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瞪大眼睛說:“這傢伙就是跟蹤我們那夥人的頭兒。”
冷雪看着楚天舒,說:“你把他們引到這麼一個偏僻的位置來,恐怕不僅僅是想要教訓他們一番吧。”
楚天舒感覺自己和冷雪總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只要稍稍有點兒跡象,她總是能很快就領會到自己的意圖。
楚天舒點點頭,說:“這傢伙與這位女醫生素不相識,我最想知道,這缺德事是誰指使他乾的。”
冷雪說:“好,一會兒不用你動手,交給我們姐妹吧。”
寧馨也摩拳擦掌:“對,他怎麼打的女人,就讓女人把他打回來。”
三個人正吃着聊着,冷雪突然停了下來,看着楚天舒,低聲說:“他們來了。”
楚天舒側耳聽了一下,才聽出外面有悉悉索索的細小聲響,低聲說:“果真來了。”
“怎麼了?誰來了?”寧馨眨着眼睛問。
楚天舒拍了拍巴掌,大聲說:“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門被轟然推開。
壯實男、肌肉男、光頭男、瘦小男並排站在了門口。
寧馨驚呼了一聲,偷眼看冷雪,卻是鎮定自若。
四個人獰笑着邁腿進門,瘦小男順手把門帶上了。
肌肉男冷笑道:“小子,你豔福不淺啊,中午才泡上一個白妞,晚上又泡上一個黑妞了。”
“你要怎樣?”楚天舒不進反退,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肌肉男活動着手腕子,罵道:“小子,你他媽青原市的鄉巴佬竟然敢跑到臨江市來撒野,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楚天舒看了四個人一眼,冷冷地問道:“你們能到青原市去撒野,我爲什麼不能到臨江市來走走呢?”
壯實男一愣,說道:“少跟他囉嗦,讓他長點記性。”
肌肉男和光頭男衝上前就要動手。
“慢着!”楚天舒緩緩地站了起來,指着冷雪和寧馨,笑眯眯地說:“大哥,我可打不過你,要打,你跟她倆打吧。”
肌肉男指着楚天舒大笑了起來:“哈哈,你他媽的縮頭烏龜,打架竟然還要女人替你出頭。”
寧馨見又有熱鬧,開心得不得了,她向冷雪一擺頭,說:“姐姐,我先來,行不?”
真他媽的活見了鬼!
四個男人氣得嘴巴都要歪了。
出來混好多年了,還真沒見過打起架來,一個大老爺們要兩個小妞先上,而兩個小妞竟然還相互搶着要上。
光頭男對眼前的這個卡哇伊女孩既恨又饞,他一把推開肌肉男,叫道:“二哥,這個白妞先讓給兄弟。”
肌肉男還不樂意,用肩膀拱了一下光頭男。
見兩人僵持不下,壯實男發話了:“老二,你退下,讓老三先上。”
肌肉男這才退後了一步。
楚天舒穩坐釣魚臺,笑眯眯地等着看好戲。
光頭男在小吃店裡,吃過寧馨的虧,既然她有搶着要先上,估計有兩下子,所以,光頭男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叉開雙腿,擺了一個攻守兼備姿勢,進可以揮拳出手,退可以擡腳踢人。
楚天舒猛地咳嗽了一聲,手裡的筷子飛了出去,直奔光頭男的面門。
光頭男的這個姿勢不是防暗器的,注意力又在寧馨身上,收勢一慢,筷子徑直飛過來,砸在了他的臉上。
只聽一聲怪叫,光頭男的臉上便是一道血光。
毫無防備之中,還沒出招光頭男就輸得顏面掃地。
“看腳。”肌肉男頓時怒火中燒,盛怒之下,他大吼一聲,單腿躍起,飛出的那隻腳如流星般踢向了楚天舒。
楚天舒端坐着紋絲沒動。
坐在一旁的冷雪只一擡手,抓住了肌肉男的腳脖子,順勢一掀,肌肉男就轟然倒地,捂着腳脖子哭爹喊娘。
站在一旁的壯實男根本沒看清冷雪是如何出的手,他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不拿出點狠的來,恐怕不好收場,想到這,他向瘦小男一揮手。
瘦小男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刀來,啪地一聲彈開,刀鋒在燈光下發出冷冷寒光,顯得陰森可怖。
換做一般的人,看見動了傢伙,多半是要膽寒幾分的。
可是,冷雪微微一笑,身影一閃,伸一隻手抓住了瘦小男的後領子,另一隻手五指併攏,以掌做刀,向瘦小男後頸只一砍,瘦小男登時軟綿綿地癱軟在地,連聲慘叫也未來得及發出,便栽倒在地。
光頭男本來還在嗷嗷直叫,罵罵咧咧地與寧馨正面對峙,看見此情形,立即顯得慌亂,一不小心漏出了破綻,被寧馨一腳踹在了腹部。
光頭男連退了三步,穩住身形,大口呼吸了幾次,罵道:“你他媽的偷襲,算什麼本事!”
寧馨瞪了他一眼,光頭男嚇得又後退了一步。
楚天舒開心地向壯實男點了點頭,問道:“嘿,還玩嗎?”
壯實男也不說話,反手挺出一把匕首了,擡手便刺。
楚天舒卻不躲不閃,一動不動。
眼見着匕首的刀鋒直奔楚天舒的胸口,寧馨驚叫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一隻皮靴擋在了匕首與楚天舒之間。
只見腳尖一點,匕首飛出,皮靴並沒有收住,以泰山壓頂之勢,直踏向壯實男的面門。
壯實男慘叫一聲,臉上就多了一個黑黑的印子,鼻子上的鮮血直流。
皮靴落地,壯實男的臉上又中了狂風暴雨般的幾十記耳光。
片刻之間,壯實男已滿目全非,連**聲都無法發出了。
楚天舒看差不多了,忙拉住了冷雪。
冷雪瞪了他一眼,說:“放手,我要讓他知道男人欺負女人的可恥下場。”
楚天舒笑道:“別別別,我還有事和他談呢。”
冷雪還不解氣,一巴掌把壯實男扇得原地轉了大半圈,臉上的幾個指頭印清晰可辨。
受傷最輕的光頭男轉身要跑,冷雪一個凌波微步,右手三個指頭扣住他的肩胛,只聽嘎巴一聲脆響,光頭男的胳膊就耷拉下來,咧着嘴慘叫起來。
這麼一來,其他的人再也不敢挪動腳步了。
才三五分鐘,四個傢伙已經收拾完畢。
肌肉男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瘦小男趴在地上無聲無息,光頭男託着胳膊直喘粗氣,壯實男抱着腦袋目瞪口呆。
楚天舒搬着椅子,坐在了四個傢伙面前:“說吧,你們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沒人說話。
楚天舒又問了一句:“剛纔還猖狂得很,現在怎麼都啞巴了?”
依舊沒人做聲。
楚天舒一指光頭男:“你說,你們老大叫什麼名字?”
光頭男雖然害怕,但很是囂張,他狠狠地瞪着楚天舒,一言不發。
“不說是吧?”楚天舒把椅子往前一拖,盯着光頭男,喝道:“不說,把你那條胳膊也卸下來。”
光頭男挺着脖子,拒不開口。
楚天舒眼珠子轉了幾下,笑嘻嘻地看着冷雪,說:“這傢伙不老實,你教教我,怎麼把他這條膀子也卸下來。”
冷雪看了他一眼,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楚天舒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又用手比劃了幾下。
楚天舒走到光頭男的身邊,伸出三個手指扣住他另外的一個肩胛,可任憑他怎麼使勁,還是卸不下來。
“不對,看好,”冷雪用身體遮住其他人的目光,伸手只一扣,便把光頭男的另一條膀子給卸了。“這一招叫分筋錯骨手,出手講究的是快、準、狠,你剛纔出手慢了,這傢伙稍一扭動,你下手的位置就不對了。”
說着,冷雪又一託光頭男的肘部,又把剛卸下來的膀子復位了。
光頭男疼得額頭冒出汗珠子,但仍然咬着牙硬挺着。
楚天舒一個冷不防,從身後扣住了光頭男肩胛,剛剛復位的膀子又耷拉下來了。
冷雪滿意地點點頭,又附在楚天舒的耳邊說了幾句。
楚天舒又拿肌肉男的膀子做了一把試驗,卸下,復位,一氣呵成。
寧馨在一旁看了,滿臉的不樂意,她說:“姐姐,你好偏心,教他不教我呀。”
冷雪抓起寧馨的手,說:“妹妹,你手上的力度不夠,學了也沒用。”她又低頭看了看寧馨的大長腿,說:“嗯,你這腿柔韌性不錯,等有空了,姐姐教你剛纔那一招泰山壓頂腿。”
“好啊,好啊。”寧馨蹦了起來,躍躍欲試,大叫道:“現在就教唄,正好這裡有幾個試驗品。”
冷雪搖頭:“不行,現在不行。”
寧馨急了:“爲什麼呀?”
冷雪一指寧馨的白裙子,又看了看壯實男等幾個,說:“你看,這還好幾條色狼呢。”
寧馨低頭看看,猛然明白了,吃吃一笑,退到了一邊。
楚天舒學着冷雪的手法,又將光頭男兩條卸下的膀子都復原了。
“說吧。”楚天舒看着渾身發抖的光頭男,說:“不說,再給你卸下來。”
光頭男還真是死硬,咬着牙就是不開口。
“讓我來。”冷雪站了起來,看看四周,指着衛生間對寧馨說:“妹妹,幫我把他帶過來。”
“好嘞。”寧馨上前,踢了光頭男一腳:“滾過去。”
光頭男毫不在乎地走進了衛生間。
三十秒之後,垂頭喪氣的光頭男被寧馨推了出來,眼神中充滿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