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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州的街道,樑健最爲熟悉了,在胡小英的車裡,鏡州的街景猶如水般掠過。樑健頗有感觸。剛纔胡小英對駕駛員說:“回鏡州賓館。”省委考察組就住在鏡州賓館。華書記和樑健他們的房間都安排在貴賓樓。胡小英應該是要順便將樑健送回賓館去。
車子很快就到達了鏡州賓館門口,胡小英對駕駛員說:“就這裡停吧,晚上我不出去了,你回去休息吧。”駕駛員答應一聲就離開了。樑健本想胡小英會送他回貴賓樓,就朝那邊走去。胡小英卻在他的衣袖上一扯說:“往這邊走吧。先到我那邊坐坐。”
樑健心裡就一陣跳,跟着胡小英的身後往前走。樑健問道:“你不馬上去華書記那裡嗎?”胡小英若無其事地道:“我已經推說身體不舒服,不想去了。”樑健是第一次看到胡小英這麼任信,他說:“這不大好吧?”
胡小英沒有回答。一直往前面走去。鏡州賓館是一個園林式酒店,貴賓樓和胡小英所住的雪松樓相距了一個花園和一座假山。加上賓館內是綠樹成蔭,只要不是專門盯梢,一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從一條林蔭道,進入了雪松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的時間,客人稀少,沒有遇上熟人。
胡小英走入自己房間,等樑健關上了房門。胡小英才一邊倒水,一邊說道:“知道我爲什麼不想去華書記那邊嗎?”樑健問道:“爲什麼?你擔心什麼?”樑健指的當然是,擔心華書記對她有什麼企圖?胡小英說:“如果是幾年前的我,或許我會很高興去。但是現在,我不會再有這樣的念頭了。譚震林和甄浩都已經去過華書記辦公室了,他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給的都已經給了。我去華書記那裡,有什麼特別的殺手鐗呢?女人除了身體,還能有什麼別的優勢,可以讓男人爲自己做事情呢?”
樑健不說話,因爲在官場這確是事實。樑健說:“張省長跟我說,華書記本身就偏向甄浩。”胡小英忽然擡起了頭來,看着樑健說:“也許在以前,我會想辦法,用金錢、美人,所有的一切去換取一個目標中的職位。但是,如今這一切都不可能了。”樑健看着胡小英不說話。胡小英繼續說:“樑健,自從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能接受其他的男人。即使讓他們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都覺得噁心。我說的是真的。”
樑健心中一陣狂熱。房門已經關閉,這些天來積蓄的慾念,化作了強力的動作。他上前擁抱了身穿緊身襯衣的胡小英。她纏繞了他。兩人倒在牀上。樑健頓時感覺自己就如融化的冰雪,胡小英的身體化爲海綿,深深地將他吸引。
胡小英的聲音還在樑健的耳邊迴響,“自從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能接受其他的男人。即使讓他們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都覺得噁心。”樑健看着胡小英漆黑得有些發亮的眼眸。
樑健解除了任何衣衫對胡小英的束縛。只聽到胡小英說:“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着你能這麼抱着我。只有這個時候,我好像才發現自己是真實存在的。”
樑健緊緊的摟着她,似乎帶着囈語:“姐,我也只有在你這裡,才能那麼肆無忌憚,毫無顧忌。”胡小英說:“想對我做什麼都行。”
樑健這段時間在想念胡小英的時候,都會刻意控制自己。因爲他擔心想到胡小英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的妻子項瑾。這會讓他有內疚感。儘管對胡小英的想念有時候就如毒藥一樣,但是樑健一直在剋制着自己,他知道內疚會比快樂更加持久。
然而,此刻與胡小英在一起的時候,當樑健深深結合於胡小英,卻並沒有產生那種他以爲會出現的內疚感。他感到的只有放鬆和肆無忌憚,身體的快樂,讓他幾乎把所有的思緒和頭腦的產物,全部趕出了身體。
毫無顧忌,在快樂猶如瀑布一樣澆灌到來,兩人盡最大的力量叫喊着。他們都已經不再顧忌,是否會被外面或者隔壁的人聽到。
等一切都平靜下來,樑健和胡小英都有些後怕。胡小英繾綣在樑健懷中,說道:“我告誡過自己好多次,不能再惑迷你了,但是我看到你,每次都會剋制不了自己。”樑健說:“你沒有。”胡小英說:“我有,是我主動惑迷你的,如果某一天影響到你的生活,那都是我的錯。”樑健緊緊擁抱着胡小英說:“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我們的錯誤是,我們沒有在一起。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下不了這樣的決心。”
胡小英擡起頭來,看着樑健說:“這也是我的錯。”樑健看到胡小英脖子中,一絲黑髮落在她白皙緊繃的脖子,樑健猛然間又涌起一股慾念,脣印到了胡小英的脖頸。樑健和胡小英的十指緊緊相扣,一直推到了牀頭。
王道敲門進入了華書記的房間報告:“華書記,我與胡小英聯繫過多次,第一次她說身體不適,恐怕無法過來。我對她說,如果不是特別嚴重,還是請她過來一次。我讓她十分鐘後給回覆。但是接下去,她就沒有了迴音。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了。”
華書記在套間的辦公桌後,聽了彙報之後道:“也許,人家真是身體不適。”王道說:“胡小英就是住在這個賓館,就算身體不適,堅持一下也就過來了,是華書記請她來。如果是其他幹部,就算住院也過來了。這胡小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華書記眉頭微微緊縮:“她就住在鏡州賓館裡?”王道說:“是的,我已經確認過了。”
華書記繼而點了點頭說:“那你就幫我去胡書記的房間一趟,幫助問候一下。畢竟胡小英同志今天陪了我們一整天啊。”王道凝滯了一下,心想,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人家胡小英這麼不給面子,請都不來,華書記反而還派人去看望她。作爲省委書記秘書的王道,心裡一直是端着架子的,覺得華書記未免也太沒脾氣了吧,心裡不太痛快,自己一個人去老大不願意,他就說:“華書記,要不我去請樑健跟我一起去吧?他以前是鏡州市的,跟胡小英也挺熟悉。”
華書記說:“那,你讓樑健和你同去。”王道在樑健的房間外面敲了十來下門,樑健都沒有開門。王道暗罵,好啊,樑健!到了鏡州,就顧自己瀟灑去了!我們還在找人談話!敲門沒人應,王道就給樑健打電話,也是沒人應答。
王道在門口罵了句,到陪在貴賓樓的市委辦工作人員那邊問了句,知道胡小英住在雪松樓,就徑直朝那邊走去。到了雪松樓,他問了胡小英住在301房間,就乘坐電梯上樓。王道一直信奉,有電梯就不走樓梯,有車坐就不走路,這纔是當領導。雖然目前自己不是領導,但是在做派上要時時刻刻爲當領導作準備。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王道走入樓道,左看看,右瞧瞧,看到了門牌序號轉身朝東邊走去。剛走了一步路,一個人在樓道一閃。王道定睛看時,那個人影卻已經不見了。見鬼了!王道暗罵。隨即他就聽到“砰”地一聲。
胡小英身子忽然跟樑健撞在了一起。
樑健畢竟是省委考察組的一員,他來到胡小英的房間,剛纔兩人又水乳交融了一番,已經是很出格的事情,如果還留在胡小英房間裡過夜,那就不是出格,簡直就是將前途視爲兒戲。前一秒,樑健和胡小英告別,樑健走出房間,進入過道剛一擡頭,就瞧見電梯那邊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道!這個名字在腦海閃過,樑健立馬重新推開房間,門從身後“砰”的關上。他與胡小英又重新撞在了一起,胡小英飽滿的胸脯撞在樑健的身上,使得樑健又有了念想,但此時顯然不是時候。
胡小英很詫異地問道:“怎麼了?”樑健說:“王道!華書記的秘書!”
胡小英奇怪:“他怎麼會到這裡來?”樑健說:“他是不是來找你的?你沒有去見華書記,他說不定就是奉命來找你了!”胡小英說:“那怎麼辦?你在我房間裡。”樑健說:“我也不能在過道里。這傢伙,詭得很,見風就是雨!”
這時候,房間的門鈴就響了起來。剛纔那一聲“砰”的敲門聲,讓王道確認他並沒見鬼,剛纔的確有人到了過道里一閃,然後又瞬間回進了房間裡。於是王道加快腳步,來到了301房間。他確信,剛纔那個人正是回進了301房間。
王道在門口摁響了門鈴。一會兒之後,門打開。只見一個大約三十六七歲的女人開了門。不,王道知道,胡小英實際年齡已經過了四十。但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真的不過是三十六七歲,就說是三十四五歲,也不會過。再見到女人雙頰微紅,容顏如花。王道不由感嘆,這真是個極品女人!
胡小英身上已經裹了一件薄外套,問道:“你找誰?”王道說:“胡書記,我是華書記的秘書,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