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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健就將姚鬆和褚衛的情況說了,並加了一句說:“那次張夫人去鏡州市,在遇上麻煩的時候,姚鬆和褚衛就出過力。”張省長聽後道:“我會去和夏廳長說這個事情,如果他們的確需要基層的幹警,就可以讓他們調過來。”樑健說:“謝謝。”樑健本來還想提到林珊,但是感覺自己一連要求調動三個人,似是不大妥當,或許會讓領導想多。
張省長看了一眼樑健,說:“我看你好像還有其他話要說。”樑健尷尬一笑道:“沒有了。”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樑健還是先打算不說爲好。張省長點了點頭說:“樑健,雖然你現在已經離開了鏡州市,但是休閒向陽的工作,你還是要多多關注一下。這項工作,我不想放掉。這是我要重點抓的幾項工作之一,如果向陽坡鎮探索得好,我想在其他地方也進行推廣。”
樑健的確也是有段時間沒有回鏡州了,這也不失爲一個好機會。樑健說:“我找個時間,再去一趟向陽坡鎮。”張省長說:“你自己安排時間,從現在,到新省書記到來的時間,我這裡應該都沒有大事。”
聽到“新省書記到來”這話,樑健心裡一愣,說:“我們都希望新省書記是張省長。”張省長搖了搖頭說:“這種可能性已經不大了。”樑健很想問,這到底是爲什麼,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對張省長說:“我把接下去幾天的日程安排去排一下,然後再問問省公安廳的調查情況,再向張省長報告。”
樑健處理掉日常事務,與省公安廳王凱打電話,王凱說,目前幾乎都還是沒有進展。他們開展調查的對象,就只有聞城市人大副主任曹青和聞城市檢察院檢察長祝軍兩個人。樑健對於曹青這個人,感覺就是一個帶着官帽的地痞流氓,仗着背後有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做了,他還認爲是理所當然,誰叫他手裡有權,有權就是任性!
爲此,樑健不認爲曹青這種人會供述什麼,他或許正在等着上面有人來將他解救出去呢。但是想到祝軍,樑健卻有一種不同的印象。那天在賓館房間,樑健他們闖入的時候,看到祝軍的眼神,似乎沒有曹青那種沒有底線的邪滑。樑健對王凱說:“王隊長,我能不能來你們辦案點一下?”
王凱高興地說:“當然歡迎來指導。”樑健說:“我只是來看望看望王隊長,你們辦案辛苦。”王凱說:“你大概什麼時候到?我們辦案點要事先通知才能進入。”樑健說:“我這就出門,你把地址發給我吧,我還沒有來過。”王凱說:“沒問題。我現在就去跟門衛打招呼。”
二十分鐘之後,樑健來到了省公安廳的辦案點。該辦案點位於省公安廳後面的一個山坡上,車子要拐一個彎道才能上去。看到省政府辦公廳的車子,門衛就開了門放樑健進去。
裡面有一道厚實的山牆,上面是鐵絲網和攝像頭,想必想要從這裡逃出去,會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車子掉了一個頭,來到一棟建築物前,這就是省公安廳帶人來調查的地方了。王凱已經等在了門口,伸手握了樑健的手,說:“歡迎,歡迎。”說着,就帶着樑健往裡面走。
裡面的結構跟學校差不多,左右兩邊都有房間,過道里也有人守衛,看來這次省公安廳是相當重視這個案子的。樑健跟着王凱進入了一個監控室,裡面分別是有兩個房間正在談話。樑健看到了兩個房間裡,分別是曹青和王凱。
曹青雙手耷拉着,人靠在椅背上,一副無賴的樣子。王凱說:“剛開始,他還架着二郎腿,還張嘴跟我們要香菸。我們讓他坐好。他就假裝攤到在地,被我們辦案人員提了起來,在他二郎腿上踢了幾腳,他吃疼纔不敢放肆了。
“我們讓他說,爲什麼要劫持聞璇。他矢口否認,說,他根本就沒劫持聞璇。是聞璇勾他們這幾個男人。這是一個信口雌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傢伙。他說的最多的一句是,你們等着瞧吧!看來他真是有恃無恐。”
樑健對曹青這傢伙的任何表現,都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樑健說:“這傢伙是仗着上面有人,他還以爲人家會馬上來把他撈出去。”王凱說:“這種人渣,如果重新讓他回到以前的位置上,那還了得!”
樑健又向祝軍看去。祝軍的情況看起來,是要低落得多。他神色有些恍惚,精神狀態也有些頹廢,似有懊悔之意。樑健問王凱:“他也不說嗎?”王凱說:“他就是不說話,不開口。對這種不說話的嫌疑人,就最麻煩了。”
樑健盯着祝軍看了一會,然後說:“我能去跟他談談嗎?”王凱想了想說:“行啊。如果你能讓他開口,我們就好辦了。”樑健說:“我去試試。”王凱帶着他走出監控室,走到過道里,幹警替他們打開了門。裡面正有兩位幹警,正在和祝軍談,但是祝軍一句話也不說。
其中一個幹警顯然是失去了耐心,猛地一敲桌子,衝着祝軍說:“你是啞巴了不是!”祝軍還是低着頭,毫無反應。王凱對着裡面幹警說:“你們先出去休息一下吧,我們來和他談談。”談話室內有監控,外面有幹警,爲此,王凱和樑健也不用擔心,談話時,祝軍會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祝軍見到王凱和樑健之後,神色微微有些變化,但是不一會兒又恢復了先前的樣子。王凱說:“祝軍,你們所做的事情,已經鐵證如山,現在把你們的動機和目的講清楚,這對於你自己也有好處。如果一味與法律對抗,最終不會有好的結果。今天你很幸運,樑處長親自到這裡來看你,樑處長是領導身邊的人,坦白從寬,這句話你應該明白。”
祝軍又朝樑健看了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嘴脣只是輕輕動一動,就又不說話了。樑健看着祝軍說:“祝檢察長,你好,我叫樑健。我是張省長的秘書,我們之前已經見過面了。本來,你們已經遭受了公安機關的現場逮捕,不需要我再來說什麼了!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進來跟你說話嗎?”
這個問句,是帶有明顯溝通思想的意味,引得祝軍不由擡起了腦袋,看着樑健,但是依舊沒有說話。樑健知道,憑藉自己的一兩句話,還不足以打開祝軍的嘴巴。樑健說:“既然你還不想開口,那就先由我來回答吧。因爲你是一位領導。以後可能成不了領導,但是之前是一位領導。按照我的判斷,在市檢察院裡,或許你還是一位不錯的領導。至少不是像隔壁房間中那個曹青一樣,已經徹底喪心病狂,無可救藥了。我的印象,你本來做人應該還是有底線的。”這些話,說到了祝軍的心坎裡。祝軍如今已經是滿心後悔,當初是爲了能夠飛黃騰達,進入市委市政府班子才被曹青籠絡,鋌而走險的。
其實他當初看到曹青要幹聞璇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想要退出了。因爲這明顯已經突破了他祝軍的底線,他知道這樣早晚要出事的。但是曹青又一次以首長的承諾,來誘惑他。他實在是太希望再官升一級了,於是沒有與曹青一拍兩散,結果就被現場逮捕。
如果沒有太大的權力慾,他現在應該還在市檢察院檢察長的位置。這個位置雖然不是極其位高權重,但是執掌全市最高檢察機關,也足夠維持一個男人的尊嚴和自信了。可如今,他明顯就要失去這一切。他是做好了上山準備的,如今卻要他下山,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更何況,與他關押在一起的還有曹青。或許曹青真有辦法,讓上面的首長把他從這裡弄出去呢?一旦曹青重獲自由,他說不定也能再一次開始。爲此,他一直都沒有開口,他沒有說一句話。
樑健盯着祝軍的眼睛說:“祝檢察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可能還會寄希望於曹青可以奇蹟般地從這裡出去。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種可能性爲零。張省長已經明確要求公安系統按照證據,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作爲市人大班子的領導,曹青做出私自拘押、企圖對女企業家施暴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爲,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祝檢察長,我感覺,你和曹青並不是同一類人。你可以把這看成是一次機會,把全部過程和曹青的動機都交代出來,爭取法律和紀律從輕處分。你也可以把這看成是一次賭博,賭曹青會贏,並帶着你仙及雞犬。問題是,曹青是不是真的對你兌現過什麼承諾沒有?”
樑健的最後一問,頓時讓祝軍一震,的確,曹青一直在向他許諾,會讓他更上一層樓,但是卻從未兌現過。只聽樑健又說:“跟錯一個人,會把自己害死。即使曹青通過關係讓你上位,憑着曹青這種瘋狂的性格,他一旦幫助了你,又會想着從你這裡獲取多少?你就永遠跟着他一起瘋狂吧。
“如果你現在全部坦白,爭取主動,脫離曹青。畢竟你只是從犯,畢竟你沒有傷害任何人,或許,你真的還有機會。也許無法像現在那這樣風光,至少也能過得更加坦然?人生的選擇,只在一念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着,樑健就不再多說,站了起來。王隊長也深知談話的技巧,樑健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就不應該去多話沖淡這個效果,讓祝軍自己去掂量吧!這時候,樑健的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省長夫人葛慧雲的電話:“可以來吃飯了,你們省長都回來了,你還在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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