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川可不是膽小之人,不能讓兄弟去送死,自己藏在後面,“陳功,既然你的意思是能者居之、適者生存,無懂了,要讓政府的公信力和政府的青春永駐,必須得進行良好的血液循環,我和你一道來把富海給翻過了,被下面的人唾罵我們一起承擔,要死咱們就一起死,大不了一起辭官。”
能把國家的民主建設、人事制度搞上去,就算和陳功去當這個犧牲品也是值得的,羅川也下了決心,要幹就幹個轟轟烈烈,否則當官兒爲什麼呀。
陳功知道羅川不會自保的,心中也很感動,看來自己實施一些敏感政策之前,必須把自己的兄弟們調離這個是否之地。
不過嘴上陳功確是答應了,“好啊羅哥,我們一道,在位上一天,就爲羣衆多做一天的事情吧。對了,今年底也就是市裡所有機關和事業單位正式員工聘用合同到期之時,到時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續約的,能留下80%的人已經不錯了,羅哥,大家一起幹,得有心理準備呀。”
羅川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陳功提出的精兵簡政,“好,裁吧,留下精英就行了,以後每年都得進行考覈,我看每年都得進行一次換血。”
“這倒不用,羅哥,還是四年到五年爲宜,有些工作需要經驗,新人沒有半年到一年的熟悉期,工作沒辦法開展的。我是這樣想的,在把各單位總的工作人員數量定下以後,每五年裁掉20%的相對較差人員,再從大學生和有工作經驗的人中選出人才來,填補這20%的職務。”
陳功心裡知道,以後按規定來很簡單,難的是第一次會裁掉多少人,這些人又會怎麼樣?
陳功在這天專門給父親聯繫,想了解一下家裡是否有全面控制的省份。
雖然不知道陳功有何用意,不過陳國豪還是將一些秘密的事情告訴了陳功,六家三系,陳家戚家爲陳系,風家黃家爲風系,王家萬家爲王系,最大的自然是風系,陳系次之,王系最末。
三系都有全面撐控的省份,比如北方的金陵省,那便是陳系一系控制的。
陳功並沒有告訴父親他的目的,現在還說不準,以後可能用得上,可能用不上。
陳功的執政理念從未向家裡的人交流過,就算父親問起他要做哪些大事兒,他也不會講的,因爲陳功知道,家裡人的思想肯定是考慮得很周全,有些事情,本來涉及面就廣,越是考慮得多,越是阻礙得多,最後什麼事情也落實不下去。
很快陳功的裁員方案出臺了,每個單位都收到了文件,時限是在今年11月前,凡最後留下的人員均可以12月和各自的單位續簽聘用合同,裁員比例爲編制總數的20%,如果人員上有特殊要求,不能裁掉那麼多人,需要單位一把手親自和陳功彙報。
羅川可是不甘落後,還沒有見到這成效,便立刻發了文,效仿政府精兵簡政一樣,黨委也一樣那麼做。
全富海都震動了,這文件比以前的所有的文件份量還重,因爲它關係到單位裡員工的利益,不斷有單位一把手找上陳功和羅川,不過絲毫沒用,因爲有個單位不彙報還好,一彙報被發現了更大的漏洞,這單位最後必須裁掉30%的人。
一時間,富海全市沸騰了,沒有領導再去找羅川和陳功,不過已經有領導把這當作了一次斂財的機會。
現在指標有限,如果沒關係的人肯定會被裁掉,這時送禮的送禮、請客的請客,就連家中沒有背景和資金的工作人員,也買上煙和酒厚着臉皮去領導家中作客。
這風氣陳功當然也能料到,而且已經聽很多人提起了,就連全市的煙、酒、宴席的價格都被炒了起來。
陳功覺得很好笑,因爲最後肯定得不償失,“羅哥,都聽說了吧,我覺得太好笑了,茅臺酒在富海,從2000元直接漲到了5000元,我看這風氣真是該收拾收拾了,要不以後我們想吃點兒肉都難了。”
陳功這時正在羅川家中吃飯,看着一桌的肉,感嘆着物價的飛漲,心中覺得好笑,看來物價和這次裁員有直接的關係呀。
“你還笑得出來呀,如果都這麼做的話,那公平合在,不僅達到不我們原來的目的,而且還滋生了腐敗,我看這步棋我們沒有考慮周全。”
羅川現在可笑不出來,這事情居然會走到現在這一步,當初是欠考慮呀。
陳功可不這麼想,這事情居然出得如果明目張膽,那太好了,到時候該拿下的貪官一併拿下,省得以後個個擊破,這次就一網打擊。
“羅哥,怕什麼呀,到時我看他們退還禮口的時間都沒有,臨近之時我會出臺具體的裁員辦法,上次不是和你提過嗎,和人事局的競選一樣,大家來不記名投票,你想想,誰會留下那些平時不工作的人呀。”
陳功一說羅川便反應過來,對呀,陳功的辦法太好了,關係和錢確實重要,不過有了這些也不能保證別人不投你的反對票。
對一個整天不上班兒、上班兒不做事情的人來講,大家因爲是朋友或是吃了他請的飯,所以不投他的反對票,最後這人留在了單位之中,那可慘了,一個人做事情的人留下,那做事情的人便會加倍的工作,這樣才能完成任務,所以人都是自私的,在政府部門上班兒的人可不是傻子,所以他們只會留下會做事兒、愛做事兒的人和自己搭擋。
特別是不記名的投票,這真是一個好辦法,羅川點點頭,“好,太好了,那些收了錢財的單位領導我們怎麼處理。”
“發現一個,免掉一個,想進政府上班兒的人太多了,想當領導的人更多,我們有的是好替補。”
陳功倒是不怕領導被拿下,有能力當領導的人太多了,陳功聽過一句話,如果一個人連領導也當不好,那這個人便是一無是處,什麼也做不來。
因爲此事,唐放天又把樸省長叫到了辦公室來,沒有人看到自己的不滿情緒,那怎麼能發泄出來。
“老樸,這陳功的膽子太大了!居然肯裁起員來,這麼多年過去了,華夏國何曾做過這番舉動,他這是按國家哪個命令、省裡哪款規定在做,全是一個人在胡來。政府工作越分越細,政府工種也越來越多,崗位多人員多,他倒好了,居然將整體裁掉20%以上的人。”
唐放天需要的是穩定,穩定才能發展,這陳功哪裡是在穩定,他是在把富海的政局越攪越亂。
樸省長對這事情也略有所聞,“書記,這陳功也真不像話,我們要求省裡的太平,他就在和我們對着幹,他自以爲這是政績,他可沒想過,這是在挑畔權威。書記,我有個提議,不要等年底了,就現在免去陳功的黨內職務和政府職務。”
本來樸省長還等着看陳功在調控房價上有什麼新舉措,不過現在都還沒有動靜,那他的價值就已經不大了,反正又不肯投靠自己,而且還找上了張子僑的麻煩,不如除去。
唐放天也點了點頭,是啊,本來留着陳功爲富海多創一些政績基礎,不過陳功看來只對一些極端做法感興趣,既然不好好搞發展,那留他還有什麼用。
“老樸,好吧,最近就召開省委常委會,我們把這事情給過了,不過杜系的殘餘肯定會爲陳功說話的,我們明天得聯手纔有絕對的把握。”唐放天已經決定了,拿下陳功,然後讓兒子準備行動,把陳功置於死地。
樸省長點點頭,魏承續和李賀之也是有些發言權的,加上陳功最近在南部省的名聲極好,又是一個大功臣,以防萬一,所以必須和唐放天聯手才行,“好吧書記,拿下他也好,他是一個只會找事兒的刁民呀。”
樸省長回到辦公室裡,陳功呀陳功,你爲什麼不肯加入風系呢,機會或許能再給你一次,就看你識不識像了。
新橋區的區委書記鬥不過齊笑南,新橋區在被齊笑南全面掌握以後,陳功便按承諾將書記的位子給了齊笑南,放他全力幹。
撫琴區和新橋區作爲陳功直系所控制的地方,在這次的精兵簡政當中,對一些現象,雖然陳功並沒有具體指示,不過他們發現後馬上召集了全區的領導幹部大會,各局、辦、委的一把手參加。
齊笑南和羅世傑都在會上講了,11月之前進行的精兵簡政工作必須完成,沒有完成裁員任務的,12月1日當天自動免職。
在這次裁員中哪個領導敢貪贓枉法,涉及金額累計上5000元的,查實後就地免職……
陳功這時正把撫琴區和新橋區的做法講給樸省長聽,樸省長也是甚爲不滿,先給你板子,再給你糖吃,看你這次能不能低下你的頭,“陳功,你們富海的物價飛漲你知道嗎?你的人事改革搞的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