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黑鐵膽他們每個人都是收穫大大的,因爲他們在景德鎮都買到了心儀的瓷器。
副縣長羅天一本來只爲王國樑縣長選購了一套甚爲精美的酒器,但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便又花了血本分別爲五大惡人中的其它三大惡人都買了高檔的瓷器。
因爲五大惡人中的老大杜天堂曾是白沙酒業集團的董事長,羅天一就爲他弄了一套清花瓷酒器。老二是王國樑,已經備下了禮物,不必再提。老三白鵬舉呢,愛打牌賭錢,羅天一就特意爲他“請”回兩尊財神爺。一尊是文財神趙公明,一尊是武財神關雲長。老四石磊,王國樑知道他是王國慶省長老父親王大勇先生的關門弟子,平常就愛舞文弄墨附庸風雅,因此羅天一就爲石磊購置了湖筆、宣紙和一方88斤重的景德鎮青花大筆洗。
羅天一深知,雖然五大惡人關係不錯,但平時的維護還是必須的。
車到九江,黑鐵膽提議,大家乘船溯長江而上,一直坐到洞庭湖畔的岳陽,登一登岳陽樓,品一品君山銀針。
聽了黑鐵膽的提議,花莎莎第一個鼓起掌來,她連聲說,好好,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好的很。還有洞庭湖中的君山,那裡的竹子可不一般,湘妃竹啊!
旅遊局長王悅民說,花總不錯嘛,可以給我們大家當導遊了。
花莎莎說,導遊嘛,還是你這個旅遊局長來當吧。我嘛,只管瞎逛。
這天晚上,一行人就住在了岳陽。
羅天一一直在暗中觀察着黑鐵膽,那天晚上黑鐵膽與花莎莎在蕪湖鴛夢重溫,他就看出了一些端倪。這一次在岳陽,羅天一就更上心了。
他發現,衆人都在賓館裡休息的時候,黑鐵膽卻與花莎莎一塊兒到洞庭湖邊散步,還在暗影中對岳陽樓是指指點點。
若即若離的羅天一甚至還到了花莎莎那發嗲的笑聲。
羅天一跟蹤了很長時間,最後發現黑鐵膽與花莎莎離開大部隊,在岳陽樓不遠的一家酒店裡開了房間。
羅天一這個興奮啊,他想尾隨至酒店,甚至是潛伏在黑鐵膽他們偷情的房間附近,可又怕被人發現了。
羅天一就又溜到洞庭湖邊,給王國樑縣長打了一個電話。
羅天一在電話中神秘地說,王縣長,不,二哥,又有重大發現了。
王國樑問,什麼發現,還重大?
羅天一壓低了嗓門說,二哥,原來我只知道黑鐵膽與萬年紅有一腿,沒想到,我們考察團這次出來,這傢伙還與花莎莎,對,就是木蘭集團的那個老總,他媽的,他們倆也有一腿。
聽得出,王國樑也來了興致,他小聲問,五弟,真的假的?
羅天一說,就現在,他們倆就在我不遠處的一個酒店裡偷情哩。你說,這個黑鐵膽可真有豔福。他的老婆韓冰那是啥模樣?還有萬年紅,還有這個花莎莎。都是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對,要錢還都有錢。他媽的……
王國樑說,好好好,五弟啊,你又立下了奇功一件。如果你這次能拿到他們兩個偷情的真憑實據,那就更好了。
羅天一說,二哥,我正在想辦法。
王國樑說,能拿到證據更好,但也不能勉強去拿,萬一你暴露了,那咱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羅天一說,二哥,你就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掛了電話,羅天一仍興奮得不行,似乎偷情的人不是黑鐵膽,而是他羅天一。又似乎他羅天一正摟着花莎莎這個騷貨在衝刺哩。
王國樑得知這一情況後也很興奮,他就給山陽市常務副縣長,五大惡人中的杜天堂打了電話,通報了羅天一的兩次重大發現。也就是黑鐵膽分別與萬年紅與花莎莎偷情的事。
杜天堂在電話中說,我就說嘛,是狐狸總要露出尾巴的。黑鐵膽這小子人前人後裝的跟布爾什維克一樣,其實,他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二弟啊,就照這個思路跟蹤下去,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黑鐵膽與多名女性淫亂的事就會曝光於天下。到時候,他黑鐵膽就不單單是離開西山的問題,而是要被查處甚至是判刑的問題了。
王國樑說,就是,就是,還是大哥你料事如神。若不是你的提醒,我們還真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哩。
杜天堂笑笑說,我也不是神仙,我只是清楚黑鐵膽的爲人,我知道他對女人的態度。
王國樑說,好,好,什麼態度,好聽點那是博愛,不好聽點那就是淫亂。
杜天堂說,在組織面前,在羣衆面前,在臺面上,他黑鐵膽這種事那就是淫亂。
王國樑說,好,我明白了。大哥,我已經有感覺了,我覺得這個黑鐵膽很快就要完蛋了。
杜天堂說,只要咱們五大惡人齊心協力,他黑鐵膽的完蛋那是肯定的。但你也不要性急,急剛適得其反。
王國樑點着頭說,是是是,謝謝大哥的提醒。
西山縣委辦公室主任張炎元是個有心人,也是黑鐵膽的左膀右臂,這次出行,他就發現副縣長羅天一似乎特別留意黑鐵膽的一舉一動,這就引起了張炎元的警覺。
在黑鐵膽與花莎莎在蕪湖開房的那天晚上,張炎元並不知情,當然了,他對黑鐵膽與花莎莎之間的情況還是相當瞭解的。他當年在白沙鎮上的時候,就聽黑鐵膽說過,在黑鐵膽與杜天堂明爭暗鬥最苦的日子裡的,是花莎莎給予了他最
無私的幫助,並幫他擺脫了困境。
後來,花莎莎離開安徽雙輪池集團到西山縣創辦了一個木蘭集團,張炎元也清楚,那都是黑鐵膽全力相邀的結果。
張炎元也想過,如果黑鐵膽不是與韓冰結了婚,那這個花莎莎就很可能成爲黑鐵膽夫人了。
這次在蕪湖,張炎元並不清楚黑鐵膽與花莎莎在外面開了房,但第二天,張炎元卻發現羅天一看黑鐵膽與花莎莎的神情很不一樣。似乎有點神秘,也有點曖昧。
張炎元就覺得很奇怪,難道這個羅天一發現了什麼?
這天晚上,在岳陽,張炎元就格外留意。
當他看到黑鐵膽與花莎莎兩個人離開酒店外出散步不久,羅天一就尾隨而去。
張炎元就猜到了八九分,爲了進一步摸清情況,張炎元也若即若離地跟在了羅天一的後面。
果然,黑鐵膽與花莎莎在洞庭湖邊轉了一會兒,就進了一家酒店,顯然,他們倆這是去幽會了。
羅天一呢,也在這家酒店裡出入了幾次,很顯然,他是在試圖拿到一些證據。
張炎元就想,看來這個羅天一是用心險惡啊。
張炎元躲在暗處靜靜地觀察着,不久,羅天一就一個人跑到湖邊打起了電話,很是興奮的樣子。
張炎元躲在一棵大樹的陰影下,近距離地聽了聽羅天一的電話內容。內容聽不全,便可以斷定是打給王國樑的。張炎元又聽到羅天一對王國樑叫二哥,張炎元就有些奇怪。一個姓王,一個姓羅,怎麼就稱兄道弟了?莫非,他們已經結拜爲異姓兄弟了?
從羅天一這次的異常表現看,他顯然是在跟蹤黑鐵膽,而他又與王國樑稱兄道弟,並且把他還把掌握到的黑鐵膽的情況在第一時間向王國樑做了彙報,看來,王國樑與羅天一已經戰略同盟,是要拿黑鐵膽開刀的。
張炎元想,這不難理解。王國樑嘛,一直就與黑鐵膽是面和心不和,明裡暗裡在向黑鐵膽叫板,其實,他不過就是想盡快接手縣委書記一職。因爲西山縣委書記的含金量最高,只要不同意外,西山縣委書記那就是市委常委。
至於羅天一,他與黑鐵膽爲敵,那也不難理解。因爲他的父親,原縣政協主席羅明亮正是在黑鐵膽的堅持下,那個“採處事件”才被查了個一清二楚,羅明亮最終也被判了死刑。可以講,也許在羅天一的心目中,黑鐵膽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如果這種推斷不錯的話,王國樑與羅天一聯手,矛頭直指黑鐵膽,而黑鐵膽又一無所知的話,那問題就嚴重了。
想到這裡,張炎元就想,第一,他得提醒黑鐵膽。第二,他得采取措施保護黑鐵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