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省終於在這次全國掃毒運動中,獨佔鰲頭,戰功顯著。
唐武和葉亞萍,因爲緝毒有功,被破格提撥,兩人雙雙調任省公安廳副廳長一職。
到目前爲止,葉亞萍也是湘省政法系中,唯一的一位女副廳長。
唐武這小子,因禍得福,上次因爲得罪了遠景公司差點被省廳責罰,沒想到反而因此挖出了一條大魚。從而牽出了震驚全國的販毒集團,成功搗毀了七條販毒途經,可謂戰功顯赫。
李天柱似乎早就知道方家此次的覆滅,因此他特意在關鍵時候,將張一凡,沈宏國,李虹,宋昊天這些人聚集在一起,這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對他們的一種監督與保護。
方家的事,他不希望下面這幾個人介入進去。方家與張家已經成了世仇,沈家也難免插手,事後張一凡就在分析,李天柱一定得到了上面某種暗示。
或者,早就決定要動方家了。至於爲什麼,張一凡不得而知。
方家的覆滅,給了宋昊天一個警示,他居然變得乖巧起來,表現出少有的安靜。
當然,做爲宋昊天,親眼見證了方家的覆滅,心中多少有點兔死狐悲的味道。對於這個結局,他自然知道了些什麼,如果不是中央點頭要動方家的話,以方家的根基,別人是翻不了這盤的。
但是中央動方家的原因,宋昊天同樣不得而知,也許,這只是在領導人心裡的某一念頭,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整個事發之後,全國進入一片緊張的嚴打運動尾聲,公安部還在繼續追剿餘犯,湘省政府和省委卻已經開始平息,重新走上正軌。
2004年9月19日,在**十六屆四中全會上,黨中央正式提出了“建立和諧社會”的歷史目標。在12月3日5日的年度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明確把“堅持以人爲本,努力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作爲2005年經濟工作的六項任務之一。建立和諧社會,政治上要加強執政能力建設,堅決執行“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的執政理念;經濟上不再“一切以GDP爲中心”,樹立科學的發展觀,重視社會公平。
這個提議,正式標誌着社會主義建設,再次進入另一個新時期,也標誌着,以後的任務和目標,不再以GDP爲中心,真正開始重視和諧社會,法律社會的執政理念。
黨中央在政治觀念的轉變,讓張一凡意識到,在改革開放的今天,中國經濟發展日益高漲的現在,黨的指導思想,已經明顯地從以經濟建設轉移到了和諧社會。
黨中央在這方面的決定,他猜測着,估計與這次緝毒運動有很大的關係。而這次運動,卻是以方家的覆滅作爲代價,也見證了一個時代的變更與進步。
在方家覆滅後的第二個月,這天下午,李天柱把張一凡叫到辦公室,很意外地親自給張一凡倒了杯茶。這讓張一凡多少有點受寵若驚。
李書記親自給自己倒茶,這暗示着什麼?
辦公室裡,就只有張一凡和李天柱兩人,周英文出去的時候,順手將門帶上了,讓這嚴肅的辦公室裡,突然多了一絲壓抑。
再看李天柱那嚴肅的表情,張一凡不由在心裡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
難道自己有情人的事發了?
李天柱在對面坐下,緩緩道:“一凡同志,你得把手裡的工作暫時放一放。”
張一凡完全不明白李天柱這話裡的含義,李天柱偏偏又不說明白,搞這麼含蓄,讓張一凡一直有種不詳的預感。國家領導人和黨中央可以借緝毒這件事,將方家拿下,同樣可以將自己拿下。
不爲別的,就衝着他那幾個情人,拿下自己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看到李天柱打這啞謎,張一凡也不吭聲,端着茶杯喝了起來。
李天柱一直在觀察着他的表情,見張一凡如此波瀾不驚,也不禁在心裡暗暗讚歎,這小子的定力越來越強了。他喝了口茶水,這才緩緩道:“我跟沈省長已經溝通過了,你的工作暫時由其他的幾位副省長兼任,你明天就回京,時間比較緊急,不能擔誤。”
聽到這話,張一凡百思不得其解,雙規又不象雙規,調職又不象調職,這是玩的哪一齣?可惜,李天柱偏偏不揭曉這謎底。他說道:“你去京城之後,自然就知道要幹什麼了。祝你好運!”
張一凡還是矇在鼓裡,不過,他就是忍住這口氣,你不說是吧,我偏不問。
於是他淡定地點點頭,“好吧!一切聽從組織調遣。”
李天柱終於笑了,“你就不問,讓你去幹什麼?”
張一凡這才肯定,絕對不會是什麼壞事,真有是搞雙規的話,絕對會從中紀委下來人,不待自己有什麼察覺,馬上就被人制服了。如果沒有猜對的話,應該是好事。
只是剛纔李天柱那嚴肅的神情,的確讓張一凡嚇了一跳,他緩緩道:“如果你不說,我問了也白問。”
李天柱就哈哈大笑起來,“好小子,你過關了!”
他站起來,“不過這事關重大,我認爲還是讓上面的人跟你說比較好一點。記住,你的編制依然在湘省,你現在還是湘省的常務副省長。”
“我明白!”
張一凡站起來告辭,從省委回來,又去了沈宏國辦公室。沈宏國只是微笑,卻沒有太多的提示。他說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內幕,不過你去了京城就知道了。
兩大一把手都打起了啞謎,張一凡就迷糊了,這算什麼事兒?要殺要剮,總得說句話吧。他打了電話跟李虹道別,沒想到李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相反,她還是很驚訝的問,“我怎麼不知道?”
李虹的消息一向很靈通,這次她居然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隨後,李虹打了電話回京,要睿君打探京城是不是有什麼內幕,可惜睿君那裡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今天的事,就象一個迷一樣,纏在張一凡的心裡。
時間緊急,明天早上的航班。晚上,張一凡和李虹在城中城會面。
兩人分析之後,依然沒有明確的答案,張一凡曾打電話給遠在京城的老爸。張敬軒同樣沒有透露具體情況,只是要求他馬上返京。
對於這個要求,在張一凡和李虹兩人的心裡,都有着一種很奇妙的心裡反應。李虹更是有些擔心,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但是從張敬軒的話裡,張一凡沒有聽到什麼不悅的反應,再聯想起李天柱那神秘的笑,張一凡徹底大悟了。
“不去想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李虹頭一次這麼溫柔地坐在張一凡的身邊,“如果你有什麼事,我也不當這紀委書記了。”
張一凡愣了一下,便笑了起來,“你傻啊!放着好好的紀委書記不當,想幹嘛?”
李虹昂起頭,望着天花板,“突然好想休息,給自己放放假。”
她這個想法,倒讓張一凡覺得在情理之中。其實,張一凡在心裡一直就這麼想的,如果可以,自己就在太平洋的哪個地方買個島嶼,快快活活地生活。
當然,這只是一個夢想,絕對不可能實現。誰叫他是一個黨員,一個國家幹部,就是有錢,也不可能如此堂而皇之過上這種神仙般的日子。
兩人在聊天的時候,電視里正播放着新聞,烏克蘭總統再次訪華。
李虹就奇怪地道:“這個烏克蘭總統看似好喜歡我們中國的,今年都來了二次了。”
張一凡聽到這話,才留意了這新聞,沒錯,這個烏克蘭總統今年的確來過二次,他笑了笑,“這說明人家與咱們國家的關係好唄!”
李虹道:“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不可能,不可能!”她連說了兩句不可能。
PS:第二更將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