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兒一聽沈小柔說蕭寒就是街道的蕭副主任,是來給她們大爲村修路的,激動得小臉兒紅紅地睜大眼睛看着蕭寒問道:“大哥,不,不,蕭主任,你來過咱們村幾趟了吧?我聽我爺爺說起過你,我爺爺誇你可厲害了呢,說是有了蕭主任,咱們大爲村該有好日子過了,你不僅要幫我們修路,還要幫我們脫貧致富呢,可是,你每次來,我都不在家,沒有見着你,我都到集市上去賣南瓜去了。”
蕭寒笑笑道:“今天倒是見着了吧?你看,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你爺爺說得那麼厲害,也不是什麼三頭六臂,只不過,你今天的見面方式也太嚇人點了吧?”
楚月兒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哧地一笑,趕緊用手兒掩了口。蕭寒見她手上還有着兩處黑紅色的暗斑,想必是去年冬天手上生了凍瘡時留下的傷疤吧。
楚月兒的爺爺楚大爺,蕭寒是知道的,老人家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身體硬朗,還下地幹活呢。蕭寒每次來大爲村,在村子裡開會,楚大爺和不少村民們也都參加,大家圍坐在一起,熱熱乎乎地聊着,很是開心。楚大爺家的情況,蕭寒也是略知一二,楚大爺有個兒子,整天不學無術,迷上了賭博,也不出去打工,也不在家種地,通常都是一失蹤便是三五天,回來不是要錢就是找吃的喝的,老婆,也就是楚月兒的媽,在楚月兒十歲那年就跟一起在外打工的男人跑了,楚月兒初中畢業,儘管考取了高中,但是因爲爹不疼娘不愛,只有一個爺爺跟她相依爲命,爺孫倆靠種南瓜爲生,所以楚月兒連學費也交不起,就輟學在家,跟爺爺一起學着種南瓜,種了南瓜就用三輪車馱了到集市上去賣。這楚大爺,在種南瓜方面,倒是很有一手,種了一輩子的南瓜,很有經驗,因此蕭寒也曾向他討教過有關種南瓜方面的知識,和老爺子算是比較熟悉的了,只是一直沒有見到過他這個小孫女,今天倒是意外地見到了,沒想到卻是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方式,連蕭寒也是覺得有點兒忍俊不禁。
楚月兒的三輪車鏈條已經斷了,車剎也壞了,無法再去集市上賣南瓜了,再說她的右腳崴了也沒有完全好,衆人只好七手八腳地把三輪車和南瓜都搬到了大面包車上,一起去大爲村。
蕭寒對楚月兒說道:“月兒,你這從家裡走,也不把三輪車看好了,這剎車壞了怎麼能出門呢?你看今天差點兒出大事,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楚月兒點着頭:“嗯,蕭、蕭主任。”
蕭寒見她怯怯的模樣,又不忍心責怪她,便笑笑道:“你還是不要叫我蕭主任了吧,叫我蕭大哥我比較愛聽。”
楚月兒睜大好看的眼睛:“那,那怎麼成?爺爺會罵我的。”
蕭寒笑道:“不會的,我來跟爺爺說,你叫我大哥我感覺年輕點,所以心裡舒服點,你叫我蕭主任吧,我就感覺自己好像很老很老,知道了吧?”
楚月兒又掩了口笑:“嗯,知道了,蕭大哥。”
蕭寒說:“這就對了嘛,這麼聽着心裡舒服多了,呵呵。”便又問了問楚月兒家裡的情況,當說到她的那個不爭氣的父親時,小姑娘的眼睛裡就淚水汪汪地不吭聲了。蕭寒便說:“我待會兒跟你爺爺說,下一次你爸再回家,讓你爺爺通知我。”
楚月兒嚇了一跳:“你是不是要把他抓起來啊?”
蕭寒道:“我不是把他抓起來,我是教育教育他,再順便給他治療治療,賭博也是一種病呢。”
楚月兒好奇地問:“你是醫生嗎?”
沈小柔這時答話道:“咱們蕭主任以前可是市中醫院大名鼎鼎的專家呢。”這事兒蕭寒從來沒在街道跟誰說過,也不知這丫頭是從哪兒瞭解到的,看來自己的那點兒底細,早就被周圍的人瞭解得一清二楚了。
“真的啊,那要是能把我爸的賭博病治好了,可就真是太好了。”楚月兒高興地說道。
蕭寒笑笑道:“月兒,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咱們也就是試試看吧。”
這麼着一路說着話,便來到了大爲村,因爲要把楚月兒的三輪車南瓜什麼的,送到家,所以車子便直接開到了楚月兒家的大門口。
剛到楚月兒家門口不遠處,便看見她家的門口竟然也停着一輛麪包車,還圍了一大羣人在那裡看熱鬧。這是怎麼回事?
楚月兒第一個下了車,因爲右腳的傷還未完全好,便有些一瘸一拐地往家門口走。
蕭寒、沈小柔和馮新民也從車上下來,蕭寒扶着楚月兒,沈小柔和馮新民則忙着把楚月兒的三輪車和南瓜從麪包車上卸下來。
剛到門口,就有人跟楚月兒說:“月兒呀,你趕緊回家看看吧,好幾個小痞子到你家找你爺爺要債呢,說是不給錢就把你們家房子給掀了。”楚月兒家住着兩間平房,還是十年前蓋的。
又有人說:“她一個小姑娘家的,回家又能怎麼樣?”
也有人認出了蕭寒,說:“那不是街道的蕭主任嗎?怎麼跟月兒一起來了呢?看看蕭主任可有法子解決這事兒。”
楚月兒就問:“要債?他們來要什麼債啊?”
有人就回答道:“還不是你那賭鬼爸爸欠了人家的賭債,說是有十幾萬呢。”
“十幾萬?!”楚月兒嚇了一大跳。
蕭寒跟在楚月兒身旁,也是嚇了一跳:十幾萬,對於楚月兒這樣一個幾近一貧如洗的家庭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啊。
兩人先是擠開圍觀的人羣進了門,果然見家裡有四五個流裡流氣的壯漢,正圍着楚大爺氣勢洶洶地說着什麼,見有人進了門,一個看似爲首的傢伙,上下打量了蕭寒和楚月兒一眼,目光停留在楚月兒微微隆起的胸脯上,色迷迷地說道:“老頭,這是你孫女吧?長得挺俊的嘛。”(更多精彩下章繼續,新書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