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我和你一樣,內心是把你當朋友的,你沒來建設局的時候,局裡一些小青年老是嘲笑我欺負我,你在籃球場亮了幾招,把他們鎮住後,就沒人敢拿我開玩笑了從心底裡感激你,可是,可是我對不起你呀。”
“說句良心話,於副局長待我不錯,我這人沒出息,只能跟在領導屁股後面轉轉,雖然工作分配上我不是跟着於副局長,但一向很關照我,我們私下有不少來往,他也常帶我出去吃飯,所以,孫巧仙丈夫去世後,他分配我負責聯糸和關照孫巧仙的生活,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給我許多願,什麼分配我房子,什麼提我當辦公室副主任,其心我也不傻,於副局長在局裡沒有多少實權,他許的願最多,沒有老局長點頭,就都是空頭支票空心湯圓,除非他當上局長。”
“不久前,他帶我去茶館喝茶,正好碰上孫巧仙在打牌,在他們竄掇下,我也加入了,牌局結束後,於副局長走了,孫巧仙邀請我去她家玩,我們……我們喝了點酒,我就,我就稀裡糊塗的跟孫巧仙上牀了……”
“沒幾天,於副局長就找我了,當時孫巧仙也在,哭哭啼啼的,說我欺負她了,她要去局裡告我,我這才知道,是於副局長和孫巧仙合夥把我算計了,我一時慌了手腳,象我這樣的人,沒一個領導會真心實意的罩着我,這事要鬧出去,我還不得回老家種地嗎?”
“就這樣,我被於副局長套住了,當然,他還是待我不賴,還主動促合我和孫巧仙的來往,可是,當他提出,要我去老局長辦公室偷東西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以我的膽子,我哪敢去做這種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了於副局長的要求。”
“這時,於副局長翻臉了,他說要向局紀檢組反映我和孫巧仙的事,我害怕了,就答應了他的要求……沒過兩天,他把局長保險箱的鑰匙和密碼交給了我,在他的掩護下,我順利的拿到了老局長的三個筆記本。”
“其實,三個筆記本到手後,於副局長就後悔了,他後悔沒讓我多拿點東西,因爲只拿三個筆記本,很容易讓老局長猜出是誰幹的,高副局長和孫副局長都是老局長的人,打死也不敢有這個念頭,而陳副局長是外地人,素來謹慎小心,不會爲當局長而出此下策。”
“當時也出了一個小意外,就是有人報案了,於副局長估計是陳副局長乾的,無非就是想混水摸魚,可於副局長只想以三個筆記本要挾老局長,不想把事情公開而讓別人漁翁得利,所以他讓公安局長謝自橫派可靠的人虛晃一槍,所謂的專案組,其實就是爲了敷衍大家。”
“爲了掩護自己,於副局長想了一個辦法,他自己都說這是賊喊捉賊,就是把向天亮從建設局局扶貧點大陽村叫回來,讓他大張旗鼓的去調查,希望給人造成一個錯覺,他於副局長並不是偷東西的人。”
“可是,於副局長萬萬沒有想到,向天亮是大學的高材生,沒過兩天,就知道偷東西的是我,而指使我偷東西的正是於副局長,於副局長慌了,他曾跟我說,沒想到咱們是偷了個燙手山芋啊,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向天亮竟然投靠了老局長,想把東西偷回去交還給老局長。”
“於副局長想把三個筆記本交給組織,那樣固然能讓老局長早點滾蛋,可組織也不會讓手段下作的於副局長來接任局長一職,於副局長當然最希望老局長求上門來,然後雙方達成妥協,可老局長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硬是按兵不動,毫無妥協的跡象。”
“就在這時,於副局長去省城開會,他家卻被盜了……據他後來告訴我說,肯定是向天亮乾的,更要命的是,那三個筆記本沒了,於副局長卻沒有留下任何複印材料。”
“我也曾問過於副局長,咱們爲什麼不能把向天亮拉過來,他對我說,這小子要是知道,他的名額被謝自橫的女兒頂替,是我出的主意,是我通過組織部改的個人志願,他還能饒了我嗎?”
“那幾天,於副局長脾氣很不好,見面就罵,好象我就是向天亮似的,我小心的問他,可不可以跟向天亮談判,他惡狠狠的說,談屁個判,該死的向天亮,不但偷走了老局長的三個筆記本,還順手牽羊,把我替朋友保管的東西也偷走了。”
“我知道事情不妙,因爲於副局長在清河市沒幾個能說心裡話的朋友,公安局長謝自橫是最好的一個,兩個人幾乎天天通電話,三天兩頭都要見面,說些什麼我不知道,反正很神秘的,肯定不是好事情。”
“果然,那天於副局長把我叫去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玉佩遞給我,讓我把玉佩放到向天亮的包裡或箱子裡,這是栽髒陷害,我哪敢呀,他威脅我說,如果不去辦,咱們就等死吧,我于飛龍大不了不當這個副局長,回濱海縣也能混到退休,可你陳大寶什麼都不是,捏死你就象捏死一隻螞蟻容易。”
“他還說,幹了這事還有翻盤的希望,等向天亮進了公安局,任他鐵打的漢子也得臣服,只要他幫我們反戈一擊,就可以置老局長他們於死地,如果不幹這事,他就和謝自橫一起聯手,把我當作替死鬼拋出去,把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
還是沒抵住他的威逼利誘,答應了他的要求,悄悄的把玉佩放進了向天亮的箱子裡,第二天,也順利的把向天亮抓進了公安局。”
“本來,於副局長和謝自橫的計劃是,把向天亮抓起來以後,一方面在外面把他搞臭,另一方面,在裡面用各種手段對付他,逼他交出從於副局長家偷走的全部東西。”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一個人的出現,讓於副局長和謝自橫的如意算盤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