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社會,雖然技術手段已經相當發達,但人民羣衆的力量仍不可低估。這不,專案組在通告發出去不久就接到了羣衆的舉報。
山陽市東陽縣的一位個體飯店老闆稱,他在3月4日上午,有兩名男子在他的飯店裡吃過飯。兩人開的正是一部長城越野車。聽口音,他們們不是山陽人,而是河陽人。因爲飯店老闆也是河陽人,在那二人吃飯的時候,老闆聽到他們提到了頭毛、夜黑、就就等詞語。而頭毛、夜黑、就就這幾個詞,是k省河陽人對頭髮、昨天晚上、鹹菜的特有叫法。而他們吃過飯,開車也正是往河陽的方向走的。
得到這個消息,胡長林立即帶着兩名幹警趕往河陽。
專案組的人趕到以後,公安部長黑永勝極爲重視。專案組來之前,他的哥哥,也就是省公安廳的廳長黑明明已經給他打了電話。
黑永勝和胡長林對情況進行了分析,認爲兇手很可能就是河陽人。他們立即又印發了三個犯罪嫌疑人與兩輛車的圖像,在河陽的大街小巷進行張貼。同時,組織交警對河陽縣域的出入道路進行了封鎖。而各個派出所也組織警力一家一戶地深入盤查。
黑永勝對胡長林說:“胡局長,只要這幾個人是河陽的,我們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他們。”
胡長林是黑永勝的老上級,當年黑永勝由省廳下派到山陽擔任過公安局的副局長。黑永勝曾對人講,他在山陽的最大收穫是認識了現在的妻子李芸芸。
胡長林他們在河陽市,很快就有了收穫。他們已經收到了不少羣衆打來的電話,說照片當中的一個人,他們認識。因爲這個人在當地還稱得上是一位名人,他就是“松山苗木”的老闆張松山。而那個女的,正的他的情人,也是他們公司的會計方小紅。那輛車正是張松山的專車。不過,車上顯示的車牌號是假的。
警方立即組織人手前往松山苗木基地緝拿張松山。當公安幹警們趕到的時候,張松山已經不見了,但他作案的那輛車卻在苗木基地被找到了。真的車牌號也已經換上了。在張松山的住處,幹警們發現,被窩還是熱的。他媽的,這傢伙還有心情睡午覺?看來,這個張松山是剛剛得到消息逃出去的。
黑永勝說,這傢伙沒跑遠,快追!
基地裡正在幹活的花工說,剛纔他們還看到了老闆,好像是往山上去了。
張松山的這處花木基地,除了眼前的這片耕地外,還連着一片荒山。這座荒山也是基地承包下來的。荒山上,已經有了大片大片的苗木。
黑永勝說,快,把這座山封鎖起來。張松山很可能就在山上,他不會跑遠。
很快,公安幹警就在一處雪松林中找到了趴在糞池中的張松山。這時的張松山狼狽極了,可能是慌不擇跑地一路狂奔吧,皮鞋已經跑掉了一隻,褲子上也被荊棘掛出了幾道長長的口子。
還有個警察笑着指了指張松山的襠部,原來,這個地方也被樹枝掛爛了,張松山老二的光頭差不多就露在了外面。
擒到張松山後,公安幹警立馬就將他還有他的那輛長城越野車提到了河陽市公安局。
胡長林和黑永勝就聯手親自提審張松山。
胡長林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張松山不屑地說:“明知故問。”
黑永勝一拍桌子說:“張松山,你給我放老實點!”
胡長林問:“你知道,我們今天爲什麼把你請到這裡來吧?”
張松山說:“不知道。”
黑永說:“不知道,你跑什麼?爲什麼又趴到糞坑中?”
張松山說:“我天生怕二狗子,我一見到你們,就忍不着跑了。”
胡長林說:“天到這般時候了,你還是老老實實交待吧。我們能抓到你,肯定已經掌握到了你的情況。”
張松山說:“既然你們已經掌握了,還問個什麼?這不是扯蛋嗎?”
黑永勝又拍了拍桌子說:“張松山,你給我放老實點。把你從3月3號晚上以來的事情說清楚。”
張松山沒有想到,做掉王如玉這才三天,警方就把他給找到了。在做王如玉之前,他們曾經經過長時間的策劃,結果怎麼會這麼不堪一擊呢?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呢?如果說是他自作主張向王如玉的兩個親人打了勒索電話,可是他也只是打了一個電話而已。因爲很快,他就從電視和大街上的通告中看到了王如玉的屍體。於是,他也就沒敢再給張無極他們聯繫了。而王玉如的那個手機,還有手機卡,他也已經扔到下水道里去了啊!
張松山不知道,正是他打了那兩個勒索電話,警方纔弄清了在黃鴨湖發現的無名女屍的身份。弄清身份以後,破案就有了眉目。假如他不打那個勒索電話,警方也不會這麼快地知道了王如玉,又通過王如玉查看沿途的監控錄相,進而找到了他張松山的蛛絲馬跡。
張松山在弄死王如玉以後,分別向兩個人進行了勒索。在他看來,這次他是受朋友之託才下的手,而酬金因爲是朋友的關係,才總共給了50萬。在做掉王如玉之後,他準備通過向王如玉的親人進行勒索,再敲一筆錢。反正這也是摟草打兔子,能弄到錢更好,弄不到也無所謂。
他勒索的兩個人,一個人是王如女的男人張無極。因爲在王如玉手機的電話薄上顯示的名字是“老公”。聽口氣,這個老公倒真的是有點慌亂。討價還價的過程很短,他就答應了張松山的要求。可惜的是,王如玉的屍體很快就被發現了,張松山也只好放棄了勒索的打算。另外一個人,他也進行了勒索。因爲在王如玉的電話薄上,這個人顯示的是“哥”。讓他納悶的是,這個哥一聽到電話,只嗯嗯了兩聲就把電話掛了。他又打,對方是再也無法接通了。
張松山想,爲這件事,他可沒少下功夫,但仍這麼快就落到了警察的手裡,他真的很不甘心。
事前,他的朋友曾帶他到綠城小區去偵察情況。並告訴他王如玉的房子是第幾棟第幾層第幾單元。王如玉這個人,朋友也讓他對上了號。自看到王如玉的第一眼,張松山就覺得這個女人太風騷了。你看那身材,那三圍,還有臉上那浪笑。這種人,就應當除掉。不然,她肯定在這個世上會讓很多男人爲她瘋狂,並落得一個傾家蕩產的結局。
在如何殺害王如玉的問題上,他的那位朋友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案。期間,由朋友出資,張松山曾購買過仿“五四”和仿“六四”式手槍各一支,以備用。
後來,在今年年初,朋友與張松山商議後,確定了兩套殺人方案:一是在綠城小區王如玉的那一套住房內,冒充劫匪殺死經常在此居住的王如玉;二是找機會把王如玉從新州綁架走,拉到外地殺害。讓張雪松沒有想到的是,朋友甚至把王如玉那套房子的房門鑰匙也配了一把交給了他。他就想,看來,朋友和王如玉的關係非同一般。
雖然張松山殺人的態度很堅決,但他畢竟沒有殺過人。爲了確保此事能順利實施,他又把松山苗木基地的一位手下徐大桐拉上了。因爲,他知道,這個張大桐曾經殺過人。在多年流亡後,是他收留了這個嗜血的傢伙。又因爲王如玉是一個女人,爲了作案的方便,張松山又把自己的情人方小紅拉上了。爲了這個事,他張松山可真的是沒少花費心血。
前不久,已拿到鑰匙的張松山帶着徐大桐、方小紅一道開車從河陽趕往新州,伺機作案。他們幾個又經過多次踩點,有一次還來到了王如玉所住的那個單元,近距離接觸了王如玉。
爲確保安全,3月1日上午,張松山在新州購買了兩個聯通手機卡,自己要了一個,另外一個交給了他的那位朋友,專門供他們在作案期間通訊聯絡用。
3月3日,他們幾個人尾隨了王如玉一天,可惜的是王如玉身邊總有人。特別是有一位男人陪着王如玉在外面吃喝一番後,又陪着一道來了綠城小區。兩個人親密地相擁着走了房間。
張大桐說:“大哥,不要再等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照我說,就把那個男人一起幹掉算了!”
張松山說:“不行,老闆有交待,此事不能傷及任何別的人。”
無法入室殺人,張松山在與朋友通過話後,決定實行第二套方案。只要這天晚上王如玉單獨出來,他們就堅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