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怡的生日,是在國泰集團公司清河辦事處過的,百花組在清河的幾個女人,市開發銀行行長蔣玉瑛,公司辦事處的白曼、王思菱和崔書瑤,來清河出差的公司總經理助理張小雅,都來慶賀許心怡的生日。
向天亮還是買了生日禮物,一個電子遊戲機,還帶有學習外語功能的,是他跑了三家店纔買來的。
不過,有向天亮在的地方,向天亮永遠都是話題的中心。
唱過了生日歌,到了切蛋糕的時候,大家便把話題轉到了向天亮的身上。
蔣玉瑛一如繼往地直白,她衝着向天亮打趣道:“天亮,聽說你今天見了三元貿易公司的董事長陳圓圓,那可是個絕色大美人,你眼福豔福都不淺哦。”
陳美蘭、張小雅、白曼、王思菱和崔書瑤,五個女人都笑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向天亮戴着哈哈眼鏡會見三元貿易公司的董事長陳圓圓,霧裡看花看成了醜八怪,已經被百花組裡的女人們當成了笑話,這就相當於小貓偷魚,魚都沒看到,卻惹了一身的腥味。
向天亮訕訕笑道:“看個球啊,美蘭姐和碧巧姐合謀對付我,給我定了七條規定,美人沒看到,醜八怪倒是見了一個。”
陳美蘭微笑着說,“你呀,也忒損了點,居然把三元貿易公司的董事長陳圓圓比作那秦淮河畔的妓女陳圓圓,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蔣玉瑛有些不以爲然,“這個我倒是支持天亮,陳圓圓拿謝娜和馬蘊霞來噁心天亮,天亮怎麼損她都不爲過。”
“半斤對八兩,彼此彼此吧。”陳美蘭笑道,“不過也有好處,天亮損人,反而把陳圓圓給刺激起來了,她惱羞之下,一口氣收購了濱海縣十一家瀕臨倒閉的企業。”
白曼嘻嘻一笑,“不過也有一點遺憾吧。”
“什麼遺憾啊?”向天亮一時沒明白過來。
白曼笑道:“你沒領略到陳圓圓的美豔,這難道不是一件憾事嗎?”
“呵呵……”向天亮不好意思地笑道,“沒辦法,誰讓我革命意志薄弱,誰讓我有你們這麼多臭娘們管着呢?”
蔣玉瑛嬌笑道:“管得好,對天亮就得嚴防死守。”
王思菱說,“我建議立一條規矩,以後不許天亮與那個陳圓圓見面。”
崔書瑤說,“我也建議立一條規矩,讓天亮寫一份這方面的保證書,保證以後不與百花組之外的任何女人見面。”
張小雅也在笑,“我記下了,回去一定向百花組領導小組彙報。”
“唉……我完了,我完了。”向天亮一臉苦相,對身邊的許心怡說,“丫頭,請你評評理,她們這樣對我公平嗎?”
“嘻嘻,我看很公平呀。”許心怡一臉的調皮。
女人們一齊鬨笑,笑聲中,蔣玉瑛對向天亮說,“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在這個問題上,百花樓裡的大大小小,沒有一個人支持你。”
陳美蘭擡腕看了看錶,“離七點差十五分,咱們得走了,小雅,玉瑛,你倆陪我們一起去,白曼、王思菱和崔書瑤,你們都有孩子,就趕緊回家吧。”
與許西平約好的地點是清河碧水茶莊。
到了碧水茶莊,向天亮和陳美蘭、張小雅、蔣玉瑛留在車上,許心怡一個人先進去見她爸許西平。
不到十分鐘,許心怡就出來了,“媽,叔叔,他讓你們進去。”
不叫爸而稱爲他,臉上又沒有一絲高興,就足以表明了許心怡對許西平的態度。
碧水茶莊二零一號包廂。
向天亮和陳美蘭並肩而坐,陳美蘭只看了對面的許西平一眼,而向天亮卻似笑非笑,一直拿眼盯着許西平。
還算從容鎮定,許西平衝着向天亮,未曾開口,先翹起大拇指晃了晃。
許西平:“天亮,你很牛。”
向天亮:“老許,此話怎講?”
許西平:“第一牛,你把我老婆搶走了。”
向天亮:“顛倒黑白,明明是你爲了攀上高枝,才拋棄了自己的妻子。”
許西平:“別人不一定敢染指我的妻子或前妻,而你敢,所以你牛。”
向天亮:“你一定要這麼認爲,我是不會再反對的。”
許西平:“第二牛,你把我女兒的心叼走了,她剛纔說,以後再也不認我這個爸爸了。”
向天亮:“小孩子的氣話你也相信嗎?”
許西平:“知女莫若父,我知道心怡不是隨便說說的。”
向天亮:“那也是你自找的,你如果怪我,就是在推卸自己的責任。”
許西平:“我不否認你的看法,但你或多或少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向天亮:“你知道嗎?你金屋藏嬌,被心怡看見了,所以她恨你。”
許西平:“這個麼,我是剛聽她告訴我的,我是有責任。”
向天亮:“所以嘛,我不需要再向你解釋什麼。”
許西平:“第三牛,你給張宏書記、餘勝春和我三個人堂而皇之地戴上綠帽子,我們不但拿你沒辦法,而且還要幫你打掩護。”
向天亮:“老許,別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
許西平:“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向天亮:“可否允許我爲自己辯解一下?”
許西平:“你說。”
向天亮:“在老餘和張小雅離婚之前,我們並沒有你所說的那種關係,所以,我沒有給老餘戴綠帽子。”
許西平:“繼續。”
向天亮:“至於張宏書記,我正在努力給他戴上綠帽子,目前尚未成功。”
許西平:“那你們呢?”
向天亮:“從法律層面上說,你和美蘭姐還是夫妻,所以,我承認我給你戴綠帽子了,但是。”
許西平:“這還有但是嗎?”
向天亮:“但是,從你出軌那天算起,我和美蘭姐在一起,就不算是給你戴綠帽子了。”
許西平:“哼,你全面否定,但那個林霞在接受市紀委調查人員的調查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向天亮:“那是她們女人之間的互掐,其真實性是要打大折扣的。”
許西平:“你無法自證清白。”
向天亮:“老誅啊老許,能不能不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好不好,不錯,我是無法自證清白,可是你們有證據嗎?”
許西平:“好吧,我再說你的第四個牛。”
向天亮:“我真有那麼多牛嗎?”
許西平:“第四牛,你把三元貿易公司變成了第二個國泰集團公司。”
向天亮:“這是什麼意思?”
許西平:“總經理和副總經理都是你未來的嬸嬸,三元貿易公司不就在你的掌控之中嗎?”
向天亮:“老許,你也想來噁心我?”
許西平:“這是不是事實?”
向天亮:“她們是這麼說,但我還沒看到事實,我說我要當聯合國秘書長了,你信不信?”
許西平:“今天上午會談,今天下午三元貿易公司就收購了你們濱海縣十一家幾乎已經倒閉的企業,這是事實吧?”
向天亮:“這是事實。”
許西平:“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向天亮:“我懶得跟你鬥嘴,你說的第四牛,我收領了。”
許西平:“第五牛,你一個小小的非常委副縣長,卻掌控着濱海縣的大局和全局。”
向天亮:“老許,美蘭姐就坐在這裡,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許西平:“她這個縣委書記,在大事上是聽你的。”
向天亮:“行,既然你一定這麼說,那我也接受了。”
許西平:“第六牛,你有那麼多高人支持,我想吃掉你,但至今拿你沒辦法。”
向天亮:“呵呵……你也不差,我也想吃掉你,但也至今拿你沒辦法。”
許西平:“天亮,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什麼嗎?”
向天亮:“你最後悔什麼?”
許西平:“最後悔你我成了敵人。”
向天亮:“哦……我們曾經是戰友,包括老餘。”
許西平:“對,新鐵三角。”
向天亮:“是啊,新鐵三角,互相幫助,互爲策應,互惠互利。”
許西平:“我很懷念,我想你一定也時常懷念。”
向天亮:“實話告訴你吧,我與老餘至今還私交甚篤。”
許西平:“我知道,老餘告訴過我了。”
向天亮:“老許,其實對你也一樣,我一直很欽佩你的工作能力。”
許西平:“我也從沒有否定過你的能力。”
向天亮:“但是,我們終究站不到同一條戰壕裡去。”
許西平:“那是你太犟。”
向天亮:“不對吧,我認爲是你老許太貪,野心太大。”
許西平:“胡說。”
向天亮:“我問你,你現在攀上了高枝,準老丈人是前黨內大佬,在未來的仕途上應該不成問題了吧?”
許西平:“正常情況下,應該可以這樣預見。”
向天亮:“也就是說,你有了權力了。”
許西平:“也可以這麼理解。”
向天亮:“既然然如此,你爲什麼還想撈錢呢,難道你不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嗎?”
許西平:“我不這麼認爲,權力和金錢並不矛盾,相反,它們可以相容相輔相成。”
向天亮:“老許,這就是你我之間的不同之處。”
許西平:“說得漂亮,你不是一邊耍權一邊弄色嗎,難道說權錢不可兼得,權色就可以兼得嗎?”
向天亮:“這個麼……呵呵……”
許西平:“還需要再討論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