行看了下時間,吩咐秘書直接讓食堂送飯上來,便在辦公室裡哼着小曲兒,泡着茶,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就是爲了參加下午的人大會,張立行此時是一副勝利者的心態,心情好得很。

“市長,什麼事這麼高興,還唱起歌來了。”樑婧推門而入,將門反手關上,笑着對張立行道。

“你說能有什麼事,這不是看到那姓常的剛來望山就栽了個大跟頭,心裡頭高興嘛。”張立行嘿嘿一笑,“那常勝軍八九不離十是陳興弄到望山來的,嘿,眼下他栽個大跟頭,也不知道咱們那位陳書記是啥心情。”

“市長,還是您厲害,連陳書記跟您掰手腕都輸了呢。”樑婧笑着奉承一句。

“我可沒那個本事,人家陳書記是誰?張家的女婿,年少得志,春風得意,這才三十來歲就已經市委書記了,咱在他那個年齡還在領導跟前跑腿呢,能跟人家比嗎。”張立行笑着撇了撇嘴,眼裡盡是諷刺。

“不管怎麼說,這次終歸是市長您棋高一招嘛。”樑婧笑道。

“這是錢新來整的,一開始是他發動的關係,不能說是我的本事。”張立行咧嘴一笑,難得的謙虛了一下。

“這次只要楊宏超能夠順利當上局長,那以後就又多了一份保障了。”張立行再次笑着,“那姓常的只一個黨委書記的職務,又是外來的,光桿司令一個,晾他日後也翻不起什麼浪來了。”

“市長說的是,這市裡的事情呀,其實一直都是您說了算。”樑婧目光從張立行臉上掃過。

“哎喲,你這小嘴巴兒倒是越來越會說好聽的話了。”張立行眉開眼笑,拍着身旁的沙發,示意樑婧過來坐。

樑婧遲疑了一下,沒過去,她不用想也知道張立行這混蛋想幹嘛,嘴上笑道,“市長,您剛回來,說不定等下有人找您呢。”

“也是。”張立行聞言,眉頭微凝,點了點頭,他剛回來也有些事要處理。

時值中午,望山高速出口,一輛掛着南州牌照的寶馬車從高速出口下來,車上,薛進寶同女伴扯着大學時候的陳年舊事,同陳興一起在路邊衝着女生吹口哨然後被罵流氓的‘光輝事蹟’。

陳興此刻若是知道這位大學的損友把這些事拿來在女伴面前炫耀,或許會恨不得直接拿膠布將薛進寶的嘴給封上。

“你那同學是市委書記,年輕時候還有跟你這麼亂來的時候?” 薛進寶的女伴饒有興趣的笑着。

“嘖,誰沒年少輕狂過呀,再說他是現在是市委書記,不是以前是嘛。” 薛進寶笑着,身旁這個女伴的家世一點不比他差,甚至能甩他家一條街,他如今正在勾搭對方來着,同陳興的關係,自然是成爲他能拿出來顯擺的一個談資。

薛進寶是陳興打電話請他過來的,說是望山市有着豐富的林木資源,這對於他們薛家這種以家居爲主的公司來說,無疑也值得過來考察一下,其實就算是不爲這個,陳興親自給他打了電話,他也得過來。

進了望山市區,薛進寶打算先找個酒店再給陳興打電話,給陳興一個驚喜,不成想,他的車子已經被人盯上。

不遠處,幾個協警正盯着慢悠悠在街上晃着的這輛寶馬車,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外地牌照,又是開寶馬的,這又是一隻大肥羊呀,可以狠宰一筆罰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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