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駕駛座旁的玻璃被人從車外敲的蹭蹭響,轉過頭一看,赫然是一名帶着頭盔的可愛的交警同志。
將車窗降下來,任強奇怪的探出頭問道“什麼事?”
“你好,同志,你現在是違章停車,影響了正常的交通秩序,如果你要停車的話,請你把車子停到允許的地方去。”交警禮貌的對任強說道。
“哦,好的,不好意思,沒注意。”任強笑着迴應道。
原來是他和黃安國兩人剛纔在車上談論,一邊開車一邊和黃安國談事情,讓他有點應付不過來,任強就乾脆把車在路邊停下來了,才導致了這違章停車,其實這裡的交警早就盯上他了,看到都是公安系統,還是一輛領導的車,交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眼下這名交警好心的上來提醒,是因爲情況讓他們沒辦法裝沒看到了,任強的車在這路上停的久了點,其他車的車主看到這種情況恐怕沒有意見都難了,本來就給那些大部分車主們討厭的交警同志們只好上來履行下職責,這個職責是個什麼尺度自然是交警同志自己衡量了。
任強今天是多虧了他開這輛車過來,少去了一些麻煩,不然這交通同志就不會如此好心禮貌的提醒他了,到時恐怕是少不了開一張重重的罰單了。這些交警同志估計平常最熱衷的就是開罰單了,而要是面對其他一些普通車主,恐怕也不是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而是要本着實事求是的原則地辦事了。該怎麼罰就得怎麼罰,還得從嚴從重處理,不然怎麼能違章的車主吸取這血淋淋教訓,下次多長個心眼,遵守好這交通規則。爲這井然有序的交通秩序做出貢獻。
“你們倆總算是談完了啊,我還以爲你們要談到晚上呢,就我說啊,剛纔那交警真該重重的給你們開一張罰單。你看你們都違章停車了多久了。”看到兩人談完了正事,高玲這纔出聲打趣道,剛剛沒參與談論的她在車子一違規停下來就知道了,只不過知道兩人在談論重要地事情。纔沒有出言去打擾,此刻見兩人說完了,免不得出言打趣一番。
“那說明人家交警心眼好啊。”黃安國笑道,說完,又自嘲的笑了起來,這句話也就當成一句笑話來說說而已,從某種程度說,他們在坐的三個人都可以算是特權階級。林雷特權,特權,往往就享有着普通人覺得不公平的待遇,就從剛剛那名交警沒給他們開罰單,還好心提醒他們,這就是特權地體現,而體現他們特權的媒介則是任強今天開過來的這輛車,當然,他們身上的工作證也可以是一種媒介,黃安國本人對這種特權並無多少好感。這破壞了社會地公平現象,還讓有些犯法的人逍遙法外,對普通大衆來說是絕大的不公平,但是作爲一名特權的既得利益者,他對這種現象也是無能爲力。他總不能自己站在一張桌子上。然後把桌子給掀倒?這會是一個什麼結局?答案只有兩個,他要麼是掀不倒桌子。要麼是就得和桌子一塊倒下,而這兩個,他都沒辦法做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今後的道路上了,儘可能的取其平衡,減少這種特權現象,當然,他們今天享受到的這種特權算是小地不能再小了,黃安國對此倒是沒覺得什麼,真正要限制的特權不是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
“安國,你待會是先跟我回家,還是要先到其他地方去?”高玲詢問道,她知道黃安國這次回來要忙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先回家去吧。”黃安國想了想說道,他眼下首先要見的首先是王開平,因爲顧及到現在自己的身份不再是S省的幹部,所以他暫時不方便到王開平的辦公室去,那樣公然的走進省委去,以他以前在省委的知名度,不被人知道就難了,所以王開平讓他中午12點到他家去,那樣以家訪地形式過去,就順理成章了,而且高建強是和王開平同住在一個大院,他先回家去,待會直接從高建強的家到王開平那去,既方便又不會引人注目。
“黃書記,那我呢?”
“你就先呆在天都吧,暫時別回G市了,隨時候命。”
車子駛到了省委大院,回到家的高玲和黃安國着實是給在家的高玲母親一頓驚喜,立馬就打電話通知家裡的老頭子回來,在放好了兩人從Q市所帶來地禮品後,高玲母親就拉着自己地女兒噓寒問暖,對黃安國也是一番關
高玲現在已是嫁做人妻,儼然也有一副家庭主婦的樣子,和自己地母親倒是談起了家庭經驗來,黃安國在一旁受到冷落,只好自己拿點報刊雜誌看看,反正自己岳父高建強這裡黨報黨刊多得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着,黃安國不時的看看手上的手錶,他一直在關注着時間,王開平中午的時間寶貴,他可不敢待會晚去了或者幹嘛。
“安國,這次怎麼和玲兒兩人就突然回來了。”門口,響起了高建強那雖老卻洪亮的聲音。
“爸,玲兒說要給你們一個驚喜,我只好跟她一塊給你們一個驚喜了。”黃安國笑道。
“玲兒胡鬧,你也跟着她胡鬧。”高建強又愛又憐的看着自己的女兒,笑斥道。
“爸,這哪叫胡鬧,這是給你們驚喜,你看我們這不是達到效果了,看把你和媽給樂的。”
高建強有點感慨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嫁了人了還真是感覺突然一下子長大了,懂事了,以前要是這種狀況,自己的女兒恐怕開始對自己撒嬌了,現在都不會了,說話也都像個大人了。
“我還沒問你們就突然回來了,安國難道不用工作嗎?”高建強看着兩人問道,也沒有具體問哪一人。
高玲看了看黃安國,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黃安國允不允許把他回來的目的告訴自己的父親,沒有自作主張,這次她是過於聰明,反倒是多慮了,黃安國都把這件事情讓她知道了,自然也沒打算瞞着自己的岳父高建強,連岳父也信不過,那就真的沒天理了。
“爸,這次主要是我回來有重要事情,玲兒她也離開你們一陣子了,就順便回來看看你們。”
“你有什麼重要事情?跟我說一下不就行了,在S省有幾件事情能難得了我的,我幫你辦就行了,你還跑回來幹嘛,剛工作沒多久就請假回來,這樣會給領導留下不好印象的。”高建強略微不滿的說道,心裡雖說也很樂意見到黃安國和自己的女兒回來,但他更多的是希望黃安國能在仕途上取得成就,黃安國工作沒多久就跑回來,給他一種工作不努力的感覺。
“爸,我這次回來的事情還真是你一個人辦不了的,而且我回來前已經跟王書記知會過了,他是同意的,所以我纔回來了。”
“怎麼又扯上王書記了?你給我好好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尋着黃安國對面的沙發坐下來,高建強疑惑的問道。
“爸,還記得當時我到G市去上任的原因吧?”
“當然記得,那是因爲當時G市發生了特大腐敗案件,下了那麼多人,當時要不是王書記十分震怒,又對你信任有加,哪會輪到你這個毛頭小夥子去當市委書記啊。”說起這個,高建強倒是記憶猶新,因爲黃安國當時和自己女兒的關係,王開平還特地來徵求過他的意見,他本不想讓黃安國一下子就身居高位,但後來又覺得這對黃安國何嘗又不是一個考驗和契機,就贊同王開平的意見了,不過,這其中的因素可能也有他並不想拂逆王開平提議的原因,而且還佔了很大的因素。
“爸,你這就知道其一,不知其二了。”
“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嗯,是還有其他隱情,這也是後來王書記另外告訴我的,不然我也不知道。”黃安國點頭道,“爸,你也應該聽說G市那個特大腐敗案件可能牽涉到了我們S省那位的家人吧,而且有沒有牽涉到其本人還不一定。”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難道這和你說的隱情有關。”高建強皺了皺眉頭,處在S省的高層,他對這件事情比黃安國還清楚,那個案件最後不了了之,歸根結底還是有很強的政治因素在裡面,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不過,他並沒有去懷疑那位趙省長,對趙江的爲人他還是比較讚賞的,他更多的看做是其兒子自己的運作,以及趙江那無形的影響力。
“爸,其實這幾年來我們還一直在調查趙志遠。”
“什麼?”騰的一下,高建強吃驚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