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然對王聰聰說,宋徽宗的故事,不單單是一個江山和美人的事,更是一個江山、美人和個人愛好的問題。()做爲宋徽宗,既然選擇了江山,就只能把美人和愛好放在第二位、第三位。不然,那就是國破家亡客死異鄉的悲劇。
王聰聰說,我知道了,你們從政的人,也要一心從政。
吳天然說,是啊,當官就不要發財。想發財,就不要去當官。
接下來,吳天然又把剛纔沒有說完的宋徽宗的故事繼續說給王聰聰聽。
誤國誤名只爲風流享樂。
趙佶即位後不久,即重用蔡京等“六賊”。大約與他的藝術氣質相關,宋徽宗酷愛奇石,而這種奇怪的愛好和宰相蔡京的逢迎結合後,卻生出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怪胎。這就是在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在北宋帝國的敗亡中起到重要作用的“花石綱”。
崇寧四年,即公元1105年,是蔡京當上宰相的第三年。朝廷在蘇州增設應奉局,由蔡京的心腹朱勔主持,專門在江浙一帶爲皇帝蒐羅珍奇物品與奇花異石。
起初,這種花石貢品的品種並不多,數量也有限,徵集區域只是在東南地區。後來,皇帝對這些貢品大爲讚賞,進貢者紛紛加官晉爵,恩寵有加。於是,化爲一道無聲的號令,發展爲全國規模的“花石綱”大劫難,並迅速演變成舉國之騷動。
政和年間,安徽靈璧縣進貢一塊巨石,高、闊均二丈有餘,用大船運送到京師汴梁,拆毀了城門纔算進得城中。宋徽宗大喜,親筆御書曰:“卿雲萬態奇峰”,並加金帶一條懸掛其上。
隨後,太湖黿山又採得一石,長四丈有餘,寬二丈,玲瓏剔透,孔竅天成。又有一樹,相傳是唐代白居易手栽,故名白公檜。連石帶樹,特造大船兩艘,動用千名船伕,花費萬貫才送到京師。
蔡京似乎從當上宰相那天起,就一刻不停地慫恿皇帝大興土木,君臣二人高度默契,高度協調。從崇寧元年(1102年)起,修完景靈宮以後修元符殿,鑄完九鼎之後再建九成宮。在政和三年(1113年)又開始修建延福宮的七宮三十二閣,疊石爲山,鑿池爲海,建了一座令皇帝相當滿意的、不類塵境的宮殿羣。延福宮位於大內拱宸門外,東抵景龍門,西達天波門,不僅規模浩大,而且風格獨具,宮中分佈着鶴莊、鹿砦、孔翠諸柵,豢養着無數的珍禽異獸,花木巧石更是不可勝數,其中更是點綴着村居野店,酒肆雜陳,恍若人間仙境。
緊鄰延福宮的是壽山艮嶽。艮嶽,又叫萬歲山,是一座人工堆砌的巨大的假山園林。
艮嶽最高峰九十步,山分東西兩嶺,其間亭臺樓閣無數,奇花異石無數,珍禽異獸無數,還有萬名妙齡美女出沒其中。艮嶽山峰北部爲景龍江,引江水流注山林之間,水聲潺潺,如歌如訴。其中,一花一竹一木一石價值千貫甚或萬貫者,不計其數。山上石洞裡,裝滿了雄黃與盧甘石,雄黃的作用是闢蛇蠍毒蟲,盧甘石則據說可以產生雲霧。爲了產生更好的雲霧繚繞的效果,宋徽宗還命人在油絹囊中注滿水,放置於山巒峭壁之上,如此形成高山雲霧的效果,名之曰“貢雲”。宋徽宗就在這雲蒸霞蔚之間,流連漫步,尋找着神仙般的浪漫與藝術家的靈感。當初,之所以要在這裡建這座艮嶽,是因爲道士告訴皇帝:這裡的方位正處在八卦的艮位之上,墊高後,皇家子嗣就會人丁興旺;如若修建成爲林木蔥蘢的假山,則國運必將亨通昌盛。
然而世間的事情總沒有預料的那麼美好,蔡京和童貫等人極力宣揚的“宣和盛世”,不久便在帝國的內憂外患中變成了風雨飄搖的謊言。
宣和七年(1125年),金軍大舉南侵,金軍統帥宗望統領的東路軍在北宋叛將郭藥師引導下,直取汴京。十二月,宋徽宗宣佈退位,讓位於兒子趙桓(欽宗),自稱“太上皇”,帶着蔡京、童貫等賊臣,倉皇逃往安徽亳州蒙城(今安徽省蒙城)。靖康元年(1126年),圍攻汴京的金兵被李綱擊退北返,趙佶纔回到汴京。年底,金兵再次南下攻破汴京,次年春,金帝將徽、欽二帝,連同后妃、宗室,百官數千人,以及教坊樂工、技藝工匠、法駕、儀仗、冠服、禮器、天文儀器、珍寶玩物、皇家藏書、天下州府地圖等押送北方,京都被擄掠一空,北宋滅亡。因此事發生在靖康年間,史稱“靖康之變”。
趙佶在被押送的途中,受盡了凌辱。先是愛妃王婉容等被金將強行索去,接着,到金國都城後,被命令與趙桓一起穿着喪服,去謁見金太祖阿骨打的廟宇,意爲金帝向祖先獻俘。爾後,趙佶被金帝辱封爲昏德侯,關押於韓州(今遼寧省昌圖縣),後又被遷到五國城(今黑龍江省依蘭縣)囚禁。
徽宗在北行途中,曾見杏花,悲從中來,賦《宴山亭》:裁剪冰綃,輕疊數重,淡著燕脂勻注。新樣靚妝,豔溢香融,羞殺蕊珠宮女。易得凋零,更多少、無情風雨。愁苦,問院落淒涼,幾番春暮?憑寄離恨重重,者雙燕何曾,會人言語?天遙地遠,萬水千山,知他故宮何處?怎不思量?除夢裡有時曾去。無據,和夢也新來不做。
詩文暗含悔恨之意,但是,他的悔恨只是限於“社稷山河都爲大臣所誤”,並沒有認識到是自己的風流享樂才導致了亡國和自己成爲階下囚的結局。
趙佶被囚禁了九年後,終因不堪精神折磨而死於五國城,金熙宗將他葬於河南廣寧(今河南省洛陽市附近)。公元1142年,宋金根據協議,將趙佶遺骸運回臨安(今浙江省杭州市),由宋高宗葬之於永祐陵,立廟號爲徽宗。
聽了宋徽宗的故事,王聰聰感嘆道,可惜、可嘆、可悲啊!
吳天然說,宋徽宗的悲劇,也是所有從政者的一面鏡子。作爲領導幹部,必須培養高雅的情趣和愛好。而且,你這種愛好還不能被另有用心的人所利用。
王聰聰說,那就學毛主席好了,平時最愛的是讀書,寫詩,還有書法。
吳天然說,就是,毛主席雖然離開我們30多年了,但他對中國的影響仍然巨大而深遠。不說咱們中國了,就是在世界上,毛主席的影響力也依然極爲強大。
聰聰啊,你看看這一篇小稿子。
西方藝術界“活着的大師”:我是“毛派藝術家”。
約爾格.伊門道夫是德國著名的畫家和雕塑家,被西方藝術界稱爲“活着的大師”。而伊門道夫本人則以“毛派藝術家”自居,他始終崇拜中國偉人毛澤.東。
爲毛澤.東逝世而流淚。
第一次見到伊門道夫,是5年前在柏林的一次聚會上。他當時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戴着金錶、金戒指和金項鍊――這是他的招牌裝束。不過,引起我注意的卻是他左臂上刺着的“毛”字。
伊門道夫與我的第一次談話自始至終沒離開毛澤.東。“矛盾論”、“從羣衆中來,到羣衆中去”……一個個熟悉的名詞從他口中接連“蹦”出。“年輕時,我讀過很多毛澤.東的著作,比如《矛盾論》、《實踐論》等。”他說。
交談中,伊門道夫告訴我,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德國大批青年學生因對蘇聯印象不佳,轉而關注中國。正在杜塞爾多夫讀書的伊門道夫和許多青年一樣,深受毛澤.東的影響。“當時我就覺得,毛澤.東思想非常革命。”他參加了一個名叫“團結”的組織,之後開始努力學習毛澤.東著作。
伊門道夫說,他最難忘的日子是1976年9月9日――毛澤.東逝世的那一天。當他通過各種渠道確認這一噩耗的準確性後,悲痛欲絕地流下了眼淚。第二天,他忍住悲痛,在就讀的杜塞爾多夫藝術學院組織了一個悼念儀式。
伊門道夫告訴我,他有幾間房子專門存放毛澤.東紀念品,足有幾萬件,僅《毛澤.東選集》就有20多個版本。
在毛主席遺體前,自己很渺小。
在兩年前伊門道夫舉辦的一次畫展上,我再次見到了他。
20世紀60年代,伊門道夫一度打算放棄繪畫,尋找一種能抵制資本主義美學的藝術形式。然而,對毛澤.東思想的信仰,使他重新回到了繪畫道路上。
《咖啡館德國》是伊門道夫在這次畫展中推出的得意之作,畫面處處透出對國家命運和社會的深層關懷。伊門道夫對我說:“你看看這幅作品,就是這幅,裡面滿載着我對毛澤.東的尊敬。”
伊門道夫坦言,他年輕時就是一個左派甚至是“毛派”,如今他的思想更接近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1974年,他提出了“藝術屬於人民”的觀點。這個觀點來源於毛澤.東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德國評論家們給他扣上了“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畫家”等名號。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世界收藏界卻由此掀起了一股“伊門道夫風”。如今,他每幅作品的起價都在50萬歐元以上。
20年前,伊門道夫帶着他的作品,第一次來到了他心目中的“聖土”――中國。一下飛機,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到毛主.席紀念堂,虔誠地在毛澤.東遺體前停留良久,出門時還買了3冊毛主席紀念堂珍藏書畫冊。他說:“在毛主席遺體前,我覺得自己很渺小。有機會參觀毛主席紀念堂是我莫大的榮幸。”
毛澤.東思想支撐着他。
1個月前的一天,在德國一所藝術學院裡,我第三次見到伊門道夫。據說,前一天,他的家剛被小偷光顧過,損失了百萬資財。不過,他的心情好像沒有受到影響,笑聲依舊爽朗,常常是我問一個問題,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生都“招供”了。他告訴我,毛澤.東思想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情結,這也是他從1993年開始就持續不斷地到中國辦畫展的原因。難怪有評論家說,像伊門道夫這樣一個世界級的大師,在一個第三世界國家頻繁辦展覽,“是一個比較特別的例子”。
伊門道夫還嚴肅地和我談起了他對毛澤.東的總體評價:“毫無疑問,毛澤.東是20世紀世界上最重要的歷史人物之一。”他認爲,毛澤.東不僅屬於中國,也屬於世界。“他在五大洲都有擁護者,就是最好的證明。”人們對當今中國的興趣越來越大,自然會去研究毛澤.東,因爲大家都想知道:毛澤.東對20世紀的中國到底有多大影響?
很快到了用餐時間。這時我才發現,伊門道夫的手顫抖得很厲害,連夾菜都要助理幫忙。他的學生告訴我,因爲身患重疾,伊門道夫連穿衣、點菸、吃藥都需要人照料,更別說是作畫了。
伊門道夫的身邊,有一位年輕甜美的女士一直寸步不離。那就是他的妻子。她告訴我:“你看到了,他的身體不如以前好,但支撐他身體的力量仍然很強大,那就是他的思想。”相信在他的思想中,毛澤.東思想佔着很重要的分量。
王聰聰看罷這篇報導,心情很不平靜,也變得相當複雜。
她隱隱感到了她和吳天然之間的距離正在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