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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許目光在她身上那美妙的曲線上流連了一會,悄悄跟樑健說道:“你猜她幾歲?”
樑健打量了那個背影,道:“大概三十多歲吧?”
小許一聽,神秘地笑了笑。樑健覺得他笑得有內容,便問:“難道不止?”
小許低聲說:“四十六了!”
樑健微微一驚,又瞄了一眼那個纖長卻又凹凸有致的背影,感慨道:“真看不出來!”
“是呀!女人啊,真是個神奇的物種!”小許感慨。樑健看了他一眼,愈發覺得這小許有趣了。樑健只來過一次,也看得出這玉蘭和徐京華之間應該有點什麼,應該不僅僅只是曖昧。小許能跟他聊玉蘭,應該是真的把他當朋友了。
當然,小許這麼快的就親近他,除了上次的那份禮物之外,和徐京華對樑健的態度,還有這一次樑健被暴露出來的家世,應該都有些關係。
不過,官場就是這樣的。
樑健倒也說不上反感。有個這樣的人在省裡,也不錯,起碼在信息上,也能及時一些。何況,接下去徐京華馬上就要成爲省長了,那麼小許的身份也會不一樣了。
今天的晚宴,除了徐京華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老熟人了,淺淺。看到樑健,她有些羞澀地打了一聲招呼。
另一人,樑健沒見過。小許做了介紹,是一個企業老闆。企業名字一長串,樑健也沒記住,名字倒是記住了,叫做潘長河。長河同志有些年紀了,地中海的腦袋,和一個電影明星很像。不過電影明星啥名字一時想不起來了,不過記得他在那部非誠勿擾裡面客串過,那形象和眼前的潘長河很接近。
長河同志在樑健面前,態度很恭敬,遞名片過來的時候,都是鞠着躬的。樑健有些不適應,寒暄了幾句,就坐下了。
樑健問小許:“徐部長呢?”
小許說:“他在另外一個房間,晚點再過來。他讓我們先吃。”
徐京華不在,小許就代替他成了主人,招呼着。淺淺坐在樑健邊上,很沉默。上次的事情過後,樑健心裡有些揣摩出徐京華的意思了,對淺淺自然就要保持些距離了。
小許是個很會搞氣氛的人,潘長河又可了勁的恭維樑健,樑健看在小許的面子上,又多喝了幾杯。徐京華過來的時候,樑健的臉已經紅了。
徐京華一進門,就笑道:“樑健今天興致不錯嘛,酒喝了不少了吧?”
樑健便趁機說道:“實在是許秘書和潘老闆太盛情了,難卻啊!”
潘老闆正在給徐京華倒酒,聽到這話,便答道:“我和梁書記是頭一次見面,自然要多喝幾杯。”說完,他又要來給樑健倒酒。樑健趕忙攔住,道:“潘老闆,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平時真的不喝酒的,今天已經喝了不少了,待會晚點還得趕回太和市,要真喝醉了,不方便。”
“這麼晚還回太和?太折騰了,要不就住在這吧?我幫你安排。今天跟梁書記你一見如故,就這麼不喝了,不盡興!”潘長河說着又要來給樑健倒酒。
樑健還是攔住了,道:“真的不能再喝了。孩子身體不舒服,已經答應了今天要回去的。”
這時,徐京華說話了:“小潘啊,樑健不想喝你就別一個勁地給人家勸酒了!你呀,就這毛病不好。太喜歡喝酒!現在不是以前了,你把人家灌醉了,怎麼跟人家談事情?”
潘長河被徐京華這麼一說,忙放下了酒杯,道:“徐部長批評得是!那就不喝酒了,要不喝點茶?”
“也行!我剛也喝了不少了,那酒就撤了,大家都喝點茶,正好也醒醒酒!”徐京華道:“小許,你去讓老闆娘泡幾壺茶過來!”
小許出去了。樑健卻心裡已經開始警惕起來,剛纔徐部長可是說到了,有事要說。潘長河是企業老闆,能說的,無非是那些事情。
茶一到,潘長河就立即接了過來,先給徐京華倒上,然後又要給樑健倒茶,徐京華打斷了他:“你瞎忙什麼,真是一點眼力也沒有。”他話音落下,淺淺忽然伸手從潘長河手裡接過了茶壺,然後給樑健倒了茶。
其實淺淺這個女孩不錯,安靜而且長得也漂亮。可,樑健不喜歡這種帶有目的性的接觸,所以今天,樑健一直都沒怎麼跟淺淺說話,有些冷淡。可能是淺淺也察覺到了,就更加的安靜了。
徐京華看了她一眼,問:“淺淺,你今天不舒服?”
淺淺遲疑了一下,點頭回答:“嗯,有點。”
徐京華就說:“那你待會早點回去。”
“好的。”淺淺低聲回答。徐京華看了樑健一眼,就將目光轉向了潘長河,說:“長河啊,今天人我也幫你約來了,你要說什麼,就趕緊說,拖拖拉拉的幹什麼!”
潘長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這不是擔心唐突了梁書記!”
“什麼唐突不唐突的,梁書記又不是外人!”徐京華說道。徐京華不愧是隻老狐狸,這不是外人四個字就將樑健擺在了一個尷尬的位置,如果待會樑健拒絕了潘長河,那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當外人嗎?
樑健之前霍家駒的事情,就覺得徐京華這人有些不厚道。現在愈發的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這個船已經上去了,想下來卻不容易。更何況,西陵省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樑健只能自己小心了。
樑健收回心思,潘長河已經開始在說了,他的意思是想在太和市建一個工廠。能有企業入駐對太和市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潘長河特地找到徐京華來走這個關係,只怕是這個項目不是什麼好項目。樑健心裡多了一個心眼,就問了一句:“潘老闆,那你這個項目是什麼項目?能給我說說嗎?”
潘長河笑得似乎有些心虛:“你也知道,我是個做電池的,項目麼當然是電池生產。”
電池生產?樑健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問:“這個好像污染很嚴重吧?”
潘長河的笑容頓時勉強起來,這時,徐京華插嘴道:“現在的技術跟以前不一樣了,一切的生產都是要達到環保標準的,不然光是省裡檢查這一塊就過不去!”
要是這樣,潘長河何必心虛?樑健心想。這時潘長河又加了一句:“這個項目,我的總投資是打算在一個億左右,前期投資是三千萬。”
這數字對樑健來說,不,應該說對太和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大的誘惑。但電池廠的污染,也是一個必須要考慮的問題。太和市的環境已經是十分狼狽,如果這個時候再引進一個高污染的企業,那對於太和市的環境來說,必然又是一次猛烈的打擊,對於太和市人民來說,也是。
但,當着徐京華的面,樑健要是一口拒絕,徐京華的面子必然是掛不住的,徐京華也必然會對樑健有些情緒。所以,樑健只能先拖。
樑健便對潘長河說道:“潘老闆能看得起我們太和市,是我們太和市的榮幸。不過,這麼大的項目,我一個人說話也不算數的。這樣,潘老闆,你有項目計劃書嗎?有的話,給我一份,我回去之後,跟其他的同事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項目計劃書啊?”潘長河露出些許爲難之色,道:“計劃書沒帶,就帶了份合同。”
樑健皺了下眉頭,還沒說話,徐京華就訓道:“帶什麼合同?你來談項目,連份計劃書都不帶,你這老闆做了這麼多年,是怎麼做的?”
潘長河一句話都不敢說。徐京華話鋒一轉,卻又來勸樑健:“太和市現在經濟嚴峻,如果長河的項目能夠進駐你們太和市,對太和市的經濟復甦是有正面影響的。而且,我覺得,荊州那邊就很適合長河的項目。你說呢?”
原來他將主意打到了荊州。樑健心裡一震,但臉上還是保持着平靜,道:“荊州人少,地也廣,僅從選址上來說,確實比較合適。不過荊州這兩年土地沙化嚴重,加上以前採礦過度,時不時地會發生一些塌陷,地質不穩定,這也是一大隱患。”
“這個不用擔心,如果真定在荊州了,選址的時候肯定會進行嚴密的勘查的!”徐京華道。
“好的。那我回去跟江源同志他們商量商量!就算我定下來了,這形式還得要走的!”樑健假裝鬆了口。
徐京華便笑道:“也是。你跟江源同志之間,這表面的功夫還是要有的。”
“嗯。”樑健點頭。
徐京華又看向潘長河道:“那你這計劃書準備什麼時候拿出來?”
潘長河見樑健鬆口,心情不錯,聽徐京華這麼問,立即就回答:“要不這樣,我現在就讓秘書送過來?”
“也行!那你讓秘書快點。時間也不早了,樑健還得回太和,太晚了,不安全!”這看似關心的話,本應該是感動的。可樑健心裡都是潘長河這電池廠的事情,哪裡還有心情去感動。
秘書將計劃書送來後,樑健就準備走了。剛說要走,徐京華就說讓樑健把淺淺送回去。送就送吧,樑健也不差這點時間。上車的時候,樑健坐到了前面,讓淺淺一個人坐在後面。
半路上,淺淺忽然提出要下車。樑健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這半路上,車子也少,就有些不放心。可淺淺說什麼也不願意再讓樑健送,就是要下車。
樑健勸了幾句不聽,就索性不管了。
將她放下後,小五將車子開出去一段後,樑健就讓車子停在了路邊,後視鏡中,淺淺在路邊蹲了下來,不知道怎麼了。
樑健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讓小五將車子繞了回去。淺淺蹲在路邊,似乎在哭。樑健心裡煩躁,下車將她拉起來,塞進了後面。
淺淺也不鬧,但也不說話,抹了眼淚,就靠在窗邊,看着窗外。
樑健也懶得去安慰他,潘長河電池廠的事情已經夠讓他煩心了,實在是不想再去安慰一個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女人。
到了地方,樑健將車子停下,淺淺就下車了。樑健等了會,看着她走進小區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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