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天亮開着車回到家,瞅着車後窗那個那被石頭撞出的裂痕,心裡很是發愁.
這可是柳清清的座駕,她有句名言,此生有三愛,寶貝女兒柳晶晶,好弟弟向天亮,還有就是這輛紅色桑塔納,因爲這是她參加全國戲曲匯演榮獲一等獎的獎品。
有仇不報非君子,謝娜她那個老孃,母老虎,有機會一定要教訓一下,老孃們這麼瘋,這世界太不象話了。
想什麼來什麼,正在向天亮發愁怎麼向柳清清交待的時候,柳清清卻從屋裡出來了。
“柳姐,你怎麼回來了?”
柳清清的劇團實行自主經營,自負盈虧以後,一直在全省巡演,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家了,以前回家,總要打電話通知向天亮,讓他去接站,今天怎麼不聲不響的回來了呢。
“我的車呀……你這個小淘氣。”
柳清清果然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車後窗的撞痕,心疼的喊了起來。
“嘿嘿,我賠,我賠麼……”
向天亮壞笑着,瞅瞅周圍沒人,就將手伸向了柳清清,柳清清身上穿得不多,他認爲這是爲了迎接他而準備的呢。
一碰到向天亮的身體,柳清清嬌軀一顫,一邊衝着他大秀媚眼,一邊推開了他的身體。
“家裡有客人呢。”
“客人?”
“嗯。”
“男人還是女人?”
柳清清笑了,伸手在向天亮胳膊上擰了一下,柔聲說道:“我有一個好弟弟了,還敢帶別的男人回家嗎?”
“呵呵,那是當然的。”向天亮鬆了一口氣,“柳姐,是誰啊,找你的還是找的的。”
“找我,也找你。”一邊往屋裡走,柳清清一邊說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清河茶樓的承包人陳琳,輩份上是我的大師姐,實際上是我的前輩。”
向天亮點了點頭,心說來得正好,正想找人瞭解清河茶樓的情況呢,她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天亮,我本來還要過幾天回來的,陳姐她拚命的打電話,我不好駁她的面子呀。”
“嗯,她是想通過你找我?”
“對,清河茶樓發生火災後,陳姐一直在家等待組織處理,最近她聽說省裡成立了專案組,要對火災案重新複查,她還知道,你被借調到省專案組,是專案組下屬的特別調查組組長,所以,想找你說些情況,當然,也順便打聽一下省專案組對火災的處理意見。”
“好,我跟她談談。”
柳清清叮囑道:“那是我師姐,給點面子呀。”
“好說,好說。”向天亮伸出手,在柳清清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嘿嘿,那等會到了牀上,柳姐你也得好好表現哦。”
“去你的。”柳清清嗔了一句,目光卻充滿了期待。
陳琳五十歲左右,看上去卻不顯老,猶見當年的風韻,只是因爲三一八火災,作爲清河茶樓的負責人,憔悴和憂慮難免寫在了臉上。
當年的陳琳,也曾被譽爲清河第一美女,柳清清她們這一批人冒出來之前,她是清河越劇界的第一臺柱,據說因爲做了老市長的情人,更被提撥爲市文化局副局長兼市越劇團團長,可惜好景不長,老市長不幸中風撒手西去,陳琳也失去了她最大的依靠。
好在陳琳有自知之明,激流勇退,辭去公職後,承包了清河茶樓,靠着一大幫老戲迷老票友支持,這幾年生意很是紅火,使清河茶樓成爲清河同行業中的佼佼者。
可是,一場大火讓她幾年的努力付於一旦,如果按照意外事故來處置三一八火災,陳琳不但要向市房管局賠付整個茶樓的損失,還要負刑事上的責任,火災發生快一個月了,她實際上處於監視居住的狀況。
“陳姐,我把小向叫來了,有什麼話,你就跟他說吧。”
向天亮很禮貌的叫了聲“陳老師”,把個陳琳差點聽得掉了眼,這段時間以來,她一個人悶在家裡,快要憋出病來了。
“小向啊……你可要幫幫我呀。”
向天亮道:“陳老師,您別急,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您,三一八清河茶樓火災案,不是一起意外事故,而是一件精心策劃的縱火案,省專案組重查這次火災的目的,是要找出這起縱火案的兇手,因此,您完全可以不用承擔刑事責任,當然,在經濟上您可能要有部分損失,如果我們找出了兇手,並且在法律上對其索賠的話,您的經濟損失其實並不大。”
“小向,這,這是真的嗎?”陳琳激動得嘴脣都哆嗦了。
向天亮點着頭道:“是的,這一點已是非常明確了的,我們現在正在追查作案的人。”
“謝謝,謝謝……”
向天亮問道:“陳老師,我可否問您幾個問題?”
“你請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統統都告訴你。”
“三月十八號那天,特別是在當天晚上,您在清河茶樓嗎?”
陳琳道:“沒有,你可能有所不知,從去年開始,我因爲身體不好,就不常去茶樓了,茶樓的管理和經營,交給了五個人負責,我只是每週去一次查帳和結帳。”
原來,陳琳自己已不再直接管理茶樓,而是退居幕後,現在的茶樓經理叫楊雅娣,原是陳琳的徒弟,副經理高玉山,是陳琳的外甥,行政部主任邵青平,是楊雅娣的丈夫,餐飲部經理李阿貴,是陳琳同一個村的老鄉,大堂部主任郭娟,是陳琳一個朋友的女兒,這五人組成了茶樓的管理層,其中楊青平兼任會計,郭娟兼任出納。
除了上述五人,茶樓還有五十八位員工,均是清河市本地人,其中男員工二十六人,女員工三十二人。
發生火災那天,管理層五人均在班上,員工中有六人因故請假。
向天亮問道:“陳老師,在火災發生前幾天,你們茶樓舉行過一次防火演習,您知道嗎?”
“那是三月十一號的事吧,當時我不知道,是演習開始前才通知我的,聽說市防防部門的領導要來,我也特意趕到了茶樓。”
向天亮又問道:“那張專供員工使用的簡易樓梯,您知道嗎?”
“那是消防演習結束後的第二天,楊雅娣和高玉山來找我,說是消防部門說茶樓只有一張樓梯作爲安全門上下,不符合消防安全的要求,需要再在茶樓外部設置一張可以移動的樓梯,我當即就同意了,沒想到他們動作很快,不到三天,就把樓梯做出來安裝好了。”
向天亮再問道:“您知道在靠近茶樓的河道水下一點二米處,安裝鐵絲防護網的事嗎”
“我不知道,是他安裝好以後才告訴我的,具體什麼時候安裝的,我記不住了,但我知道水利部門有規定,爲了防洪抗洪的需要,清河江是不許設置任何障礙物的,一旦查到,水利部門不但會勒令拆除,還會施以罰款的,關於這個,我跟楊雅娣提過,她說會負責跟水利部門溝通的。”
向天亮最後問道:“陳老師,您的清河茶樓,正常在晚上開會嗎?”
“不會呀,怎麼能在晚上營業時間開會呢?茶樓的營業時間是上午十一點,到晚上十二點,在此期間,即使有急事商量,也頂多是三五人的碰頭會,一般的會議,都會放在上午十一點前後舉行,我們稱之爲晨會。”
向天亮望着陳琳道:“可是,在三月十八號那天晚上六點半,您的茶樓恰恰在五樓開會,而且參加會議的人不止三五個,而是達到十七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我也是事後知道的,火災後,我曾在家召開過一次全體員工會議,問起火災當晚爲什麼要開會,是誰的決定,邵青平說是他的主意,因爲春天到了,衛生部門可能近期要來搞突擊檢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就建議召開一個臨時會議,因爲樓下各層都已客滿,就放到五樓去開,本來是半個小時的會議,因爲高玉山爲了廚房衛生的事,批評了李阿貴幾句,李阿貴不服,兩個人吵了起來,還差點動了手,這才使會議拖了一個多小時。”
向天亮點點頭,覺得沒什麼可問的了,三一八火災案跟陳琳沒有關係,但跟她任命的管理層有關係,那五個人裡,一定有人充當了縱火案的幫兇,只有他們中的某人發揮作用,才能實現諸多的巧合,員工專用樓梯,水下鐵絲網,火災當晚的會議,這都不會是純粹的巧合。
案子其實已經很明朗了。
送走陳琳,柳清清有些迫不及待,看到向天亮還在沉思,坐到他身邊感慨道:“天亮,我都快搞不明你了。”
“什麼搞不明白?”
“你到底是想當警察呢,還是以後一門心思的走官道?”
向天亮道:“你當我願意幹這些啊,我這是在還債。”
“還債,你欠誰的債了?”
“欠我老師的,四年的教導和鄭重的期望,我希望這次能報答拳拳師恩。”
“嗯,你也別太累着自己了。”
“呵呵,我會累嗎?”
說着,向天亮摟過了柳清清的身體。
柳清清順勢倒在向天亮懷裡,勾着他的脖子,低聲的問:“真的不累嗎?”
“不累。”
柳清清的秀目裡,射出了灼熱而急切的光芒。
“那,那你把欠我的債還了麼。”
“呵呵,柳姐你越來越騷了。”
兩個身體相擁着,倒在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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