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飛接了電話,聽是溫純,他咬着牙說:“純哥,謝謝你關照了我的弟兄。(.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你的弟兄也是我溫純的弟兄。”說完,溫純好言相勸。“六哥,你冷靜點。”
“我沒法冷靜,溫純,小關不是你的兄弟,他可是我的親兄弟啊。我小六一忍再忍,最後忍丟了小關的一條命,你讓我還怎麼忍?”李逸飛淚流滿面,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
溫純還在耐心地勸:“六哥,小關咬住了‘竿子’,救出了甘欣,他怎麼不是我的好兄弟呢?小關兄弟走了,我也很難過,但是……”
李逸飛粗暴地打斷了溫純的話:“溫純,你不要說了,我已經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了!大不了我和孟亮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溫純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李逸飛,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讓小關兄弟白死了。”
“不!小關不能白死,‘竿子’進去了,那是他罪有應得,進去了我也不會放過他。還有秦大炮、金魁和煤球,他們一個也跑不了。”李逸飛惡狠狠地說。
“李逸飛,你瘋了!你想幹什麼?”
李逸飛不容分說,在電話裡叫道:“純哥,你什麼也別說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以來,天經地義。我小六要給小關的老婆孩子和弟兄們一個交代。”
“李逸飛,小關兄弟拼死咬住了‘竿子’,真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你想想,現在誰最希望把水攪渾,誰最願意看到你和孟亮一夥拼個你死我活?六哥,你好好想想啊!你這一出手,小關兄弟真的就白死了。”溫純幾乎要聲嘶力竭了。
李逸飛在溫純的咆哮下終於冷靜了下來:“可是,我已經把人派出去了。(最穩定,,.)”
溫純急忙說:“六哥,趕緊把弟兄們喊回來啊,孟亮一夥現在嚴陣以待,派去的弟兄們要吃虧的啊。”
李逸飛低聲說:“找孟亮算賬的弟兄我馬上可以帶回去,但是,派去金口鎮的弟兄,怕是……我喊不回來了。”
是啊,綠毛等人和關春生同生共死守在了碼頭工地,他們得知了關春生的死訊,一個個都紅了眼,現在李逸飛下了命令,派了人手,去金口鎮收拾金魁和煤球,這口氣不出,怕是誰的話也不會聽了。
事已至此,溫純也是無可奈何,他在電話裡大叫道:“六哥,你去阻止市裡的弟兄,這邊交給我了。”
現在最艱鉅的任務就是要搶在綠毛帶人進到金口鎮之前,保護好金魁和煤球。
想起這兩個貨,溫純恨不得讓綠毛帶人狠狠地收拾他們一頓纔好。但是,真要把這兩個貨收拾出一個好歹來,綠毛等人一樣要被抓進去,仍然擺脫不了黑吃黑的嫌疑。
怎麼辦?綠毛等人抓住了金魁、煤球,激憤之下,肯定是一頓臭揍。
溫純轉念又想:不對!金魁、煤球逃了回去,未必就不擔心報復,村民們有準備,綠毛等人也未必佔得了便宜。
保護好金魁、煤球,也就是保護了綠毛等人。
時間不等人了,溫純給於飛打了個電話:“于飛,我不管你怎麼樣,你找輛警車,找幾個警察,把金魁和煤球抓起來。別的,回頭我跟你解釋。快,一定要快,我也馬上趕往金口鎮。”
于飛聽說了碼頭工地出了大事,正在縣公安局打探情況,聽了溫純的吩咐,立即帶上警車和警察,直奔金口鎮而去。
警車鳴叫着,很快開進了金口鎮。
金口鎮的地形非常熟悉,于飛帶着人,很快把金魁和煤球兩人抓住了,可警車纔開到鎮中心的路口,卻被鎮裡的村民攔住了。
溫純換了套衣服,立即也趕往了金口鎮。
遠遠地,就望見鎮口黑壓壓站滿了人,一輛警車很招搖地停在路口,十多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靠在警車四周,有的還雙手抱住輪胎,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一羣婦女則揮舞着鞋底或樹枝,將警察和警車圍在裡面,四周立着虎視眈眈的漢子,手裡提着鐵杴或扁擔。
局面僵持着,于飛和幾個警察揮舞着手在那裡幹嚷嚷,村民們人多勢衆,七嘴八舌,顯然佔了上風。
溫純奔到跟前,看見警車裡關着的金魁和煤球,手上戴了手銬,暗暗鬆了口氣。
煤球的老婆和金魁的老孃趴在警車後面的欄杆上,哭天喊地。
溫純撥開人羣,往裡擠,邊擠邊喊:“我是縣裡的溫純,請大家冷靜。”
擁擠的人羣慢慢鬆開一條通道,于飛走過來,站在了溫純的身後。
有個老人擠過來,問:“溫指揮,爲什麼要抓人?”
“剛纔他們帶頭去碼頭工地打砸鬧事,工地上的經理受了重傷,搶救無效,死了。”溫純一字一頓地說。
“死了?”人羣中“嗡”的一聲!
天呀,死人了,打死人了!
一聽說死了人,剛纔圍攻警察的婦女們全都散開了,有些甚至撒腿往家跑,男人們卻像是沒聽見,仍握着手裡的傢伙,虎視眈眈地盯住警察和警車。
金魁的老孃披頭散髮衝了過來,瘋了似地四處張望:“金振國呢?鬧事的時候說得好聽,現在死人了,怎麼不見了人影。”
大概是沒看到金振國的人,金魁的老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拍着地,邊哭邊喊:“挨千刀的金振國啊,你可把我家金魁害死了啊……這可怎麼活了啊?……嗚啊……”
煤球的老婆聽金魁老孃的哭罵,好像氣不過,又來和金魁的老孃撕扯上了,邊扯邊哭罵:“你家金魁又是什麼好東西……我家男人在家呆的好好的,非要鼓動他出來搞錢……這下好了,錢沒搞到,搞出人命來了吧。嗚啊……”
兩個婆娘又哭又罵,坐在路上不起來了。
這會兒齊如海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掃了周圍的人羣一眼,低沉着聲音說:“溫指揮,今晚的的事都怪我,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該負主要責任。”
溫純冷冷地說:“對不起,齊鎮長,現在暫時還沒人追究你的責任,我們是依法緝拿兇手。”
齊如海垂下目光,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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