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指女人的妙處,似乎顯示着女人無以言傳的美。若焰之於火,光之於燈,氣之於珠寶。若用現代漢語對應,那好像是近於氣質的,但又有着明顯的不同。態有時表現在女人的某個部位上,如媚的眼,彎的眉,蜂的腰,顫的波,肥的臀,細的腳。有時又是女人整體的綜合顯現,如嬌羞、憨癡、聰慧、性感。有時是直觀的,比如維納斯黃金的曲線、蒙納麗莎迷人的微笑。有時又是難以琢磨的,比如眼中的水與火、光與電,比如心中的愛與恨、情與仇。女人的態,似乎是離不開美麗,但與美麗又絕不是一碼事。生活中常見有不少美女,很是美麗,卻總不動人,缺少的就是態。也很有一些女人,並不美麗,卻有韻、有味、有聲、有色,有磁性。她們可能是肥的發胖,瘦的露骨,也可能已是半老的徐娘,病中的林妹妹,但她們就是能媚人、誘人、惑人,因爲她們有態。如此看來,知識、財富、健康、年齡等也都與態有關,但從根本上講,它們卻並不是態。?
勢,指男人的絕處,總是給人以直觀的感受。如兇猛之於虎狼,震撼之於山崩,毀滅之於核輻射。若用時髦的話翻譯,是近於男人的氣度的,但到底仍不是一回事。如果說女人的態大多不必依附於什麼,是感性的,而男人的勢則必有所倚,是可解的。年輕自然氣盛,財大必然氣粗。老謀出自深算,藝高方能膽大。將軍額上能跑馬,宰相肚裡可行船。腹蘊詩書氣自華,是真名士自風流。財富、權力、知識、體力、事業,遺傳的身高、胸中的主義,都必然決定和影響着一個男人的勢。比如錢越多,勢越盛。那說話的口氣、走路的步態、看人的眼光,就是十二分的“牛”。反之則勢必弱,直到無勢可言,一副“熊”樣。有人還專門做了研究,說男人的氣度從根本上講是和身上的某個部位密不可分的。正如太監的吶喊――把根留住。太史公司馬遷被處以宮刑,其實就是閹割,別名又叫去勢,去了你做一個男人的勢,真是奇恥大辱。要不是爲了撰寫那部“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太史公是斷然不會飽受欺凌、苟活於世的。但作爲一個男人,如果過份地迷戀所謂的根,變成了生殖崇拜,則又顯然是走向了迷途。?
京劇大師、銅錘花臉裘盛榮,登臺亮相,唱唸做打、舉手投足間無不霸氣十足、威風八面。似乎是他的身上有一種氣場,有一股氣勢。而他一旦卸了裝,卻是一個瘦小的男人,令人很是不解。這其實就是男人的勢。據《世說新語》載,曹*有一次要接見匈奴來的使者,他認爲自己的個頭太矮,長相平平,恐怕難以威懾來使。便令高個美男子崔琰冒充自己接見來使,曹*本人則扮成衛士“捉刀立牀頭”。儀式結束後,曹*派人問匈奴使,說我們魏王怎麼樣,匈奴使回答說:“魏王雅望非常,然牀頭捉刀人,此乃英雄也。”大英雄扮成捉刀人,仍是大英雄,美男子扮作大王,仍是美男子。這就是男人的勢。敖陶孫在《詩評》中曾言:“魏武帝如幽燕老將,氣韻沉雄。曹子建如三河少年,風流自賞。”曹*和曹植,他們的經歷不同,抱負不同,他們所反映出來的勢自然不同。若把二者的情況顛倒過來說曹*似三河少年,而言曹植如幽燕老將,只能是罵他們了。可見,男人的勢,雖有所倚,但仍如老酒之香,是自身飄散出來的。如果硬要端架子,裝腔作勢,邯鄲學步,只能是適得其反。這也正如女人的態一樣,若東施效顰,扭捏作態,只會得不償失。?
女人、男人的態與勢,正如磁鐵本身的磁性一樣,雖然無形,卻真的存在。磁鐵要想多吸引鐵釘,只有增強本身的磁性。人也一樣,要想獨具魅力,也只有在態與勢上下功夫。?
王聰聰笑道:“好個吳天然,你對男男女女還很有研究嘛,真是肉麻得有趣。”?
吳天然說:“姑奶奶,小生此文能吃多少分?可能得到獎賞?”?
王聰聰說:“嗯,不錯。可得101分。很有賈平凹的韻味啊。”?
吳天然說:“多謝白衣天使的誇獎。不過這獎勵只是口頭上的?沒別的了?”?
王聰聰笑道:“口頭上的就不錯了!”她拉過吳天然,在他的嘴脣上輕輕吻了一下。這口頭上的獎賞,就讓吳天然感到身心俱醉,飄飄欲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