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着兩人,唐老先生微微一笑的搖搖手道:“安排什麼的,我看就沒有必要了,這次回來的主要原因就是爲了去先祖的墳前祭拜一番,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安排了。《》.”唐經年雖然現在已經是在寶島那邊退下來了,但畢竟還掛着國民黨名譽主席的頭銜,他在這邊的一舉一動都是受人矚目的,爲了不給島上反對黨藉此攻擊的藉口,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的好。
聽唐老先生這麼一說,許朝陽似乎並不意外,看了虞凡一眼,轉過頭來笑道:“既然唐老先生這麼說,那其他的安排我們就取消好了。”呵呵一笑,唐老先生一拱手道:“實在是感到非常抱歉,浪費你們的一番好意了。唉,這人老返鄉,難免會有近鄉情怯的感覺,明天就要回到兒時生長的地方了,這心裡還真是百感交集啊。”
看得出來,唐老先生此時心裡還真是有百般滋味,唐老夫人在一旁也是伸手安慰丈夫,夫妻情深之感不由看得兩人會心一笑。呵呵一笑,許朝陽站了起來,道:“那我們就不打擾唐老先生和夫人休息了,不過明天晚些時候會有一個記者招待會,到時候還希望唐老先生能夠出席?”
唐經年笑着站起來,點點頭道:“這是一定的,這次回來很多人都很關心啊,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的,不過還請你們放心,老朽雖然是人老糊塗,但在民族的問題上還是有一貫立場的。”說完笑着和兩人握手,並在兩人的挽留下將兩人送到了門口。
進入電梯的時候,虞凡嘆了一口氣,看着許朝陽苦笑道:“看來我們的一番安排都算是白費了,原本還想着讓唐老先生看一下家鄉這麼多年的變化的,不過現在似乎都用不上了。”看着虞凡一笑,許朝陽道:“呵呵,這是早就在預料之中的事情了,畢竟現在受到外界太多的關注了,我們也要站在人家的角度爲別人考慮一下嘛。”
許朝陽畢竟是在外交部工作的,對於唐老先生的心思,他倒是看得很明白。虞凡聞言也是笑着點頭道:“看來唐老先生還是很好相處的,早就聽說唐老先生在民族的立場上有着自己一貫的堅持,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許朝陽笑看了他一眼,道:“血濃於水這句老話還是一點都沒錯的,儘管兩岸實行的制度不同,但有些一脈相傳的東西卻是不會變的。其實作爲一個有政治見解的人,唐老先生心裡比誰都要清楚,,特別是寶島問題爲什麼會受到國際社會,尤其是美國的重視,歸根結底還是因爲神州的逐漸崛起。對美國來說,神州的崛起確實是威脅到他們國際霸主的地位了,這也是他們爲什麼會做出重返亞洲,圍堵神州決定的根本原因。”
點點頭,虞凡看着許朝陽笑道:“許司長,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怎麼樣?”許朝陽看着虞凡一笑,原本想找個藉口拒絕,心裡卻是突然一動的笑道:“早就聽說虞凡同志是海量了,我正是求之不得呢,呵呵。”
許朝陽的話聽得虞凡一喜,呵呵笑道:“那好,難得許司長肯賞臉,地方我來安排,不過許司長,咱們倆也算是投緣,直接叫我虞凡就好了。”許朝陽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道:“行啊,我直接叫你虞凡,不過虞老弟你也不用許司長許司長這麼叫?”
都是聰明人,雙方的刻意交好之情也是溢於言表的,虞凡自然是感應的一清二楚,呵呵一笑道:“既然許大哥這麼說,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呵呵。”打蛇隨棍上這種事情虞凡自然是拿手,既然許朝陽也已經是‘虞老弟,虞老弟’的稱呼上了,他自然不會顯得生分。
哈哈一笑,許朝陽看着他笑道:“這次來南豐,最值的高興的事情就是能認識虞老弟了,今天咱們可是要好親近親近,只要不喝醉了耽擱明天的事情就行,呵呵。”此時電梯的門已經打開,坐在大廳裡的康梓燁見到兩人也是笑着迎了上來。
虞凡正笑着讓康梓燁安排地方,一旁的許朝陽上前擡手笑道:“虞老弟,咱們今天純屬聚聚,其他的東西可就不要安排了?”虞凡一聽,會意的一笑,道:“許哥放心,這種事情我懂,今天咱們就是喝酒聊天,絕對沒有其他的東西。”哈哈一笑,許朝陽笑着拍了拍虞凡的肩膀。
雖然是在外交部工作,但許朝陽對於下面的一些事情還是瞭解的,不過虞凡還真沒想過這些。來藍江市這幾年,虞凡去那種地方的機會還真是不多,這都是得益於他剛來藍江市時對付‘帝王幫’的雷霆手段,還真是嚇壞了一大批人,加上他在青嶺區着手處置了一批貪官,一下子讓大家明白了虞凡的處事作風,這下不要說是去那種地方了,就連請客吃飯這種事情,他都是很少遇上。
不是說大家不想請,能請區委記吃飯這可是下面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可誰也不敢開這個口啊,不怕正撞到刀尖上嗎?這也讓虞凡在青嶺區出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狀況,一個從來不收禮,從來不接受請吃的一把手,這一點也成爲下面人對虞凡議論紛紛的話題。
按理說這種人應該算是廉潔的表率了,但放在一衆官員中卻是又顯得有些特立獨行,畢竟大家都這麼幹,而偏偏一把手卻是什麼也不做,難免會讓一些人心裡有些忐忑,以至於有一段時間,青嶺區各種酒量及娛樂場所幾乎都看不到政府部門人員的蹤跡,尤其是每次紀委查處到貪官之後,這種風氣就會緊一次,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黴的會不會就是自己,讓一些見慣了政府部門人員出入的人感到疑惑不已,還認爲有什麼嚴打的活動呢。這也讓老百姓感到有點不適應了,怎麼現在當官的都改性了嗎?
自然這些虞凡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會當回事,畢竟在他看來,官員還是最好不要出入此類場所爲好,日子久了就算你什麼也沒做,人家對你的評價也不會太好,更何況這種誘惑多了,能夠定下心來當柳下惠的人又有多少呢?那些犯錯誤的官員也不都是一坐上領導的位置之後,就開始犯錯誤的,都是一步步淪陷進去的。
按照唐老先生是意思,第二天的行程安排省略了去藍江市幾個建設的比較好的社區參觀的步驟,直接去了老先生的老家青嶺區環北鎮。市委記馮徵明今天沒有隨行,反而是讓市長龐昱作爲代表,這讓虞凡大感意外,畢竟這次唐老先生的返鄉祭祖之行可是一個大出風頭的好時機,國內外的媒體都是十分關注的,連省臺和中央臺都專門有報道組來藍江,這麼好的機會,馮記卻是讓給了龐昱這個市長,這纔是讓虞凡大感不解的地方。
由於隨行的媒體衆多,青嶺區方面也是專門給他們安排一輛旅遊巴士,另外的一輛大巴士是給唐經年老先生及隨行陪同人員的,這也是虞凡在徵詢了唐老夫婦的意見之後,才做了這樣的安排。作爲主人,對於來自祖國寶島的客人,虞凡的想法當然是要將青嶺區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而一路上虞凡也是指着窗外向唐老先生介紹青嶺區這些年來的展成果,而唐老先生對於這些似乎也是非常感興趣,不停是微笑着點頭,不時的還向虞凡詢問兩句,時而也是很有感觸的點頭。
似乎有些感慨於家鄉的變化之大,唐老先生也是看着窗外嘆了一口氣,道:“當年我離家出外求學的時候,這些地方還都是一片良田,很遠處才能看到炊煙渺渺,短短的幾十年時間過去了,物似人非啊。”虞凡看了市長龐昱和許朝陽一眼,微微笑道:“改革開放這些年,神州大地各處的變化都是顯而易見的,唐老先生以後有時間,應該多回祖國大陸走走,感受一下各地的變化啊。”
唐經年微微一笑,看了虞凡一眼,道:“虞先生應該還很年輕?”虞凡一愣,唐經年卻是呵呵笑道:“這麼年輕就已經是一個縣區的父母官,真是年輕有爲啊。”一時間虞凡倒是有點不明白唐老先生說這話的意思,而唐老先生卻是看着窗外,嘆了一口氣,道:“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虞凡聽得似有所悟,不再說些什麼,反倒是一旁的龐昱呵呵一笑的道:“唐老先生這麼多年沒有回過家鄉,如今的環北鎮已經是大不一樣了,恐怕唐老先生見到的時候會大吃一驚啊。”回過頭,唐經年呵呵一笑的道:“哦,那我更是期待啊。滄海桑田,一晃老朽都已經是白蒼蒼,只是不知道當年的玩伴,如今還有幾人在世啊。”
正說着,車隊已經慢慢的接近環北鎮,鎮口處巨大的歡迎橫幅和路兩邊隨風飄揚的彩旗已經是近在眼簾。公路的岔口處,遠遠的虞凡就看着齊淵帶着一大羣人等在那裡,車隊也是慢慢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