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
“爸——您也來了!”陸雅晴的交際,在江淮是出了名的,又是名門之後,不管在什麼樣的場合下,總能表現出大方得體,令人賞心悅目般的舒適。
賈詩文也跟着進來,跟三位家長打着招呼。
賈秘書長顯得對陸雅晴特別器重,“雅晴,詩文,你們來了。”
兩人在家長面前的表現,如果不是刻意去琢磨,是絕對看不出任何問題的,否則以陸雅晴的媽陳夫人那麼精明的女人,一定會發現什麼。
三年了,如果不是賈詩文發寶氣,在酒醉之後說出真相,陸天曠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兩人靠着賈秘書長坐下,今天的陸雅晴更是打扮得很漂亮,看上去就象一個明星一樣,十分耀眼。
看到自己兒子和媳婦雙雙出現,又這麼和睦,賈秘書長心裡很舒暢。其實,他也隱隱知道些什麼,卻又不敢肯定。幾次問賈詩文,賈詩文也是含糊其詞。
當着陸正翁的面,他就開口了,“詩文,你們兩個倒是比我這個國務院秘書長還忙?我一個老頭子都到這裡幾天了,你們也不過來看看,忙什麼了這是。”
賈詩文看了眼陸雅晴,“沒,爸,這是您誤會了。我和雅晴其實昨天就想過來看您,只是聽說省裡有些事情,怕您走不開。而且我們也打電話問過歐陽秘書,因此不好過來打擾了。”
賈秘書長擡頭看着站在陸正翁後面的歐陽秘書,“是嗎?”
歐陽三號立刻陪着笑解釋,“對,對!賈處和陸大小姐都打了電話過來,昨天晚上你不是喝高了嘛,我就跟他們如實說了。尤其陸大小姐,還一再叮囑,要服務員注意,別讓您老感冒了。”
賈秘書長轉過頭來,望着陸雅晴笑了,“看來還是我這個媳婦懂得關心。好,好,今天我就不說這些了,詩文,等會你一定要好好敬敬你岳父岳母。你啊,多大的人了,還是個處級。工作要多努力,上上心,不要等我們這些老傢伙下了,你還在處級上呆着,丟我們賈家的臉。”
他是在心裡拿張一凡做比較,現在黨中央越來越提倡幹部年輕化,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賈詩文一臉尷尬,只好連連應道:“是,是,爸,我已經很努力的工作了。”
其實賈詩文工作還馬馬虎虎,但是情商有限,天賦不高。陸正翁倒是幾次想提他,但看到他那樣子,覺得他還是在下面多鍛鍊比較好。賈秘書長的話,分明有點責怪,你身爲一個省委書記,居然連自己的女婿都提不上來,是不是太那個了點?
陸正翁在心裡嘆了口氣,賈詩文這人,安安心心呆在這個位置上,能慢慢熬,等資歷夠了,再升升,到廳級也就差不多了。如果不計後果將他提上去,只怕會釀成大禍。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混官場混得風生水起的,賈詩文還需要太多的歷練。
再說賈詩文這個年紀,三十幾歲人,混到正處已經很不錯了,放眼全省,象他這種有實權的正處,並不多見。當然,陸正翁的侄子陸天長比他強勢,但那小子會爲人處事,有潛質,只可惜聰明過了頭。
賈秘書長的話,陸正翁只能如此回答,“詩文還不錯,很聽話,工作也紮實,組織正在考慮。”
賈詩文一聽,心思就活躍開來,考慮什麼?自己是正處嘛,再上一級就是副廳,江淮市不是有兩個副市長倒臺了嗎?難道老丈人要將自己扶上去。想到這裡,他就有些激動,伸手去抓陸雅晴的手。陸雅晴悄悄地將手挪開,他一下抓在冰冷的椅子上。
陳夫人看到他們又扯到工作上的事了,她立刻一臉笑意,“你們兩個在一起總是給孩子事來壓力,詩文挺好的,我就喜歡他這孩子。三十出頭的正處有什麼不好?關鍵是他對雅晴好,他們夫妻恩愛,這比什麼都重要,你們這些老傢伙眼裡就只知道權力,權力。來,不說了,我們吃飯。雅晴啊,你跟詩文多陪你公公喝兩杯酒,免得他又給你們壓力。”
“哈哈——”
賈秘書長就大笑了起來,“對,對,看來我們又錯了。喝酒,喝酒!”
賈秘書長看似爲人豪爽,其實很護短,心眼不大。尤其是在子女的問題上,他很在意。陸正翁剛纔就明白了,原來賈秘書長說的關心子女的問題,指的是賈詩文的級別問題。
看樣子,上午那句話,他不會白白答應,如果陸正翁不將賈詩文的級別提上去,他可能會有看法。而且下次再想找他辦事,他更不會這麼痛快了。
對於賈秘書長這種條件交換,陸正翁很無奈。
陸雅晴給公公敬酒,賈秘書長道:“詩文,你怎麼搞的,還要讓雅晴給我敬酒?這酒你代她喝!”他就看着陸雅晴,“雅晴,你的好意我這個做公公的認了,但是今天這酒,你不能喝,就讓詩文代你喝了吧!我呢,還有個要求。”
賈秘書長說到這句話,陸雅晴心裡就明白了,便笑盈盈地站起來,“爸你就放心吧,以前是我們工作太忙,現在正在考慮,正在考慮。我已經讓詩文戒菸了,我也很長時間不喝酒了,這不今天您來了,高興,就想陪您喝點。”
媳婦這麼冰雪聰明,能說會道,令賈秘書長心花怒放。
乖媳婦啊!抱抱——(哈哈,別想歪了啊!)
自己只是一提,她馬上就明白了。
陳夫人也不簡單,立刻接過話題,“親家你放心,我啊,年前剛剛帶他們去拜過觀世音菩薩,觀世音很靈驗的,過了年頭,一定讓你們抱上又白又胖的乖孫子。”
賈秘書長很高興,這母女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的能說會道。這話,太中心意了。老賈同志想的就是這個問題。
古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電腦*訪}最}}快中國人啊,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後人。
陸正翁只是陪着笑,說實在的,他倒是真沒關心過這事。偶爾聽老婆子說起過,他也沒往心裡去。剛纔女兒的話解釋得很清楚嘛,他們兩個爲了工作,還不想生孩子。
可惜,他們哪裡知道,這個看似斯斯文文的女婿,那玩意就是擠不到那條縫裡去,這能怪誰?
賈詩文的臉色有點不太自然,要*他跟陸雅晴生孩子,如何是好?
可偏偏賈秘書長還道:“詩文,雅晴可是給我保證了,你可要爭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賈詩文心裡那個苦悶,簡直是無法言寓。可陸雅晴一改常態,反而笑盈盈地端着杯子站起來,“爸,您就放心,我保證到明年,你們就可以抱上孫子,外孫了。”
這孩子真會說話,看把一家人樂的。
賈詩文愣了下,看到老婆這麼信誓旦旦,心裡虛得很。
難道沒有種子的地也能發芽?
能幹的媳婦,往往是家庭和睦的重要因素。
賈秘書長今天特高興,在陸雅晴那張巧嘴裡,真是讓他聽在耳裡,甜在心裡。
吃過飯後,留下兩老陪親家,陸雅晴和賈詩文還要上班。
在回去的路上,賈詩文的臉憋得通紅。看到陸雅晴麻利的繫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子,他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一句,“雅晴,你怎麼可以這樣答應老爸呢?你知道的,我……”
陸雅晴戴上墨鏡,“難道你要我說你不行,我們不能生孩子?”
賈詩文不說話了,有點不敢正視陸雅晴的目光。
陸雅晴道:“跟老人家在一起,開心就行了。如果你喜歡我說真話,那我現在就去跟他坦白,不是我不願意,是你不行。這樣可以嗎?”
賈詩文就急了,“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明年,他們問起的時候,我們怎麼辦?”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說到就會做到。”
“什麼意思?你——”
賈詩文看着她,握了握拳頭。
陸雅晴笑了起來,“你不行,並不表示別人就不行。”
“你——”
賈詩文很抓狂,很抓狂。
陸雅晴道:“賈詩文,你霸佔了我的青春,難道還要剝奪我做女人的權利?你是不是太自私了點?如果你願意繼續把戲演下去就演,你不願意我也不*你!你自己決定吧!”
賈詩文氣死了,“你想幹嘛?”
“我只想做一回真正的女人!”陸雅晴把胸一挺,好偉大!“雅晴,你不要亂來。我是真心愛你的,你不能這麼傷害我!”
陸雅晴臉色一寒,“隨便你!如果你不想繼續的話,散夥——”
賈詩文一臉死灰,眼鏡下閃過一陣陣鬱悶無比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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