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這個洞越走越深,究竟有多遠,誰也說不清楚。
顧秋打着手電筒,照着前方。
彎彎曲曲,蜿蜒曲折,一層又一層,一洞又一洞。
顧秋喊着白若蘭的名字,洞裡響着迴音。
滴咚——滴咚——幾滴水落下來,聲音久久迴盪。
簡直就象美妙的音樂,顧秋聽着這聲音,卻沒有心思逗留。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剛纔進來的時候,他沿途做了記號,怎麼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鑽來鑽去,沒錯,正是剛纔來過的地方。
滴咚——聽到這個聲音,顧秋皺起了眉頭。難道要原路返回?正準備另尋方向的時候,啊——!
洞穴深處,傳來一個極爲驚恐的聲音。
顧秋一聽,馬上大喊,“若蘭,白若蘭!”
沒有聲音了,顧秋望着那黑漆漆的地方,朝那邊衝了過去。“白若蘭,白若蘭,你在哪?”
顧秋打着手電,走得很快。不小心,頭在石頭上碰了好幾下。
東拐西拐,走到前面突然沒路了。
“奇怪,明明從這裡傳出來的聲音,怎麼就沒有了呢?”顧秋在那裡自然自語。
手電四處照了照,“白若蘭,白若蘭——”
又扯起嗓子喊了幾聲,洞裡響起陣陣迴音。
“救我,救……我,我在這裡。嗚嗚嗚——”
一個聲音從腳下傳來,顧秋嚇了一跳,用手電筒一照。
天啦!
就在自己腳下不遠處,有一個黑窟窟的深洞,白若蘭的聲音就從這裡傳出來。
顧秋跑過去,“白若蘭!”
手電筒一照,白若蘭果然吊在那裡,雙手死死攀着崖邊的岩石,睜着驚恐的眼睛,“快,救我上去!”
顧秋大喊,“你不要動,要堅持住,我馬上就下來。”
手電筒一照,懸崖邊上,那些水滴把這裡打溼了,很滑的,抓不住。白若蘭還算是幸運,沒有從這裡滑下去。
可她距顧秋也有三米多高,如果不是不小心掉下去,她根本不可能到達那個位置。
三米多高,自己要怎麼才能下去?
只要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更有可能把白若蘭都一起推下去了。真要是這樣,兩人豈不是要葬身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假以時日,相隔百年。
會有考古學家發現這對屍骨,他們會對外宣佈,這裡曾經住着一對神仙眷侶。專家會說,這裡很有可能是活死人墓,楊過和小龍女的終結之地。
顧秋想下去,無奈石壁太潮溼,下面的白若蘭看到顧秋之後,她總算是安靜了。
否則這黑漆漆的陰暗之地,不嚇死她纔怪。
但是她已經在這裡堅持了很久,體力不支,遲早有可能掉下去。
顧秋很奇怪,這地方真邪門了,按自己剛纔的方向,已經朝山洞裡走了很遠,沒想到在這裡,還有這麼高的深淵。
這下面究竟是什麼?有多深?他根本就看不到。因爲坡是斜的,下面又有一個窄口,要是真滑下去,究竟去了哪裡?鬼知道。
看到白若蘭快堅持不住了,顧秋管不了那麼多,把手電筒叨在嘴裡,從解了腰帶,掛在一根柱子上,然後拉着腰帶慢慢滑下去。
可惜腰帶的長度有限,而且顧秋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此刻,他做了最壞的打算。
就是自己如果真的滑下去了,那就要在最窄的地方,用雙腳撐住洞口。
因爲最窄處的洞穴,不足六七十公分寬,如果運氣好一點,自己撐開雙腿,完全可以在那裡阻住下滑的趨勢。
在這個時候,顧秋唯一希望的,就是多兩個人。
但這種想法太不真實了,據鄉長說,這裡的洞口大大小小有上千個。現在這幾十個人分頭尋找,不可能有人找到這裡。就拿自己來說,要不是剛纔做了很多記號,他也會迷路。
顧秋拉着腰帶,慢慢接近白若蘭。
“你能不能拉到我的腳?”
“不行,我沒力氣了。”
顧秋道。“你一定要堅持,我會想到辦法的。”
白若蘭哭了,“我堅持不了了。我不行了。”
一個女孩子,受了驚嚇,又支撐了那麼久,她當然受不了了。顧秋聽到她的聲音,心裡自然在更急。
騰出一隻手取了手電,照了照腳下,看來也只有這樣了。顧秋做了一個決定。
於是,他喊了一句,“你抓穩了,我就來!”
雙手一鬆,身子順着溼漉漉的石壁迅速往下滑。
“啊——”
白若蘭聽到一陣風聲,感覺顧秋從自己身邊滑過去了,她就驚叫起來。“顧秋,顧秋——”
顧秋沒有迴應,他雙眼死死盯着下方,手裡的電筒還亮着,看看馬上就要滑到洞穴最窄處,他突然張開雙腿,嘿——!
籲——總算鬆了口氣,顧秋雙腿,穩穩的撐住洞穴的最窄處。現在好了,只要白若蘭體力不支,從這裡滑下去,必定經過自己這裡。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她滑下來的時候,能夠準備的接住她。
白若蘭在那裡喊,“顧秋,顧秋,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鬆手吧,我接住你!”
白若蘭搖頭,哭着說,“不行,我不敢鬆手。”
顧秋說,“你現在不鬆手,等你沒力氣了,你還不一樣要掉下來?你還是省些力氣吧,放手,沒事的,我會在這裡接住你。”
白若蘭搖頭。
顧秋說,“放手啊,不要怕,不要怕,如果真要掉下去,有我陪着你。”
白若蘭嗚嗚地哭了,顧秋在下面喊,“你再不鬆手,等你力氣耗盡了,我們兩個更慘。”
白若蘭哭着道,“那我放了,你可要接住。”
“放心吧,我會接住你。”
白若蘭帶着哭腔,“那我鬆了。”
“鬆吧,不要怕。”
“我數到三,你就鬆手。”
“嗯——”
“一,二,三!”
白若蘭鬆手了,身子快速下滑。
顧秋看準了,在白若蘭滑過來的時候,他伸出雙手猛地一抱。
好傢伙!抱住了!
一具溫軟的身子,被顧秋抱了個嚴嚴實實。
“我——”
擦——一時高興過頭,張嘴說了一句,叨在嘴裡的手電筒掉下去,骨碌碌落到了下面去了。
顧秋日了一句,他本來想說,我接住你了。誰知道,樂極生悲。
白若蘭嚇得魂不附體,剛纔急速下滑的時候,她嚇死了。被顧秋這一抱,立刻感覺到一陣安穩。
心裡的恐懼感,突然消失,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顧秋抱住她的身子,衣服滑上來,觸及到她的肌膚,冰涼冰涼的。
白若蘭也感覺到了,顧秋雙臂抱着自己的腰間,身子往下墜的時候,衣服被撩了起來。此刻,顧秋的手臂已經臨近自己的胸部。一股涼嗖嗖的風襲來,冷得她打了個寒顫。
顧秋道,“你不要動,我換一個姿勢。”
白若蘭哪敢動?人生這一輩子,頭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抱着,雖然說不上什麼曖昧,卻是十分的尷尬。
顧秋騰出一隻手來,插進她的大腿間,勾住她的臀部,用力往上一託。
白若蘭心裡一緊,不過馬上意識到,顧秋沒有惡意。
相信世上沒有哪一個人,會在這種生命關頭,用自己的性命來開這種玩笑。
顧秋托住她之後,將她的衣服拉下來,但是不敢放手,兩個人緊緊貼着,藉助石壁的支撐,希望有人能找到這裡來。
顧秋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並不能長久。
如果沒有人出現,他也支撐不了多久。
白若蘭這樣緊貼着自己,胸前兩團早已經擠成了肉餅,但這個時候,誰也顧不上這些。
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
顧秋聞着來自白若蘭身上的香水味,悄悄地用力,將她抱緊了。
“堅持住,馬上就有人來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