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名叫閩南茶館的茶樓外面,停着不少轎車,其中一輛黑色的別克轎車裡,赫然坐着常務副市長許西平和副市長張行。
許西平的頭上,還纏着一些紗布,這是上次騷擾孔美妮失敗留下的紀念。
駕駛座上的張行說,“高永卿和陳瑞青半個小時前就進去了,再加上餘勝春和李雲飛,該到的都到了,我早就說過,餘勝春早晚會和他們走到一起的。”
許西平笑了笑,“老張,你還算有點政治眼光,但是,你說該到的都到了,這話好象不是很對。”
“我說得不對嗎?”張行不解地問道。
“就最近來說,副市長王玉成與李雲飛走得很近。”許西平笑道。
“也是,也是,王玉成是最近的活躍分子。”張行也笑着。
許西平說,“我還聽說,市政協主席陳樂天和市檢察院檢察長盧賓最近與餘勝春和李雲飛也走得挺近的。”
張行吃了一驚,“老許,你,你在開玩笑吧。”
吃驚是肯定的,因爲市紀委書記方道陽和張行,與陳樂天和盧賓是公開的盟友,陳樂天和盧賓怎麼可能與餘勝春和李雲飛接近呢。
“其實也用不着緊張。”許西平說,“陳樂天和盧賓與餘勝春和李雲飛的接近,說到底只是臨時聯合,就象我與你和方道陽一樣,有點異曲同工的意思。”
哦了一聲,張行問道:“老許,餘勝春和李雲飛以及高永卿和陳瑞青攪到一起,他想幹什麼?他都是副書記了,難不成他還想當市長當書記?”
“哈哈。”許西平笑道,“當市長當書記,恐怕餘勝春沒那個命,他的目的很簡單,兩個字,鞏固,讓自己的屁股坐得穩當一點。”
張行嘿嘿地笑,“就咱們現在的情況看,能取代餘勝春坐第三把交椅的人,也就是你老許了,他搞鞏固,其實就是防你。”
“對,他是在防我。”許西平的聲音有點冷,“我和餘勝春,註定會有一場正面對決,不是他擋着我,就是我踏着他的身體而過。”
張行適時的火上澆油,“我對餘勝春倒沒有多大的成見,不過,明知道你對陳瑞青恨之入骨,卻還要和陳瑞青聯手,這就有點過分了。”
哼了一聲,許西平說,“沒關係,我預料過會出現這種狀況。”
張行想煽風點火,許西平當然不會失態,更不會上當。
“老許,我聽說,我聽說。”頓了頓,張行陪着小心道,“我聽說,你這次受傷住院,是拜餘勝春所賜,而且有人還說,你這次受傷住院與餘勝春的老婆孔美妮有關。”
被杵着軟肋了,許西平吃驚不小,這事怎麼傳出去了,難道又是向天亮搗的鬼?
“老張,你也相信道聽途說嗎?”
“哪裡,我只是聽說的。”
張行心裡發笑,你許大市長裝什麼裝,誰不知道你在打餘勝春老婆孔美妮的主意啊。
許西平說,“老許,你進去看看?”
張行說,“我不敢,你也不行,咱們的臉有點熟,不好拋頭露面。”
許西平說,“那咱們這樣守着,也沒有實際意義啊。”
張行,“你放心,我早有安排。”
許西平說,“說來聽聽,別藏着掖着了。”
張行,“我派了兩組四個人進去,應該會有所收穫的。”
許西平說,“老張,看不出來你還真行。”
張行,“我麼,沒多大奢望,魚吃不到,把水攪攪渾也行。”
許西平說,“怎麼,這次人事調整,難道你不想進步嗎?”
張行,“想,說不想就虛僞了,但我有自知之明,這一次誰都有希望進步,但我除外。”
許西平說,“老張,你成熟了,嗯,在政治上成熟了。”
張行,“老許,我就是想幫你,咱們等着吧,今晚會有收穫的。”
許西平和張行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身後不遠處的一輛桑塔納轎車裡,向天亮在盯着他們。
除了拿眼睛盯着,向天亮的嘴裡還在罵着。
向天亮所罵的人,正是許西平和張行。
本來,從陳瑞青那裡得到消息,餘勝春要與李雲飛和高永卿見面,向天亮大喜,偷偷地跟着,想“撈”點意外的信息。
可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來人,向天亮沒想到被許西平和張行擋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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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換了別人,向天亮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入茶樓,但有了許西平和張行就不行了,把他燒成了灰,許西平和張行也會認出來。
向天亮恨得直咬牙,把許西平和張行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
許西平和張行,包括餘勝春和李雲飛,一個個象秋後的螞蚱,都蹦達出來了。
桑塔納轎車裡,除了向天亮的罵聲,還有女人們的笑聲。
車裡的女人還不少,林霞,孔美妮,謝影心,白曼,王思菱,一共有五個。
帶着女人幹活,也是好處多多,正應了這麼一句話,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一男五女,但車裡卻一點也不顯擁擠。
這不,後排座上,白曼這會兒正騎坐在向天亮身上搖動,左右分坐着林霞和孔美妮,在前排,王思菱把着方向盤,謝影心坐在副駕座上。
孔美妮看得心動不已,“這樣真好,真是工作生活兩不誤呀。”
王思菱笑道:“這算什麼,不信你們問問林霞姐,我們就是這樣纏着天亮,這叫馬不停蹄,也叫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林霞忙說,“思菱,你說就說,別扯上我。”
謝影心笑道:“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好大的口氣,那天亮的傢伙需要經常地昂首挺胸呀。”
王思菱咯咯地笑,“那是,那傢伙簡直就象是鋼鐵做的,久經考驗呢。”
向天亮忍不住笑罵,“臭娘們,真是胡說八道,那傢伙有鋼鐵做的嗎,真要是鋼鐵做的,早就把你們的玩藝兒鑽穿了。”
這時,白曼喘息着說,“穿,穿了,天亮,你把我鑽,鑽穿了。”
接着,白曼嬌聲一呼,身體整個癱軟在向天亮的懷裡。
女人們頓時笑個不停。
向天亮這時也來了精神,“他x的,反正今晚也幹不成正事了,你們誰接着來啊。”
王思菱說,“當然是近水樓臺,林霞姐上唄。”
林霞搖着手道:“我待會還得辦事,免了,免了。”
謝影心說,“美妮,那你就不要客氣了。”
王思菱說,“浪費有罪,閒着也是閒着麼。”
於是,孔美妮與白曼交換了位置,騎到了向天亮身上運動起來。
謝影心笑着問,“天亮,咱們就這個樣子嗎?”
向天亮說,“不這樣又能怎麼辦,有許西平和張行賴在門口,我要是進去,非被他倆認出來不可。”
王思菱問,“天亮,我們進去看看怎麼樣?”
向天亮搖頭道:“你們玩不了竊聽那一套,要是被發現,那咱們的面子就丟大了。”
白曼說,“可惜,咱們白來了。”
向天亮壞壞地一笑,“呵呵,也不一定。”
林霞笑道:“天亮,你這麼一壞笑,肚子裡一定有了壞主意。”
向天亮笑道:“我有一個好主意,可以讓許西平和張行出醜,我想讓你們去幹,你們敢不敢?”
王思菱說,“反正有你在,我們有什麼不敢的。”
白曼說,“對,你說吧,如何才能讓許西平和張行出醜。”
林霞問道:“天亮,你是想讓許西平和張行連人帶車都動不了,然後讓餘勝春和李雲飛他們發現吧?”
“呵呵,知我者,林霞姐也。”向天亮笑着說道,“我就是這樣想的,只要他們都湊在一起,那餘勝春和許西平的矛盾就公開化了,只要餘勝春和許西平不能聯手,其他人再怎麼折騰,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謝影心問道:“連人帶車都動不了,那得怎麼做呢?”
向天亮說,“影心姐,你的座椅下面,有兩罐可以噴射的液體,黑罐子的噴在汽車輪胎上,汽車輪胎在一分鐘之內腐化,白罐子的噴在汽車門的鎖孔上,幾秒鐘之內就能毀掉汽車門鎖,如此一來,許西平和張行當然是連人帶車都動不了了。”
白曼問,“你說的兩種液體都會傷到人吧?”
“別怕,有防毒面具和手套,但只有兩套。”向天亮道,“白曼姐,思菱姐,你們兩個去,就十幾米的距離,悄悄去悄悄回,悄悄的把活幹完。”
向天亮夠壞,白曼和王思菱夠膽,許西平和張行正全神貫注的盯着閩南茶館,根本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人算計,白曼和王思菱的活幹完了,安全的回到了車上,許西平和張行還沒有察覺。
當然,白曼和王思菱也挺辛苦的,接近許西平和張行的轎車的時候,幾乎是爬着過去的,沒被發現純屬運氣。
謝影心笑着說,“真想留下來,看看兩位副市長的狼狽樣子。”
林霞催道:“天亮,咱們得走了,顧部長和王副市長那邊還等着呢。”
另一邊,市委統戰部部長顧鹿邑和副市長王玉成,爲市計委的高洋主任和高陽副主任做媒,正在等着與林霞見面。
向天亮讓王思菱開車,“呵呵,走走走,我要嫁姐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