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規劃局看熱鬧的職工,看着眼前的場面,一時興奮不已着。
“我靠!張明這小子,耍起威風來,比流氓還流氓啊。”
“是呀!明明是這些小流氓到規劃局找他來鬧事的,可是現在,竟然就被張明給騎在脖子上了,任着他牽來牽去着,這也太稀奇了。”
這些規劃局的職工,邊說嘴裡邊興奮着。
臉上看着眼前這場大戲的表情,紅暈連連着,就像是個個喝了好幾瓶上等的好酒一般。
“大哥!萬事好商量,萬事好商量啊。”黃毛男子,被張明這種耍狠勁,給弄得有些怕了。至於徐連生交代的那些事情,以及徐連生許給他的那些好處,他一時間全部拋到了腦後,此時的這個黃毛男子,只是希望,眼前的事情能早點解決掉。
“媽的!竟然就碰上了一個煞星。”黃毛男子心裡怨恨着。
預先安排好在規劃局樓下的局,此時展現在張明的眼前。
一羣披麻戴孝的人,嘴裡哭喪着跪坐在一個老者的身邊,那老者身上穿着一身,死人才會穿的喜服。看那樣子,老者顯然已經死了。
在那老者屍體的身邊,還擺放着一具上等楠木棺材,楠木棺材上,白布連連着。徐連生爲了把戲演得更加像一些,一些吹鑼打鼓的人,也在一邊,安排好了,死命的吹奏着。
嘩啦,嘩啦的聲音,一時間顯得脆耳着,當張明出現的時候,這種羅鼓手,可是更加賣力着表演了起來。
“媽的,一聽就是給了不少錢的。”聽着這樣的吹打聲,張明心裡暗暗想着。
圍跪在那老者屍體旁邊的幾個男人,嘴裡哭哭啼啼着,等待着黃毛男子,拉着張明下來的時刻。可是當張明真的下來時,他們幾個看了幾眼後,徹底傻了眼。
徐連生交代的劇情上,應該是黃毛男子和他的手下,在樓上把張明打了一頓後,然後拉着張明倒樓下,跪在老者屍體面前懺悔的。這樣的話,他們這些死者的家屬,就可以把文章,做得更加絕妙一些了。可是眼前的情景,竟然是張明一個人,拉着黃毛男子以及他好幾個手下男子,下了樓,而且一路上,黃毛男子和他的手下,似乎對着張明異常的客氣,甚至還有幾分害怕。
讓流氓和混混害怕的除了警察以外,這些人,還真想不到,會有什麼人,能讓他們害怕了。
可是眼前的這個張明,卻讓這羣流氓真的害怕了。
又是點頭哈腰,又是大哥大哥的不停叫着。
一時間,這羣流氓,就像是張明養得狗一般了。
老者的那個兒子,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情景,楞了又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老者的這個兒子,名叫於棒!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於棒的母親,在一個月前,確實是受過張明的治療,治療的效果也不錯,讓一直癡癡呆呆的於棒母親,神色上多少有了一些起色。
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樣的事情,就被一個名叫徐連生的男人打聽到了,這個徐連生找到於棒,同時也似乎早已知道,於棒因爲賭博,最近經濟上有些困難的事情,所以就告訴他,說於棒只要能讓他那癡癡呆呆的母親,找一個合適的時間死掉的話,那他就將得到一筆相當不錯的收入。
於棒本來是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但是人家直接一出手,就是給了他一萬塊錢,同時許諾他,事成之後,還會給他兩萬塊錢。
一九九三年的時候,
農村裡的萬元戶都是一千家裡面,也難得出一個,而對方竟然直接就把整整三萬塊錢,給了自己,這樣的數目,對於於棒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因爲賭博的錢,都是借來的緣故,借錢的人,最近又時常找於棒的麻煩,不是恐嚇他,就是叫人打他,加上家裡的老母,總是癡癡呆呆的,躺在牀上一點作用也沒有,也只會拖累他。
想着這些事情,於棒心裡一發狠,就答應了徐連生,在對方的指示下,把自己的母親,在今天早上,直接用被子捂死了。
於棒想着自己的這些心事,又看着眼前黃毛男子,被張明牽來牽去的情景,心裡暗暗想着——難道我把我媽弄死掉的事情,敗露了,被這叫張明的小子給發覺了,所以對方纔這麼有恃無恐着。
想着這些,於棒一時間,就楞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着。
殺人是要償命的,再說他殺得可是自己的母親。
這種畜生都不如的行爲,要是公佈出來,於棒心裡想着——估計不出半年,我就會被槍斃了吧。
然後整個天竹縣的人,都會把我當禽獸一般,在嘴裡說上個十年八年的,讓我成爲天竹縣歷史上,遺臭萬年的人物。
人要臉,樹要皮,即使已經深陷賭債之中的於棒,在可能的身敗名裂面前,也是變得異常小心了起來。
“再怎麼說,我自己弄死自己母親的事情,也是不能敗露出來的。”於棒知道自己的底線在那裡。
“爲了還賭債,已經做下了禽獸一般的行爲,可不能因爲一時的衝動,就把自己這種禽獸行爲,公佈於衆了。”於棒想着這些,面對着眼前着張明時, 心裡顯得害怕極了。
於棒不動,那些圍跪在老者身體旁邊的人,就更不敢動了,畢竟他們只是徐連生叫來暖場的,和這個死了的老人,一點關係也沒有着。
“讓開,讓開……”正在張明全面掌控眼前場面的時刻時,從二樓的圍觀人羣中,走出了一個人,那人赫然就是規劃局的副局長樑有道。
“發生什麼事了?”樑有道從人羣中擠了出來,來到了底樓,站在了擺放老人屍體的對面位置上。樑有道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問着那跪在老者屍體最前面的於棒。
“我媽,我媽……”於棒因爲情勢的轉變,氣勢上此時,變得有些薄弱了,嘴裡的話,一時間組織起來,顯得困難着。
“我媽被他給醫死了。”於棒說着話,伸手指着不遠處的張明。
“醫死了?”樑有道嘴裡驚訝了一聲,轉頭看了身後張明一眼,眼神中略帶責怪的感覺,然後又轉頭看着眼前的於棒。
“這位同志啊!我知道我們規劃局的張明同志,是經常給人看病的,當然了,作爲領導,我也經常跟他提起過,他這種沒有醫師證書的人,最好還是不要在外面行醫,因爲出了事情,很難說其中的責任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看,我們是不是私下裡溝通的比較好,不要弄出這樣大的動靜嘛,這樣會影響到我們規劃局正常工作的。”樑有道一邊說着,一邊臉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神中,更是露出一絲膽怯的感覺。似乎着,就害怕於棒會鬧事的樣子。
(求推薦,只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