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鶴知道向天亮的意思,搬家是假,拿搬家敲打自己是真,謝飛鶴豈敢怠慢。
向天亮對自己不放心,無非是兩點,謝飛鶴心裡明鏡似的,一是怕自己有二心,二是怕自己與徐羣先和羅正信抱成一團。
“天亮,我有一個想法供你參考,行不行你定啊。”謝飛鶴說道,“對於老徐,我覺得最好的解決辦法是調虎離山,也就是把老徐調離濱海市。”
向天亮眼前一亮,“老謝,你繼續說下去。”
謝飛鶴說,“比方說,趁着這次市領導班子調整的機會,把老徐調到清河市去,再從清河市調一個咱們的人過來,老徐調過去之後,順勢進入清河市常委會,老徐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咱們的人調過來後,同樣安排進入市常委會,我認爲,這是個皆大歡喜的解決辦法。”
“然後呢?”向天亮問道。
“不用然後了。”謝飛鶴道,“老徐和彩珊本來就已經分居了,關係已難以挽回,老徐調離濱海後,他和彩珊就算是分居兩地了,那時彩珊再提出離婚,老徐沒有理由不同意吧。”
“嗯,這個辦法可以一試。”向天亮有些不置可否,“老謝,咱們說着倒是容易,但調動一個副市級幹部,咱們鞭長莫及啊。”
“天亮,這你就別客氣了。”謝飛鶴笑道,“以省委副書記高玉蘭的權力,調動一個副市級幹部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不但可以防止徐羣先叛變,還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他和陳彩珊之間的問題。
而且更爲重要的是,把徐羣先調走,羅正信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盟友,更加不敢有背叛的念頭。
同樣,謝飛鶴也會更加“老實”。
向天亮原來也想了一個對付徐羣先的辦法,先把他推進市常委會,再把他送到中央黨校學習,脫崗學習一年,他和陳彩珊的問題就基本解決了。
謝飛鶴的辦法比向天亮的高明十倍。
又聊了一陣,謝飛鶴起身告辭。
待謝飛鶴出門,女人們一陣歡呼,孔美妮、謝影心和馮來來紛紛恭喜陳彩珊。
陳彩珊粘到向天亮身上,一面“討好”,一面要他記住謝飛鶴提供的辦法,並抓緊時間實行。
向天亮笑着說,“性急吃不了熱豆腐,再說老徐好歹是你的老公,我搶了他的老婆,總要給他足夠的補償吧。”
陳彩珊說,“我怕夜長夢多,更怕你中途變卦,我要是被你扔在路上,進不得退不得,那我就醜大了。”
向天亮撇着嘴,“你啊,還有你們,別光顧着自己的事,難道就不怕隔牆有耳嗎?”
馮來來心裡一動,“天亮,你這是什麼意思?”
向天亮又撇了一下嘴,壓低嗓音說,“有人在窗外偷聽。”
頓時,大家均是心裡一緊,謝影心低聲道:“抓他,再揍他。”
搖了搖頭,向天亮笑道:“你們,每人拿一盆水潑他。”
四個女人會意,均是輕手輕腳,去廚房端着臉盆回來,臉盆盛滿了水,而且陳彩珊和馮來來端着的各是一盆熱水。
向天亮站在窗邊,猛地推開窗門,四盆水跟着向外傾倒,先是陳彩珊和馮來來的熱水,後是孔美妮和謝影心的冷水。
“哎呀”一聲,顯然是窗外的人,猝不及防的中招了。
女人比男人狠,不用招呼,潑了水,還將臉盆往外砸去,那可是陶瓷臉盆,正適合女人使用的武器。
窗外的人連滾帶爬,落荒而逃。
向天亮衝着窗外大笑,“呵呵,我說老謝,下次你要是再這樣偷偷摸摸,我可就要出手了。”
陳彩珊驚訝地問,“真是老謝嗎?”
向天亮點着頭笑,“要是別人,我能給他逃跑的機會嗎?”
馮來來問道:“你怎麼知道老謝會轉回來偷聽?”
“那就得說到美妮姐了。”向天亮望着孔美妮笑道,“你是餘勝春的老婆,又是遠近聞名的大美女,而你出現在這裡,老謝應該猜得到我和你的關係,他很想看看你那個方面的表現,呵呵,他臨走時瞟了你一眼,我就相到他可能會殺個回馬槍。”
女人們都笑,誰鬼,也鬼不過向天亮。
謝影心趁機說,“天亮,這裡不安全。”
“嗯。”向天亮點着頭說,“你們都去百花樓住吧,但不是搬家,所以在那邊進門出門時都要保持低調。”
不怕賊偷,但怕賊掂記,這裡確實不大安全。
女人們準備去百花樓,而向天亮要去市一中找林霞,告訴她她被兩個糟老頭子看上的事。
向天亮剛上車,陳彩珊也鑽進了車裡,“天亮,我也去市一中。”
“咦,你去一中幹什麼?”向天亮好奇地問。
陳彩珊嗔道:“真是貴人多忘事,我的兩個女兒不是在市一中附屬小學讀書嗎?”
原來,陳彩珊結婚後,先爲徐羣先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剛滿十一歲,一個叫徐來,一個叫徐越,正在市一中附小讀五年級,因爲徐羣先的母親重男輕女,一直嫌棄陳彩珊母女三人,五年前徐羣先鑽了計生政策的空子,因爲陳彩珊是客家人,在濱海可以多一個生育指標,纔有了徐羣先的寶貝兒子。
一邊開車,向天亮一邊壞笑,“彩珊姐,你家兩個丫頭漂亮嗎?”
“你說呢?”陳彩珊反問。
“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定很漂亮,一定很漂亮。”向天亮很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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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反正不比你那幫丫頭差。”陳彩珊嬌聲道,“怎麼,你又起壞心了?”
向天亮認真地說,“不是壞心,我這是關心,你進了百花樓,你孩子。總應該安排好吧。”
“你這話說得沒錯。”陳彩珊道,“我對我兒子是一點都不擔心,老頭老太寶貝着呢,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讓碰,而老頭老太對兩個丫頭是很不待見,兩個丫頭也不願和老頭老太住在一起。”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嘛。”向天亮一本正經道,“咱們不能只顧自己快活,孩子也得做好安排吧,怎麼安排?當然是讓她們住到百花樓裡去,你安心,我也放心哦。”
陳彩珊說,“想得美,你以爲你什麼我不知道呀。”
向天亮說,“我想什麼了?”
陳彩珊說,“你想欺負她們唄。”
向天亮說,“胡說,我怎麼可能會欺負她們呢。”
陳彩珊說,“少裝,百花樓裡的那幫丫頭,哪一個你沒有欺負過呀。”
向天亮說,“那,那叫欺負嗎。”
陳彩珊說,“什麼訪問,什麼擦槍,說得好聽,還不全是你在欺負她們?”
向天亮說,“我這是關心她們,也是在討好她們。”
陳彩珊說,“你就是壞,吃着碗裡的,玩着桌上的,心裡還惦記着鍋裡的。”
向天亮說,“彩珊姐,瞧你這話說的,我不和她們搞好關係,你能在百花樓裡住得安心嗎。”
陳彩珊說,“這倒也是,平時在家的時候,兩個丫頭很粘我的。”
向天亮說,“所以嘛,兩個丫頭很粘你,你又很粘我,你說該怎麼處理?”
陳彩珊說,“你說該怎麼處理?”
向天亮說,“要麼你不要粘我,要麼讓我粘她們,粘她們才能粘你,很簡單,二者必居其一。”
陳彩珊說,“你呀,恐怕早就算計好了。”
向天亮說,“什麼算計好了?”
陳彩珊說,“你當初打我的主意,恐怕早就惦記上了我家那兩個丫頭。”
向天亮說,“冤枉,彩珊姐你冤枉我嘍。”
陳彩珊說,“影心和來來都說過了,是她們告訴你,我家那兩個丫頭都是小美人。”
向天亮說,“她們是說過,但我沒見過你家那兩個丫頭,所以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陳彩珊說,“那現在呢?現在你放在心上了吧。”
向天亮說,“你這麼說,那我隨便你,你可以進百花樓,但你家那兩個丫頭,你另外再作安排。”
陳彩珊說,“把我家那兩個丫頭放在外面,我能放心嗎?”
向天亮說,“那怎麼辦?”
陳彩珊說,“沒辦法,我只好帶着她們一起加入百花樓了。”
向天亮說,“那我會忍不住,我會欺負她們的喲。”
陳彩珊說,“沒,沒辦法,誰讓我跟了你,還死心塌地的呢。”
向天亮說,“彩珊姐,你真好。”
陳彩珊說,“你現在才知道呀,放心,我已經把咱們的事告訴兩個丫頭了。”
向天亮說,“是嗎,她們,她們怎麼說?”
陳彩珊說,“總的來說,她們巴不得早日住進百花樓去。”
向天亮說,“不會吧,這是爲什麼?”
陳彩珊說,“一是我向她們說了百花樓怎麼好怎麼好,她們很嚮往,二是她們不願回到徐家去,因爲在那裡她們會經常受到老頭老太的打罵,二是因爲她們有兩個好同學,黃穎的女兒丁當和陳琳的女兒傅瑩瑩,丁當和傅瑩瑩早把你介紹她們了。”
向天亮說,“我倒把這茬給忘了,丁當和傅瑩瑩也都是十一歲,也都在一中附小讀書,原來她們還是同班同學啊。”
陳彩珊說,“所以,我只有一個要求,你不要對她們太好,也不要對她們太壞。”
向天亮說,“我保證,我保證。”
陳彩珊說,“保證個屁,你這個大壞蛋。”
說着,陳彩珊向向天亮倒去,但是,市一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