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羣先正坐在他的書房裡,確切地說,是躺而不是坐,他書房裡有一張長沙發,他正在上面半靠半坐,閉目養神。
向天亮也不開口,走進書房在椅子上坐,兩手趴在書桌上,看着徐羣先無聲地笑着。
當然知道有人進來,也知道來人不是自己的老婆,但徐羣先沒有想到是向天亮。
陳彩珊靠在書房門口,正要張嘴說話,卻被向天亮擺手攔住了。
向天亮笑着說,“雖然我很不情願地尷尬出現,雖然我知道我成了不受歡迎的人,雖然我知道我出現在這裡會產生一些誤會,但我還是來了,因爲譚市長在兩個小時前問我,徐羣先副市長爲什麼沒來上班,我說我不知道,譚市長也說不明白,但是,有人卻很高興,或者說正蠢蠢欲動,比方說王玉成副市長,他一直想取而代之,染指工業系統,又比方說市工業局那位胖乎乎的局長,據我所知,他可是王玉成副市長從原南河縣帶來的親信。”
徐羣先早已張開了雙眼,“天亮,我不知道是你來了。”
向天亮繼續說,“權力是不能出現真空的,一旦存在真空,就馬上會有無數人爭着去填空,所以本質上說,權力是不會出現真空的,你方唱罷我登場,不是你上就是我下,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鬧情緒可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徐羣先終於坐了起來,看了看門口的陳彩珊,欲言又止。
向天亮又道:“老徐你別看嫂子了,我來的事與她無關,這些天我很忙,是你的秘書郭正浦找的我,我去了譚市長那裡,譚市長也很莫名其妙,不知道你爲什麼沒去上班,所以我打電話問嫂子,嫂子也說不知道,無奈,我只好過來當面問你了,當然,我在路上碰到了嫂子,就順道把她捎回來了。”
徐羣先似乎稍稍地鬆了一口氣,“你說,譚市長他不知道我爲什麼沒去上班。”
“是啊,他還向我打聽來着呢。”向天亮點着頭。
徐羣先又問,“那你知不知道。”
這時,陳彩珊走到向天亮身邊,將一杯冰水遞到他手裡,趁機站在他身邊不走了。
向天亮也不避諱,當着徐羣先的面,望了望陳彩珊身上的兩個突出點,微笑着說,“我還是做了一些調查工作的,你不上班,鬧情緒,我看無非是兩個原因。”
徐羣先皺了皺眉頭,但馬上又舒展開來,女人最會得寸進尺,他越是反感,陳彩珊就會越來勁。
果不其然,陳彩珊反而靠得更近,身體離向天亮的距離,只剩下了椅子的扶手。
隔着書桌,徐羣先只能看到上面,下面的情況他是不能一目瞭然的,向天亮的左手拿着茶杯,右手空着,當然,實際上也沒有閒着,他的右臂靠在椅子扶手上,右手早已順勢鑽進了陳彩珊的裙子裡。
“天亮,你說的是哪兩個原因。”徐羣先問。
向天亮笑着賣了個關子,“嫂子可以旁聽嗎。”
說着,向天亮的右手由下往上,陳彩珊身體一顫,兩腿本能地一夾,把向天亮的右手給夾住了。
徐羣先瞥了陳彩珊一眼,無奈地說,“天亮,我們家這點事,對你來說,還有秘密可言嗎。”
倒也是,向天亮心道,我的右手正在你家最隱秘的地方探索着呢。
不過,向天亮還是搖着頭道:“我是無所謂的,我怕嫂子在場,反而會讓你尷尬呢。”
徐羣先苦笑,“對你說的所謂尷尬,我有思想準備。”
向天亮笑而不言,右手卻開始由上往下,揪住陳彩珊的內褲往下扯。
陳彩珊急忙夾緊雙腿,“老徐,我想請天亮在家吃晚飯。”
徐羣先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說,“來都來了,吃飯是應該的。”
陳彩珊應了一聲,擡腿要走,正好,配合了向天亮的動作,內褲一下滑落到膝蓋以下了。
紅着臉白了向天亮一眼,陳彩珊無奈地先擡右腿,再邁左腿,踏着小碎步,人離開了書房,卻把小內褲留在了地上。
徐羣先看不見下面,卻能看見上面的眉來眼去,但也只能裝作沒看見。
正在這時,書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伸手過來,拿起電話聽了聽,徐羣先沒猶豫地摁了免提鍵。
向天亮會意,正要擡起的屁股,又落回到椅子上。
原來,打來電話的人,是常務副市許西平。
徐羣先:“你好,是許西平市長嗎。”
許西平:“老徐你好,是我啊。”
徐羣先:“許市長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指示嗎。”
許西平:“我哪敢指示啊。”
徐羣先:“許市長客氣了,有事你儘管吩咐。”
許西平:“哈哈,吩咐就更不敢了,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敢吩咐你嗎。”
徐羣先:“許市長聽誰說的,我身體很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許西平:“老徐,你有一天半沒來上班了,也沒個說法,難免手下人議論哦。”
徐羣先:“也是,我沒有請假,我要向譚市長和許市長檢討。”
許西平:“老徐,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啊。”
徐羣先:“謝謝許市長關心,我家裡很好,沒什麼事。”
許西平:“那麼,就是工作上的事了。”
徐羣先:“也不是,我麼,就是覺得有點累,想在家息兩天,息兩天而已。”
許西平:“不對吧,老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累,是從那天市政府常務工作會議後開始的。”
徐羣先:“是嗎。”
許西平:“好象譚市長批評了工業系統。”
徐羣先:“工作沒做好,批評是應該的,工作這麼多年,挨批評是常有的事。”
許西平:“嗯,不過,譚市長的話重了一點,不換思想就換人,不堪重任請走人,這話有點重嘛。”
徐羣先:“我不覺得重,譚市長並沒有指名道姓,我認爲批評得還不夠。”
許西平:“老徐,那你就更不要鬧情緒了。”
徐羣先:“請許市長放心,我沒有鬧情緒,我正在深刻反思。”
許西平:“那就好,那就好,要不要出來坐坐,喝一杯聊聊。”
徐羣先:“啊,謝了,再說,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