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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秀雲態度堅定,樑健也不好強人所難。但僅是那寥寥幾句,已能讀出許多信息。看來這濛濛姑娘,應該是來頭不小。只是不知,這來頭不小的濛濛姑娘,爲什麼就會找上他?掛電話前,樑健還抱着僥倖心態問了一句:“這濛濛姑娘姓什麼?”
倪秀雲在電話那頭咯咯地笑,笑得樑健的臉都感覺有些燙了,沒等她說話,就自己說道:“好吧,不套你話了。”
掛了電話後沒多久,濛濛姑娘就又出現了。樑健看了看時間,九點多。開了門,樑健就被嚇了一跳。門外站着的哪裡還是先前那個起碼看着清純靚麗的姑娘,兼職就是一個小太妹。一頭秀髮不知怎麼折騰的,完美地呈現了美國電影裡那種特立獨行的朋克風。身上一條緊身的小皮裙,將她那不算十分飽滿的身軀勾勒得前凸後翹,曲線畢露。尤其是那條裙子,不僅短,只剛剛遮住了臀,而且竟然是一條拉鍊在身前的,小姑娘像是故意要去惹人犯錯一般,將那拉鍊開口開得特別低,一雙白兔子一半都在外面,白晃晃的晃得人眼暈。
樑健回過神後,忙將目光從她胸前移開了,問:“你就穿成這樣去?”
濛濛聽了這話,反倒是原地轉了一圈,問:“怎麼?不好看?”
“不適合你。”樑健回答。
濛濛調皮一笑,問:“那梁書記覺得怎麼樣的適合我?”
“之前那身吧。”樑健沒多想,就回答道。濛濛長長地哦了一聲,帶着玩味的笑容,調侃:“原來梁書記喜歡那樣的啊!”
樑健無奈苦笑了一下,問她:“現在就要去嗎?”
“當然啊!我還想早點回來睡覺呢!你以爲我坐一天飛機不累的啊!”濛濛瞪了他一眼。樑健再次苦笑。
“那我們走吧。我拿下東西,你去叫下小五和小沈他們。”樑健說着準備回屋去拿東西,剛轉身就被濛濛拉住,轉過頭,就看到她嫌棄地看着他:“你就打算穿這身去?”
樑健看了看自己,襯衫西褲,雖然有點正式,但也未必不可以。於是,便問:“怎麼?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問題大了!趕緊換一身去,換身休閒的。”
休閒的?樑健在衣櫃裡翻了半天,終於找出了一條polo衫,但褲子卻是隻有西褲了。他換了衣服後,朝着正等他的濛濛說道:“只能這樣了。”
濛濛打量了之後,又連着嫌棄了他好久,才勉強接受了他這身裝扮。倒是後來看到小五和沈連清之後,樑健才意識到,看來自己確實需要一兩身休閒的衣服。
一路從太和賓館出去,有不少服務員看到他們一行人,目光在濛濛身上打量之後,都紛紛竊竊私語。樑健看了看濛濛,無可奈何。
上了車,濛濛立即就指定了一個酒吧名字。三個對這裡不熟的人,只能靠着導航尋路。走錯了兩次路後,才終於找到了那家門面裝修和濛濛那身打扮十分相符的酒吧。
一下車,樑健一行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不過,大多數都是盯着濛濛看。那一雙大長腿,和渾身透着青春活力的美好身材,自然是會讓蹲守在這裡的廣大狼兄趨之若鶩。有膽大的,沒走兩步,就上來搭訕,攔在了走在前面的濛濛面前,輕佻地問:“美女,來這裡玩呀?”
濛濛看了一眼旁邊皺了下眉頭的樑健,像是故意要給樑健心中添堵一般,忽地嫣然一笑,濛濛本就長得好看,這一笑,差點就將上來搭訕地男人給勾了魂。
樑健看那男人臉上更加燦爛的笑容,伸手拉着濛濛就走。男人一見,伸手也要抓濛濛的胳膊,後面早就提了神的小五一見,手一伸,就捏住了那隻手。不動聲色間,男人的臉就白了。
沈連清見狀,拉了拉小五,輕聲說:“算了,我們走吧。”
小五收了手,跟着樑健他們進了酒吧。進了門轉了個彎,頓時像是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喧囂的音樂,五顏六色的燈光,還有那些各自陶醉的臉龐,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樑健有一瞬間的怔神,腦海裡忽然涌出了許多回憶,青春的回憶。
曾經在大學時期,還有剛畢業的時候,他也去過酒吧,那時候,身邊的那個人還是陸媛。這個名字已經很久很久不曾出現,忽然想起,莫名有些感傷。時間很快,一眨這麼多年過去。曾經年少輕狂,哪裡知曉社會現實,人心更現實;曾經抑鬱不得志,卻未曾料到,陽光就在那風雨之後;曾經忐忑而行,卻不曾想,一朝之間,天地雲泥之別;曾經……
再多的曾經,也是過去。如今來說,樑健已很滿足。曾經的願望,也算是實現了一大半,唯一還剩下的那一小部分,或許是要用一輩子才能奮鬥出一個結果。
“想什麼呢?”濛濛的喊叫聲,混着嘈雜的音樂,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轉頭看向她,那些五顏六色的光映在她年輕光滑的臉龐上,有種特殊的魅惑。
樑健笑了一下,說:“沒什麼。坐哪?”
“喏,就坐那。”濛濛一指舞臺邊的唯一的一個空位,答道。樑健看過去,那裡是整個酒吧裡最熱鬧的地方,旁邊就是舞池,裡面不少瘋狂的年輕男女,扭動着他們或妖嬈或並不妖嬈得身體,四處飄蕩的眼神,或許都在想着來一次難忘的豔遇。
樑健皺了下眉,還沒等他反對,濛濛已經拽着他往那邊走了。酒吧裡,寸土便是寸金。這桌子與桌子間的距離很小,走過的時候,總是會碰到旁邊的人,身體接觸讓樑健感覺心裡很不適。
終於到了後,立即就有服務員拿着酒單過來,濛濛看也沒看,就拉過服務員在他耳旁耳語了幾句,見服務員點頭後,濛濛轉頭就朝樑健伸出了手。樑健愣了一下,倒是沈連清反應快,立即掏出了錢包,問服務員:“多少?”
價格自然又是讓樑健吃了一驚。他看了一眼濛濛,濛濛的目光已經黏在了dj臺上那個顏值不錯,可是很瘦的dj身上。樑健只好朝沈連清點了點頭。
酒很快就上來了,看着那四瓶,樑健從來沒見過的酒,以前覺得自己也算是見過世面,忽然有種井底之蛙的感覺。
酒是國外的烈酒,後來偶然一次聽人說起,這個法文名的洋酒在太和市,只有這家名爲火鳥的酒吧纔有。樑健拿着服務員送的冰紅茶,準備往酒裡摻的時候,濛濛忽然轉過了頭,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冰紅茶,往邊上一放,說道:“摻這個幹什麼!就這麼喝!”說罷,拿起桌上那個才倒滿的小杯子,就着冰塊,一飲而盡。
樑健和沈連清都有些傻眼的感覺。這姑娘,跟這酒一樣,夠烈呀!
許是,樑健這桌,一個穿得暴露又性感的年輕姑娘和三個都顯老成的男人,無疑這個組合比較奇怪。很快,就有人過來搭訕。來的是一個微胖的男人,帶着一副黑邊的眼睛,看着倒是挺面善,只是目光總在濛濛身上掃來掃去,重點照顧在胸和腿上。可,濛濛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跟他有說有笑,一點也不生疏。
聊了一會,濛濛忽然轉頭就告訴樑健:“我去跳會舞。”
樑健眉頭一皺,她這身衣服去跳舞,說不得就要被人揩油。正要攔住她,沒想到她已經起了身,挽着剛纔那男人的胳膊走了。
樑健見狀,也不急着去攔了。旁邊沈連清湊過來,喊:“梁書記,濛濛穿成這樣去跳舞,不安全吧。”
許是這嘈雜的音樂和這裡流淌的**,讓樑健心裡起了煩躁。原本打算儘量遷就的他,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她不是想折騰嘛,吃了苦頭之後,自然就會懂得收斂了。
樑健沒說話,沈連清他們也不敢擅自做主。三個男人靜靜地坐在那裡,看着濛濛一個人在舞池裡,扭動着她那青春美好的身體。舞池裡不少女人,但像濛濛這樣的,既年輕又漂亮,身材又好,穿得又如此性感,卻是唯一一個。很快,身邊就圍了不少男人。
樑健看在眼裡,依然沒動。沈連清沉不住氣了,再次問樑健:“梁書記,要不要過去把濛濛叫回來啊?”
“不用。她想玩就讓她玩!”樑健說道。
沈連清只好讓自己坐着。
樑健雖然面無表情,但其實心裡也提着。雖然說,有意讓濛濛碰個壁,但也不能真的讓她出點什麼事,否則,倪秀雲那邊不好交代,再怎麼說,也是受了人家的囑託的。
正想着,忽然幾個身影擋住了樑健他們的視線。眯眼一看,帶頭的似乎有點眼熟。略一想,不正是之前門口上來搭訕的那個男人嗎?
樑健心中一凜,直覺肯定沒好事。果然,男人一掃三人,開口就問:“剛纔那妞呢?”
樑健沒說話,沈連清站起來,問他們:“你們有什麼事嗎?”
男人一笑,說:“沒什麼事。就是想讓剛纔那個妞,陪老子喝幾杯!人呢?”
樑健側過身,在沈連清身邊耳語了一句:“去把濛濛叫回來,我們走。”沈連清聽後,轉過桌子就準備去找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