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孫巧仙家,向天亮還有一個疑問沒有搞清楚。
那塊用來陷害他的玉佩,被神三兒張三偷走後,是如何又回到原主人于飛龍手中的。
神三兒張三還在看守所裡,這個答案,只有等他出來後才能知道。
向天亮現在需要支持,經過再三考慮,又與李亞娟和柳清清商量後,他決定去找老局長勞誠貴。
勞誠貴還沒有調離建設局,還能呼點風喚點雨,他可以幫助自己對付于飛龍。
向天亮這樣認爲,他掌握着勞誠貴的把柄,勞誠貴不敢自作主張,自己可以把握事態的發展。
去找勞誠貴,少不了要帶上葉楠,她可以增加彼此之間的信任。
葉楠的小嘴翹得老高,對向天亮撇開她而帶着李亞娟二進閣櫃,是一臉的不高興。
向天亮呵呵一笑道:“葉姐,你的屁股是不是又癢癢了?”
不這麼說還好,一提到打屁股,葉楠的臉立即多雲轉睛,兩眼也發光了。
“天亮,你要是喜歡,我願意,我願意天天讓你打好了。”
暈啊,向天亮這纔想起,李亞娟被打屁股會疼,葉楠可是越打越興奮的,這麼把這茬給忘了呢。
向天亮的臉立即沉了下來,“葉姐,你又來了,三人小組的約定又忘啦?”
葉楠急忙說道:“沒忘呢……我是說,我是說你以後有事,不該撇下我麼。”
“好好開你的車,別胡思亂想.”
這娘們,渴得都快眼冒綠光了,向天亮心道,咱從小練的是童子功,那閘門輕易開不得喲。
握着方向盤的葉楠,不敢再吭聲了。
對向天亮的夜訪,勞誠貴那是相當的重視,收起領導的架子,滿臉堆笑,熱情有加。
“小向,快坐下快坐下。”勞誠貴拉着向天亮在沙發上坐下,“聽葉楠說,你有大收穫?”
“局長,事實證明,我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我知道。”勞誠貴連連點頭,老臉更加鬆馳了,你小子要不是被冤枉的,抓進去了什麼都說,咱不是也跟着玩完了嗎?
“局長,小偷從於副局長家偷走那塊玉佩後,又賣給了別人,別人又派人把玉佩塞進了我的箱子裡,然後向公安局舉報……他們就是這樣對我栽髒陷害的。”
向天亮一口氣說完了經過,只是暫時沒有說出具體的名字,他覺得,有必要留一手,不能把全部東西交給勞誠貴,就象他同樣瞞着葉楠一樣。
果然,勞誠貴急切地問道:“小向,是什麼人乾的?”
“這個……這個麼,局長,您是知道的,咱們的刑法是重口供的,現在還沒有拿到當事人的口供,所以我不能亂說。”
向天亮的解釋太過勉強,留一手的目的暴露無遺。
勞誠貴心裡冷笑,這小子狡猾啊,怕我給他來個過河拆橋呢。
瞥了旁邊的葉楠一眼,勞誠貴緩緩的說道:“小向啊,我和組織始終是信任你的,你是一個好黨員好同志,既然你是被冤枉的,就不要背思想包袱了,以後要繼續努力,大膽的工作。”
勞誠貴打起了哈哈,旁邊的葉楠可急了。
“勞叔叔,天亮就這樣回去上班,那不是還揹着包袱嗎?”
勞誠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付高深莫測的樣子。
“小葉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認爲,我認爲應該給天亮一個說法,比方說召開會議,或者發個通知,既然是冤假錯案,那就得平反昭雪麼。”
有呢?”
“還有就是,天亮的辦公室副主任一職,總該還給他吧。”
勞誠貴微微的點着頭,嘴裡卻蹦出這樣兩個字:
“幼稚。”
頓了頓,勞誠貴說道:“冤假錯案是公安局造成的,要平反昭雪,也得由公安局來,解鈴還須糸鈴人嘛,由建設局自己給小向平反昭雪,名不正言不順,根本就沒有說服力,人家反而會認爲我們在護短,你們說是不是?”
領導就是領導,這理由很充分,一下就把向天亮和葉楠的嘴給堵上了。
“至於小向的辦公室副主任一職,問題也不在局裡,而是在市委組組部,局黨組的任命,只能在內部起作用,但沒有組織部的正式文件,小向的職務就不能重新落實。”
儘管有些失望,但向天亮知道,這事的確怪不得勞誠貴。
“局長您說得對,公安局一天不撤銷案子,我的問題就一天不能解決。”
勞誠貴繼續說道:“就是組織部重新下文件,也得看公安局的態度,案子掛着,小向的問題就沒法說清楚,組織部就不會重新下文件嘛。”
向天亮乘機問道:“局長,您看我該怎麼呢?”
勞誠貴沉吟起來,這小子,在逼我表態呢,咱有把柄落在你手裡,當然不能欺人太甚,給別人的光明,自個纔不至於身陷黑暗啊。
“小向啊,這不但關糸到你的清白,而且還關糸到你的前途,不能掉以輕心啊。”
“局長,您說得對。”向天亮心裡卻在罵,他媽的老不死,你這不是廢話麼,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拉我一把。
“小向,我會幫你說話的,你呢,也要繼續努力嘛。”
向天亮來找勞誠貴,是打瞭如意算盤的,現在,他不得不調整策略了。
只要勞誠貴出面,在建設局說句話,向天亮就能堂堂正正的回到局裡上班,只要他向市裡反映一下,向公安局施加壓力,向天亮的問題就不成爲問題。
可他不幹,他希望向天亮能徹底的和于飛龍翻臉。
向天亮還不敢跟于飛龍翻臉,跟于飛龍翻臉,就意味着把公安局長謝自橫也牽涉出來,還可能涉及到其他一些部門的官員,說不定還會引起清河市的政治地震。
這樣的捅天之舉,固然正義,蕩氣迴腸,但向天亮明白,風雨過後,自己將很難再在清河市立足。
他現在需要的是生存,用不着和別人拚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還沒到那個地步吧。
做小生意的四叔說過,生意經就是人生經,虧本的生意不能做,壓上老本的生意也不能做。
從勞誠貴那裡告辭出來,向天亮沒有沮喪,反而豁然開朗了。
至少,他證明了自己的一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