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將張一凡送回到住處,又送秦川去了。
張一凡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發現溫雅象只貓一樣蹲在門口。大冷天的,凍得她直哆嗦,雙手抱着胳膊不住地顫抖。
“鑰匙沒帶?”張一凡看她的樣子,就猜到了七八分。
溫雅點點頭,可憐兮兮的模樣。
“那到我這裡坐會吧?”張一凡打開門,把客廳的空調也開了。溫雅抱着胳膊,有些猶豫地走進來。張一凡關門的時候,發現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澀了一下,好象有些條件反射般的緊張。
張一凡看在眼裡,覺得溫雅這丫頭真是個怪人,似乎很排斥男人似的。他就不相信,這麼大一個女孩子,在國外留學會沒有找過男朋友?有至於這麼緊張嘛?自己只不過關上門而已,剛纔她那種感覺,就象人家要強暴她似的。
“坐吧!水在那裡,要喝自己倒。”張一凡沒侍候人的習慣,在沙發上坐下後對溫雅說了句。
孤男寡女獨室相處,溫雅表現出一種與平時很不一樣的神情,眼神中帶着警惕,好象在時時提防張一凡似的,搞得張一凡極度鬱悶。
早知道就不叫她進來了,不過又不可能看着她呆在外面受凍。也許是他爸爸出事的原因,讓溫雅更多的不願再相信別人,張一凡只能如此的想。
“曉軒走了嗎?”兩個人總不能傻乎乎地坐着,張一凡就找了個話題。劉曉軒在市電視臺,有她固定的工作,不能離開太久。
溫雅點點頭,筆直的秀髮象瀑布一樣垂落下來,隨着她的動作不斷地顫動。“我出來的時候把鑰匙落屋裡了,該死的物業也不在。”
溫雅終於說話了,一直抱着胳膊的雙手也鬆懈下來。張一凡這才發現她穿的很少,裡面是件白色的棉質內衣,外面套着一件秋裝,難怪她凍得象個什麼似的,穿這麼少,也不怕感冒了。
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張一凡就起身給她倒了杯開水。估計這丫頭自己是不好意思的,進來是客,張一凡就伸出了援助之手。
兩杯泡了鐵觀音的茶端上來之後,溫雅聞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茫,“你也喜歡喝鐵觀音?”
張一凡點點頭,“你爸也喜歡吧?”
“你怎麼知道??”提到溫縣長,溫雅就顯得特別緊張起來,臉色黯然。
張一凡淡淡一笑,“從你表情上猜的。”
溫雅沒有再說話,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熱茶。
“你爸的案子調查得怎麼樣了?”張一凡還着淡淡的笑,關切地問道。
溫雅沒有出聲,只是晃了兩下腦袋,冷傲的神情中帶着一絲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是張一凡第二次和她打交道,溫雅一直保持着冷傲寡言的樣子,從來就不主動開口,張一凡一旦問起的時候,她才偶爾答兩聲。
張一凡就在心裡想,做爲一名律師,口才應該很好纔對,爲什麼她就這麼吝嗇自己的語言呢?估計是在調查溫縣長的案子時,碰到了很大的阻力,才讓她多次無功而返。
房間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張一凡在外面忙了一天了,肚子就咕咕叫起來。於是他跑到廚房去給自己下面。
自己動手下面,是張一凡保持了多年的習慣,不管到哪裡,他總喜歡在廚房裡放上一些雞蛋,麪條之類的。因爲有些時候,錢並不能解決一切。
就象一個家財萬貫的暴發戶,帶着幾百兩黃金走在沙漠裡,你說這錢有什麼用?因此,在廚房裡放一些雞蛋與麪條,象這麼冷的天,又下着雪,自然就省去了往外跑的辛苦。
看到張一凡在廚房裡煎蛋,溫雅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看了好久才說了句,“能多下一份嗎?”
“你不怕我在面裡下藥?”張一凡開了句玩笑,卻沒留意到溫雅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很不自然起來。
十分鐘不到,兩碗雞蛋麪做好了,張一凡把它端到客廳的茶几上,打開電視機。電視上正在播放娛樂節目,意外的事,居然看到了夏微兒的出現。
寒冷的冬天,深圳那邊的天氣依然很溫暖,夏微兒穿着一襲紫色的長裙,正從紅地毯上走過。應該是參加一個什麼晚會,張一凡也沒怎麼留意。
這種娛樂節目,對他來說沒什麼意義,現在的張一凡看電視,最多是看一下新聞,對電視劇什麼的已經產生了厭惡。尤其是那種羅哩哆嗦的韓國肥皂劇,看得他恨不得把電視機都搬來扔掉。
正想換臺的時候,溫雅卻從他手裡搶過了遙控,看着屏幕上的夏微兒有點入迷了。張一凡暗自皺了皺眉頭,原來她也有崇拜的偶像,真看不出來。
接下來,很意外,很意外地看到了朱盼盼的出現,朱盼盼穿得很性感,但是與夏微兒相比,似乎少了種什麼感覺。反正就是在氣質上,略遜一籌,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雛。
朱盼盼也上節目了,看來這丫頭應該拍了幾部戲纔對,直到張孟凡的出現,後來連嫂子嵐嵐也出場了,張一凡這才注意到,這原來今天是嫂子那個劇組的會。
朱盼盼很難得,居然也給了她一個露臉的機會,陰差陽錯,自己居然無意之中造就了一位未來的明星。看到溫雅帶着些許崇拜的眼神盯着電視,張一凡苦笑了一下,繼續與碗裡的面做鬥爭。
張一凡吃麪發出的聲音,跟那天在西餐廳裡的表現幾乎是無壤之別,索——索——的聲音響過不停,二下三下,不到幾分鐘,他碗裡的面就幹掉了。
溫雅皺了皺眉頭,張開小嘴,慢慢的塞了一小口。也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男人可以在自己的空間裡,肆無忌彈地隨心所欲。
而女孩子總是時時刻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尤其是象溫雅這樣的女孩子,受過不同程度的中西方教育,她在這方面就非常注意。
可能是溫雅也比較餓了,張一凡給她下的那碗麪,差不多都吃完了。不等張一凡吩咐,她自己拿起碗筷進了廚房。
很快張一凡就聽到刷碗的聲音,他就露出一絲微笑,算你有良心,吃過飯還知道刷碗。
又休息了個把小時,都十二點了,外面依然飄着雪,溫雅坐在沙發上有點不知所措。這個時候,張一凡肯定要休息了,而自己又進不去,偏偏不好跟張一凡說自己要留在這裡。
孤男寡女的,要是發生點什麼,還真不好說。溫雅猶豫不決的時候,張一凡從裡面的房間裡抱了牀綿被過來,“你睡我房間吧。”
這回他租的是二室一廳,別一間房裡沒有牀。既然溫雅沒地方去,自己也就不能趕她走。正準備做一回紳士的張一凡,沒料到溫雅搶過了他的被子,“我睡這裡就行了。男人的房間我不習慣。”
這倒是真的,男人的房間,都有一股煙味,張一凡也不例外。他總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抽支菸,然後美美地躺下。有女人的時候抱女人,沒女人的時候抱枕頭。
二話沒說,張一凡將被子留給了溫雅,關門的時候,故意發出了點聲音。只是這裡的門都沒有門栓,關了也白關。
看到張一凡進去了,溫雅就處於一種失眠的狀態。
回到國內的日子裡,原以爲這官司很好打,沒想到困難重重。有時取證都很麻煩,檢察院和法院都不肯配合。說已經定了的案子,已經沒什麼必要重審。
有人甚至對她說,案子翻了又能怎樣?你爸還能回到原來的位置嗎?
腦子裡亂糟糟的,東想西想,躺在沙發上,衣服也沒脫就這樣看着天花板數綿羊。
張一凡正準備睡覺,董小凡深夜打來電話。估計這丫頭又睡不着了,找自己消遣。
“大壞蛋,今天過年你回省城不?”
“這才什麼時候啊?就提過年了?”張一凡有點鬱悶。
“都臘月了,你還矇在鼓裡?我們單位都準備發過年物資了。”
“呵呵……這個時候發過年物資,是不是準備到過年的時候,再發一次?”張一凡倒是知道機關單位別的事不急,每逢過年過節就格外着急。
“你什麼時候回來嘛,我有事跟你說。”董小凡的聲音突然小了,張一凡也沒在意,隨便問了句,“什麼事?小富婆。”
“我爸說,準備過年的時候,讓我們把婚定了。”董小凡的聲音有點羞羞答答,應該是臉都紅了。
“訂婚?好啊!訂了婚我們就可以進入實戰隊段了。呵呵……”張一凡想也沒想,反正和董小凡結婚是遲早的事,老媽都把傳定手鐲給小富婆帶上了,自己還能反悔不成?
青梅竹馬二十幾年,總算修成正果,走到今天。張一凡就在想與董小凡入洞房的情景,到時候小富婆還會不會拒絕自己進入?
“討厭,老是不正經。”董小凡嬌嗔地笑罵了一句,她便想起了兩人那天晚上在大街上的熱吻。
也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男人的愛情比較徹,都喜歡考慮下半身的事,而女孩子的愛情,總希望它停留在上半身。
大概折騰了半個小時,董小凡終於掛了電話。張一凡打着呵欠,看了看手錶,CAO!都一點多了,睡覺!
睡到半夜的時候,張一凡迷迷糊糊中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睜開雙眼一看。
溫雅她——溫雅她——她居然走進了臥室,朝牀上看了一眼,便旁若無人的開始脫衣服,褲子。
張一凡傻眼了,揉了揉眼睛,還道自己看錯了。只是溫雅對他視而不見,很快就脫去了外套,還有長褲。
“你這是幹嘛?”張一凡驚奇地問了一句,溫雅也沒作聲,象根本沒有聽到似的。只見她掀起被子,坐到牀上。
這丫頭搞什麼鬼?玩的哪一齣?居然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張一凡正犯迷糊的時候,溫雅舉起手,把貼身的緊身內衣也脫下,只留下一件黑色的胸衣。
雪白的肌膚與黑色的胸衣呈現出鮮明而強烈的對比,看着她那雪白如羊脂玉般吹彈可破的皮膚,還有溫雅的胸部隨着雙手脫衣服的動作,巨烈地晃動了幾下時,張一凡大腦立刻出現了短暫的死機。
眼睜睜地望着溫雅胸前那對不一般的挺翹,一時怎麼也不明白她到底要幹嘛?
只是沒想到的是,溫雅脫下內衣後,接着又脫去了貼身的長褲,只留下一條半透明的小小三角底褲,然後她就拉起被子,旁若無人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