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樣下去,否則不過人家攆走,自己主動就申請調離,但逃避不是問題,自己到這裡來,就是來打開局面的,不是爲自己,而是爲這裡受苦的人民。{ }
陳功在辦公室思考了很久,領導的手下都是自己人,自己在這上平縣裡無人,這就是最大的難點,攘外必先安內,自己得救援。
拿起手機,開始求助。
“喲,是陳功,現在是縣太爺了,怎麼想起跟我打電話,我先說呀,你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般情況,我是不會來的。”
“羅哥,別笑話我的,我這縣太爺當得委屈啊,這次就是向你求助來了。”
陳功正是向市委常委、宣傳部長羅川求助,雖然宣傳部並沒有什麼強大的行政權力,但羅川是常委,是一個人緣很好,八面玲瓏之人,他應該有路子。
羅川告訴陳功,讓陳功週末到富海來一趟,他會安排的。
陳功一聽,這羅哥真夠意思,“羅川,週末我安排,吃最好的,你可不知道我在這裡的難處,就和一個外來人口一樣,根本沒有人搭理。”
電話裡傳來笑聲,“知道知道,上平縣可是晉豐功的地盤,滴水不漏,你又怎麼能佔到便宜,不過你如果傍上晉豐功,那榮華富貴可是享之不盡的,哈哈。”
看來羅哥對這晉豐功的事情知道一些,“少來了,羅哥,你可知道我是個幹事業的人,我這次可以和他對着幹嘛。對了羅哥,對這晉豐功你知道多少。”
羅川保留了一些神秘感,說週末見了面再談。
陳功放下電話,總算是有一些眉目,不過這還遠遠不能達到陳功的要求,陳功又聯繫起了蕭星雅。
蕭星雅知道陳功去了上平縣那個窮地方,生活方面肯定不如在新橋,所以在電話裡問長問短的,跟一個管家婆一樣。
陳功便將自己的困境告訴蕭星雅,說實話,蕭星雅還真的在上平縣裡無一認識的人,不過馬上就答應下來,最短時間聯繫一些朋友。
陳功告訴蕭星雅,週末他約了羅川在富海見面,蕭星雅馬上說了,沒問題,她馬上就能聯繫一些朋友問一問,肯定能找到熟人幫忙的,週末前就能搞定,週末便一起聚一聚。
電話一掛上,想起了蕭星雅xìng感的身材,陳功是熱血沸騰,突然一想,忘了忘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問,那就是海天社是否在這上平縣裡有勢力。
有時候,藉助這些地下勢力也是可以推波助瀾的。
問問王騫吧,看這小子最近混得怎麼樣,也得勸勸他,殺人放火、打家劫“sè”的事情還是少做爲妙。
王騫的rì子果然過得悠閒,今天居然在一家農家樂裡釣魚,如果讓自己每天這麼放鬆,可沒這閒心。
問了王騫才知道,海天社只在城市盤踞,從不踏入鄉村裡,那些地方有沒油水和潛力,所以上平縣根本沒有什麼真正意義的黑社會。
陳功想了想,那在隧道兩邊收錢的勢力肯定是縣裡一些普通的流氓團伙,而且很有可能是和這縣裡的jǐng察都是串通好的,共同瓜分錢財。
王騫笑說,是不是讓他帶着兄弟夥扛着傢伙過來,隨便帶了兩百人來,就能將上平縣治理得服服帖帖。
“兄弟,你以後社團辦事兒,可得聰明點兒,珍惜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別以爲沒事兒,現在海天集團雖然有錢,省市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不過這不是長久的事情,以後怎麼回事兒還難說,最好別出大的事情。”陳功知道,蕭星雅其實已經沒有所謂的後臺了,只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現在的後臺都是拿錢給捐出來的。
“行行,我知道,對了陳功,如果需要武力鎮壓的話,你馬黃海波調過去呀,當個公安局長,這下不是什麼都有了,誰敢不聽招呼,武器套出來比上,呵呵。”
雖說王騫是戲言,不過說的挺有用的,而且具有cāo作xìng,“行,你倒是給我指了一條明路,就這樣,改天聯繫。”
陳功知道,要讓黃海波過來,首先得問問他本人意見,萬一別人不想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自己不是害了兄弟。
陳功整個下午就呆在辦公室裡打電話,反正也沒自己什麼事兒,正好不會有人打擾自己。
情況和陳功想得不同,黃海波可是一百個願意,不爲別的,說是聽到陳功在那裡什麼人也指揮不了,黃海波就有種想去痛扁那羣犧牲的想法。
黃海波最後講了一句,我來,可以,不過有個條件,那就是陳功如果以後調離了,那自己也得走,不然可就上了賊船。
說行動就行動,陳功馬上聯繫起了趙博,雖然趙博對於陳功沒能到富海工業園區幫助心存遺憾,不過在陳功走前也是一番說道,有困難,可以找他幫忙。
富海市公安局陳功可是一人都不認識,所以只能看趙博能否幫這個忙。
“趙市長,陳功。”陳功先報上家門。
其實也不用介紹,趙博手機上顯示的便是陳功的名字,“知道,有什麼說吧,我一會兒還有個會。”
“領導,是這樣的,我在這邊無人無槍,權力有限呀,工作開展不起來,其實就是想要個人,調個自己人過來,掌握這裡的公安系統,領導是知道的,手裡沒有兵權呀,還真什麼事兒也做不了。”
趙博沉默了一會兒,陳功知道趙博是在思考着,這些領導做事情,就是思前想後,顧這顧那的,要全盤衡量各方關係。
趙博開口了,“你是要調什麼人過去?”
“新橋區公安公局的副局長,到這上平縣當個局長,這問題應該不大吧,而且我瞭解過了,上平縣政法委書記兼着公安局長,這樣太累了也不好。”
陳功知道,除了上平縣的高層領導,縣裡大多數的中層幹部全是本地人,誰會跑這麼遠的窮地方來生活,一呆可就是大半輩子。
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的權力確實很大,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着手劃分,所以陳功也藉此爲理由,他想表明,只是將某人的權力縮小,並不是要攆走誰,所以阻力也不會太大。
趙博繼續問着,“誰會去上平那鬼地方,我看人家不一定願意的。”
“願意,是我的人,這方面領導就不用擔心了。”陳功以爲趙博開始有點兒幫忙的意思了,只是把事情搞清楚。
“這,我看吧,還是不妥,還得再考慮成熟一點兒,這樣吧,以後再說,我放在心上。”趙博的口氣彷彿有點兒不對勁兒,剛纔不是還有點兒信誓旦旦的。
趙博也是心裡沒底呀,自己在市裡沒什麼發言權,這上平縣可是一個特殊的地方,市裡很多事情都放開不管他們,可見那縣的領導非普通人呀,自己更不能去觸碰。
趙博見陳功沒有說話,知道陳功心中難免不高興,所以又補充了一句,“陳功,有時候不是我什麼事情都能做主的,這上平縣的水很深,雖然我不清楚實際情況,但市裡很多權力都介入不進去,我這個市長是愛莫能助,希望你理解。”
一個市長能講話說到這份兒上,陳功也知道趙博的難處,能對自己講出自己的苦衷,也算夠意思了,“嗯,趙市長,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電話一掛上,陳功覺得這晉豐功也太厲害了吧,一個市長都不敢開罪於他,要換上平縣的公安局長都做不了主,牛呀,看來他的關係在省裡,而且很可能是省委常委或是更高級別的領導。
與此同時,常務副市長張安全就在晉豐功的辦公室裡。
桌上有一個檔案袋,鼓鼓的,是那天王副鄉長送的,張安全不敢私藏,將晉書記的那份交給他。
張安全將那天王副鄉長請客送錢的事兒向晉豐功彙報。
“哦,那陳功收了嗎?”晉豐功很好奇。
“沒收,還說他不會讓王副鄉長當選鄉長的,還要告到市裡去。”
“有意思啊,這傢伙看來對錢不感興趣,還真不好辦,有些事情還是得縣長出面來做,副縣長畢竟不能和縣長相比。”晉豐功還是想拉攏陳功的,只要書記、縣長一條心,那這上平縣就翻不了。
“晉書記,他不收錢不入夥,那您就想辦法調他離開。”張安全出着主意。
哪那麼容易啊,這陳功聽說是省裡直接安排的,好像還有點兒來頭,而且又剛上任,不可能輕易調他離開的。
晉豐功想了想,“要不我們再試試其他的辦法,酒sè財氣,人嘛,都會有點兒喜好。實在不行的話,就找人廢了他,這樣調他離開便名正言順了,不過現在提倡和諧嘛,儘量不採用非常的手段。”
張安全好像回想着什麼。
“張區長,你想什麼這麼入神,今晚是不是想輸點兒錢給我。”晉豐功瞧這張安全在發呆。
張安全回過神來,“哦,領導呀,前幾天剛輸了六萬塊給你,我還沒恢復元氣呢。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在縣裡招待所中,陳功看羅燕的眼神有點兒,那個。”
“有想法?”晉豐功問道。
“對,有想法!”張安全肯定的說。
只要你有想法,我們就有辦法,兩人馬上哈哈大笑起來,這下發現新的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