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仙鶴山莊門口的兩個女人,是一對親姑嫂,清河市乃至全省都排得上號的女大款,仙鶴山莊的共同擁有人。
年紀稍大的朱琴,大概四十上下,是嫂子,海峽對面人,是金盛塑化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年紀小的叫黃穎,頂多三十五六,是小姑,南洋某國歸僑,南洋食品有限公司的擁有者。
兩個女人均是身材高挑,長髮飄飄,白衣白裙,氣質高雅,並肩而立,簡直如觀音下仙,差點秒殺了向天亮的眼球。
朱琴握着孫佔祿的手,紅脣輕啓,聲如鸝鳴。
“孫局長,我們姑嫂倆可是恭候大駕多時了。”
孫佔祿趕緊表示歉意,“得罪得罪,局裡臨時有個會議,我來晚了,請朱總黃總原諒。”這兩個女人是可以直接去見市委書記市長的人物,孫佔祿可得罪不起。
再說了,仙鶴大酒店是市裡的十大重點工程之一,孫佔祿能有什麼作爲,他今天來不過是當一回郵差,把建設許可證送過來而已。
說白了,人家是有身份的商人,一個是省政協委員,一個是市政協委員,根本不屑與孫佔祿這個級別的人打交道,能出來迎接是一種禮數,國人有句俗話,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也是一種投資罷了。
孫佔祿的手伸向黃穎,卻尷尬的縮回去了,因爲人家根本就沒理他,一對秀眸正真直直的盯着他身後的向天亮。
位靚仔是誰呀?”朱琴打趣道。
向天亮近一米八的個頭,面相英俊,又有一個練武的身材,穿着一套黑sè西裝,完全配得上靚仔這個讚美之詞。
孫佔祿忙着介紹起來,“朱總,黃總,這位靚仔叫向天亮,濱海縣人,我們局今年分配來的大學生大學的大學生。”
一邊介紹,孫佔祿一邊心裡苦笑,相比之下,向天亮是靚仔,自己就是男人中的垃圾了。
這年頭,小白臉吃香啊。
看着向天亮,朱琴也是眼前一亮,咯咯笑道:“是嗎,也是濱海的?老鄉麼,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呀。”說着,暗中拿手捅了黃穎一下。
“朱總好,黃總好,我是建設局辦事員向天亮,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向天亮說得又恭敬又規矩。
黃穎被朱琴一捅,總算醒了過來,俏臉一紅道:“向天亮,名字好好聽喲。”
向天亮被黃穎盯着看,不知不覺也跟着臉紅了。
朱琴笑着問道:“咯咯,小老鄉,我是濱海回龍鄉人,黃總是濱海大關鄉人,你是哪個鄉的?”
“朱總,我家原是南嶺鄉向家村人,濱海水庫建成後,搬到了山南鄉涼棚嶺村。”
家村人呀,我知道,我知道。”頓了頓,朱琴又笑道,“小老鄉,既然是一個縣的人,就別朱總黃總的叫,認識就是緣份,按濱海人的規矩,得叫姐姐,孫局長,你說呢?”
孫佔祿忙着應道:“那是那是,小向,快叫朱姐黃姐,不然人家連門都不讓進嘍。”他是看在眼裡,樂在心裡,這倆娘們看上向天亮了,有他受的,一個守寡的,一個老公癱了的,哪還不如虎似狼?
總之,今天把向天亮帶來,是帶對了,孫佔祿心道,有小老鄉的面子,你兩個娘們該大方一點吧。
黃穎對朱琴道:“嫂子,該請孫局長和小向進去坐坐吧。”
我這忙乎的,孫局長,小向,裡邊請。”
向天亮跟在後面,偷眼瞅着兩個女人的背影,腰細腿直,屁股渾圓,一聳一扭的,好不撩人啊,他媽的,他嚥了咽口水,那裡也有了反應,他趕緊命令自己定下神來,無奈,那傢伙情不自禁,竟噌的蹦了起來,幸虧沒人瞧見,不然就出洋相了。
仙鶴山莊週一到週五是下午和晚上營業,週六周rì是全天開放,現在正是沒人的時候。
向天亮是第一次來仙鶴山莊,就他那點工資,一個月來不了三回,就得喝西北風去了,他忍不住想,清河是個窮地方,能有多少人上這裡來消費呢。
不過,向天亮略懂一點風水,他一進山莊,就看出了這是塊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
流進市區的清河,在市內有十幾條小河小汊匯入,其中西郊附近有一條小清河,是市區最大最長的支流,它從清涼山流出,在西郊這個小平原上畫出一條美麗的拋物線後,再緩緩的匯入清河。
仙鶴山莊的位置,就座落在拋物線的頂端,座西向東,背靠海撥六百多米的清涼山,面前就是碧水潺潺的小清河,端的是祥聚福澤之地。
來到會客室,賓主坐定,服務員奉茶完畢,先行的是公事公辦。
孫佔祿拿出市復的文件,和仙鶴大酒店的建設許可證,鄭重其事的遞給黃穎,黃穎象換了個人似的,不苛言笑的接過,然後出具公司的回執書交給孫佔祿,公事就算完成了。
乘着這個空檔,向天亮一邊喝着茶,一邊看着對面牆上掛着的仙鶴山莊佈局圖,心裡不禁疑雲頓生。
他是個外行,除了專業以外什麼都不懂的超級外行,可是用他這個外行的目光來審視,這仙鶴山莊及其即將開工建設的仙鶴酒店,根本不是賺錢的好地方。
西郊清涼山周邊,方園十里範圍內,連個村莊也沒有,最近的公路相距五里,離市區最近也有四里多,在這裡投資上億建個十八層的大酒店,能賺到錢嗎?
兩位董事長都是名揚東南亞的華裔女商人,難道就這麼一個眼光?
清河籍的海外人士不下百萬,成功的商界人士數以千計,這幾年回到清河投資的也不下百人,大家都是在市開發區落戶,向天亮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荒蕪的西郊安家落戶的。
這時,只聽朱琴笑着說道:“孫局長,感謝你的大力支持,現在正好是中午,請在我們員工食堂用餐吧,聽圈內人說,孫局長是清河有名的方城高手,朱琴黃穎不才,想請教幾手,萬望孫局長不吝賜教。”
向天亮一聽,心中大呼糟了。
果然,孫佔祿聽罷,早已喜上眉梢,“好呀,兩位董事長盛情相邀,孫某榮幸之至.”
向天亮心裡苦笑不已,身無分文,上得了牌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