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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東問樑健:“是不是小龍礦業的事情?”樑健說:“是,小龍礦業的資金問題,昨天到了一筆錢,我就分給了股東。”葛東說:“市裡明確,讓你主要分管休閒向陽,這小龍礦業資金問題,也是其中的一個內容,你有權拍板。另外,在市財政不是還有一筆錢嗎?這筆錢這麼樣了?”
樑健說:“這筆錢,還在市裡吧?”葛東說:“看來,你還沒有得到消息,這筆錢市裡已經撥給了向陽坡鎮。”
樑健其實已經得到消息,只不過是探探葛東知不知道。樑健說:“這麼快啊?葛書記,昨天不是對我說,譚書記說不能確定這筆錢的來源,要放一放嗎?”
對於市委書記譚震林,忽然同意將這筆錢同意下發,樑健很想知道,除了他在通過新聞進行“逼宮”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葛東說:“就像你在新聞中說的,市委市政府是非常關心股東們的實際困難,所以肯定立馬進行了覈實清楚,然後把錢下撥給了向陽坡鎮。”樑健點了點頭說:“應該就是這樣。”
於是樑健告辭退出,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胡小英的電話,她說,她已經回到了鏡州市了。樑健說事情已經解決了,胡小英很是驚訝。她說:“我本來回來,是想來幫你處理問題的,但是沒想到你已經解決了,等於是幫我處理了問題。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樑健說:“上次在昆明,有一瓶紅酒還沒喝,還是我請你吧。”胡小英聽到了好消息,高興地說:“那也行。”
當天上午,在向陽坡鎮鎮長王雪娉的主持下,對新到賬款項進行了發放,一直到中午一點左右,才全部完事。股東們紛紛都讚歎鎮政府講信用。
只有王雪娉知道,這次如果沒有樑健的出奇制勝,這根本是不可能的。王雪娉打了電話給樑健:“梁書記,晚上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樑健已經跟胡小英約好了,他答:“雪娉,不好意思,今天我已經有約了。”王雪娉一愣,然後說:“那沒關係,下次好了。”樑健心裡有些不忍,就說:“這樣吧,就這兩天,能不能把昨天給我們新聞報道的記者請上,特別是省電視臺的記者,我們一起請他們吃個飯。媒體的力量,有時候擦超乎我們的想象。”
聽到可以和樑健確定一起吃飯的時間,王雪娉很是高興:“當然好啦,我去安排時間。確定了之後,我就通知你。”
昨天晚上,葉覽在郎朋和朱小武的陪同下,住在鏡州市的一家賓館。如今石礦資金的問題已經妥了,樑健就打電話給葉覽,說:“今天下午,我陪同你一起去看董前吧。”葉覽說:“我也正等你的這個電話呢。”
樑健抽了半天時間,與葉覽一同去了董前的墓地。郎朋和朱小武,寸步不離。樑健感到,這兩個特警真是好,經歷了普洱之旅,樑健與他們也已經建立了感情。
董前的墓地,在鏡州城南的一座小山上。
幸好天色還是很不錯,冬日的陽光照耀在墓地上。他們放下了鮮花。幾個月前,葉覽還有一次和董前在一起,如今他已經入了黃土,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生死只在一線之間。想到這些,葉覽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樑健沒有這麼傷心,但也頗爲感慨,雖然以前董前也是自己的敵人,可如今這些因素都已經不存在了。
樑健轉身向着田野裡,蕭瑟的田野讓人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時候,在墓地山下,樑健瞧見一個身影,正在沿着墓地的臺階,徐徐向上登上來。樑健看這身影有些熟悉,一想,就記起來了,這不是邱小龍的名義情婦、董前的實際情婦張小紅嗎?
樑健暗歎,董前啊,董前,你可能不是一個成功的男人,但也算是一個幸福的男人。這一天,連續兩個女人到你的墳頭來看你。
葉覽當然不會認識張小紅,但如果繼續再呆下去,恐怕就會認識了。樑健不想兩個女人,在董前的墳墓之前,還會出現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於是,他轉身對葉覽說:“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葉覽聽從樑健,跟在他身後,緩緩地下山。郎朋和朱小武殿後。
在半山腰中,他們與張小紅擦身而過。張小紅很疑惑地瞧了瞧樑健他們。張小紅和葉覽,在一瞬間四目相對,而後交錯開來。張小紅繼續往山上去了。在這日光照耀的墓地上,在這平和無言的環境中,樑健卻發現,每個女人身上都有一種獨特的美。
其實每個女人都是獨特的,是社會要讓他們千篇一律,但是特定的環境,女人的這種獨特的美還是會顯示出來。
樑健剛纔還看到,張小紅還有一條結痂的傷疤,但是細細的,這應該就是上次邱小龍給她留下來的。不過這不會對她的容貌造成什麼傷害,邱小龍也不會對她再造成任何傷害。這是樑健爲她高興的事情。
張小紅走到了董前的墓前,看到地上整齊的放着鮮花。張小紅回首,望着樑健、葉覽在山腳下已經變小的身影。
車子在柏油路面上開動了,葉覽對樑健說:“梁書記,今天我就想要離開鏡州了。”
樑健側過臉瞧着葉覽說:“爲什麼這麼急?何不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呢?也可以在鏡州玩玩。”葉覽說:“看過了董前,我的目的已經完成了,鏡州再無留戀的理由,我想要早點離開。”
樑健問道:“你會去哪裡?”葉覽說:“有你送給我的幾百萬,哪裡不能去?或許我會隨便走走,最後也許會去越南做玉器生意,我喜歡玉,而且對玉還稍稍有些天分,感覺得出玉石的好壞。”
樑健想起,曾經古萱萱的母親王夫人,曾經送過自己一塊美玉,既然葉覽說他懂得玉石,那就讓她看看。樑健說:“先到我家去坐坐,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然後我們再說你今天是不是就離開鏡州的事情?”
葉覽點了點頭。
到了樑健的小區,郎朋說:“梁書記,我們就在下面等吧?”葉覽怎麼說也是三十來歲的美麗女人,樑健單獨帶她上樓,很是不妥。就對郎朋他們說:“你們一起上來,我有些好茶,要請你們喝。”
郎朋和朱小武相互看了一下,他們明白樑健是爲了避嫌,就跟了上去。
樑健請大家坐下來,他拿出了孫瑞雪送給的普洱茶,說:“我們來嚐嚐瑞雪送給我們的普洱茶吧。”樑健這麼一說,朱小武神色微微一動,似乎心裡有些觸動。
樑健將沏好的普洱茶,端了上來,四個杯子,一壺普洱,第一壺茶沖洗了杯子之後,第二遍茶就可以喝了。
端着杯子,放到了脣邊,香味就飄入了鼻孔,其純、其香,簡直就是沁人心脾。
這裡只有葉覽是真正懂茶的,因爲她曾經做過茶葉的聲音。葉覽說:“這茶,是好茶,就是在我們普洱,一斤的話,也不會下於兩萬了。”
樑健、郎朋、朱小武都動容了。孫瑞雪送給他們的是每人兩千克,就這茶,就不下二十萬了。
葉覽微笑着瞅着朱小武:“朱警官,你遇上了一個富貴人家的千金,關鍵是她對你是真心的好,這樣的女孩子倒哪裡去找?只有失去了,纔會知道珍惜,這是犯賤的人,纔會去做的。不如,今天就跟我一起走,回到昆明去找她?”
對於朱小武,這是一個不小的誘惑,朱小武有一絲神馳。但只是一小會兒,他說:“我現在是一名警察,自從穿上這套警服之後,我就知道,這一身衣服我是不會脫下的,所以我不能隨隨便便就走。”
對於朱小武的回答,樑健和郎朋都是心裡一動,試問如今這個世界,真正熱愛自己職業的人,又有多少。很多人尋求一個工作,不是養家餬口,就是幻想能夠掙上一筆,或者是享有某些特權。像朱小武這般,真正愛上自己職業的警察,又能有幾位呢?
樑健心想,自己還沒有達到可以配備警衛的首長之位,否則肯定會把朱小武要來當自己的警衛。
葉覽說:“朱警官,你是一個令人敬佩的警官,怪不得像孫瑞雪這樣的女孩都會喜歡你。你身上有一種其他人都沒有的單純。”
這話似乎褒揚了一人,貶低了兩人。樑健和郎朋互看了一眼,要說到單純,他們可真算不上。
爲避免這個難堪的話題,樑健站了起來說,葉覽我去拿東西出來。葉覽說:“你以爲,你讓我看的,就是這普洱茶呢!”樑健說:“不是不是。我有一塊玉,你幫我看看。”
樑健去屋內,將京城王夫人送的玉石拿出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葉覽朝樑健看了一眼,然後打開了蓋子。
從裡面顯露出一塊樹葉狀的綠色玉石,色澤如醇酒,光滑勝絲締,特別是玉石當中,似乎如魚骨一般,凝聚着筋絲,仿若該玉是有根骨,有性情的,看着讓人憐愛非常。
對玉的形狀、色澤、質地,葉覽看了之後,就已經非常驚訝。現在她想要感受一下觸感。
葉覽問樑健:“我可以拿起來摸一摸嗎?”樑健說:“當然可以。”
葉覽就從盒子中,輕輕托起了美玉,讓它停留在掌心內,沒有絲毫的冷意,在接觸到人的肌膚時,這塊玉彷彿就已經學會了調節自身的溫度,來適應人體的溫度。
葉覽驚訝無比,她說:“梁書記,如果我說出真相,你可別意外。”
樑健心想,難道這塊玉是假的,所以葉覽才這麼說,好讓讓他有心理準備?樑健說:“你隨便說吧。”郎朋和朱小武,也有些緊張,他們不懂玉,希望梁書記別收的是一塊假貨。
葉覽說:“這是我有生以來,看到的最好的玉石。這塊玉的價值,我無法估量。”樑健他們都舒了一口氣。樑健說:“謝謝你的評價。”說着,樑健就打算將美玉收進去。
這時候,葉覽阻止道:“梁書記,你爲什麼還收起來?”樑健說:“不收起來幹什麼?”葉覽說:“你應該把這塊玉帶起來,用我們的說法,這樣的玉戴在身上,就是一種吉祥物,不僅可以護佑你,也許還可以改變你周身的磁場。”
樑健笑說:“有這麼玄嗎?”葉覽說:“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樑健不想表現得像是自己相信這種東西,於是說:“也行,以後找個機會,穿起來再戴。”說着,就將玉石收了起來。
然後他問葉覽:“你今天,真的就要離開鏡州?”葉覽點了點頭:“是的,我今天就想走。如果你不方便讓人送我,我自己可以打一輛車去寧州機場。”
樑健說:“我本來約了人吃晚飯,不過,既然你執意要走,我只好把晚飯推一推了。我和郎朋、小武,一起送你到機場。”
人生在世,相遇就是緣分,這次告別之後,也許樑健是再也不會看到葉覽了。況且,葉覽爲向陽坡鎮做了很大的好事,樑健感覺自己不送不行。
樑健給胡小英打了電話,說明了事由。他以爲會讓胡小英稍稍感到失望了,沒想到胡小英說:“這很好啊,我也一起來送一送這位葉女士吧,我們直接都去寧州吃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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