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溫純又打電話來,說桂花村有個丫頭想進醫院找點事做,黃鼠狼的心裡又癢癢了,暗想:“溫純啊溫純,你以爲我好說話,又主動送貨上門了,嘿嘿,那可是桂花村的丫頭啊。”
桂花村的丫頭有異香,葉一舟只聽說過,還真沒見識過。
一到下班時間,葉一舟這條黃鼠狼打車直奔“得月樓”。
“得月樓”坐落在青蓮江邊,取“近水樓臺先得月”之意,坐在靠近江邊的包房裡,可以遙看臨江市的璀璨夜景。
“得月樓”的定位是高檔消費,又遠離了縣城中心,單就日常生意而言,與青蓮江飯店的車水馬龍比起來,“得月樓”要稍遜一籌,但到了週末,不少臨江市的食客會慕名而來,這兩天就異常火爆了。
“得月樓”老闆獨具慧眼,他看中的是這個地段的發展前景,認準瞭望城縣未來經濟商貿的重心必然會向臨江市傾斜,所以才通過胡長庚的運作,提前建起了這個“得月樓”,不圖餐飲賺大錢,看好的是日後的升值空間。
“得月樓”的裝修是仿唐朝風格,大概也借用了青蓮寺唐僧取經的傳說,走廊及大廳的牆壁上滿是《西遊記》中的一些故事場景,畫面上的妖女也符合唐朝的審美觀,一個個豐腴豔麗,令食客們胃口大開。
大廳正中是一副巨大的《天子迎經圖》,描繪唐太宗接見唐僧取經歸來的歷史事件。唐太宗是個黑胖子,被八、九個白白胖胖的女人簇擁着,面前站着唐僧師徒四人,一片歡呼雀躍的場面。
“得月樓”日常生意尚不夠火爆的另一個原因,是望城縣的市民消費力不足,一般的商務接待也不敢選到這裡,但它的女服務員在全市餐飲界享有盛名,一般男人說起來都口水嘩嘩地。
開業之前,“得月樓”在臨江晚報上登出的整版招聘廣告曾經轟動一時,大標題是“尋找當代的楊玉環”,對應聘者身高、年齡、學歷等要求比較寬泛,獨有一條令人震驚,胸圍必須在90釐米以上。
想想吧,這是什麼概念?
國內知名大導演康壯蘇新拍攝的娛樂大片裡,新任“蘇”女郎的傲人胸圍也不過如此,據傳,那還有擠出來的嫌疑。
廣告是一種商業宣傳,也爲“得月樓”的高檔定位埋下了伏筆。至於女服務員們的胸圍到底有沒有達到90釐米,這個不得而知,反正一眼望去,列隊迎賓的小姐確實是波瀾壯闊,美不勝收。
這些佳麗們一律穿仿唐旗袍,那旗袍緊緊纏在身上,尤其要命的是還是低胸,不多不少,正露出白花花兩小半個球,擠在一起,溝溝壑壑的,看一眼就讓人神魂顛倒,魂飛魄散。
望城縣的男人多存有上“得月樓”飽餐秀色的願望,但又太不敢明目張膽地去消費,一是價格高,消費不起,二是怕家裡單位的領導知道了,解釋不清。
所以,醫院的葉一舟聽說溫純在“得月樓”請客,還說要帶着桂花村的姑娘,能不心花怒放嗎?
葉一舟進入貴妃廳的時候,溫純和牛娜早等在房間裡。
看見溫純,黃鼠狼伸出雙手,說:“溫主任,你太客氣了。”話是對溫純說的,眼睛卻在偷偷摸摸地看牛娜。
溫純很風光地給牛娜介紹:“這就是縣醫院的葉院長,他可是國內知名的醫學專家。”
葉一舟就謙虛地笑笑說:“哪裡,哪裡。”說完,看着牛娜,笑眯眯地問:“這位是?”
“哦哦,”溫純趕緊介紹道:“牛娜,我老家的表妹。”
牛娜抿着小嘴笑了笑,猶豫了一下,還是向葉一舟伸出了一隻柔軟而白皙的手。
葉一舟一隻手緊緊握住牛娜的酥手,另一隻手輕輕拍着她的手背說:“美女,絕對的,無污染純天然美女。”然後誇張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說:“哈哈,桂花村出美女,溫主任,你這也是近水樓臺可以先得月啊!”
牛娜更是滿臉通紅,低着頭渾身的不自在。
溫純忙說說:“葉院長,你過獎了,我這表妹剛從鄉里出來,好多事還不懂呢,可比不得你醫院的那些醫生護士。不瞞你你說啊,牛娜好羨慕她們穿着白大褂,多美氣,多精神,這不,我把她帶來請你看看,還請你多多關照。”
黃鼠狼很爽快地答應了:“沒問題,沒問題。”
溫純見黃鼠狼還握着牛娜的手不放,趕緊招呼到:“葉院長,入座吧?”
黃鼠狼這才極不情願地鬆開牛娜的手說:“入座,入座。”
溫純把黃鼠狼拉到主座,自己和牛娜一邊一個,陪在了兩邊。
剛落座,房間服務員就嫋嫋婷婷走上來,朗聲說道:“各位尊貴的客人,晚上好,歡迎來到得月樓用餐。今天晚上由我爲各位服務,祝各位用餐愉快。”
黃鼠狼偷眼看那服務員,不由地讚歎了一聲:“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果然名不虛傳啊!”
高挑的個頭,凸凹有致的身材,眉毛細細彎彎,略微化着淡妝,煞是可愛。她身上的旗袍似乎不太合身,尤其是胸口部位被她豐滿的身體撐得令人擔心,好像隨時可能要裂開。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黃二丫,這是于飛和老闆打了招呼,臨時客串。
黃鼠狼兩眼像長了舌頭一樣在黃二丫身上舔着,開玩笑說:“丫頭,你們得月樓太摳門了,工作服都捨不得花錢,我真擔心你會把衣服脹破了?”
黃二丫心裡咯噔了一下,黃鼠狼乍一喊,她還以爲是喊自己的名字,不過,她馬上明白了過來,現在娛樂場所,一般不喊服務員小姐,興起了親切地喊丫頭。
黃二丫落落大方,面帶微笑,說:“先生,您每月多光臨幾次,我們就有錢更新工作服了。”然後她不等黃鼠狼再說什麼,走上去俯身對溫純說:“先生,可以開酒嗎?”
溫純手一揮,說:“打開。”
牛娜這個時候開了口,細聲細氣地說:“表哥,我就不喝了吧。”
溫純假裝爲難,看着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