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中年男人有三喜,升官,發財,死老婆。
唐武已經四十出頭,可以說是正正式式步入中年,他已經不再是當初柳水鎮那會年輕的所長。年輕人可以衝動,中年人絕對沉穩。唐武也已經在官場中混了多年,慢慢地改變了自己。
老婆之死,對他來說,絕對是飛來橫禍。
儘管這麼多年,自從他遇上張一凡之後,他的處境在不斷地發生變化,位置隨着張一凡的升遷而水漲船高。但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老婆一句不好聽的話。
一個站在他身後,默默支持他的女人,能做到這一點,的確很不容易。唐武的老婆,絕對是一個看似平凡,卻又有着非同一般的女人。相夫教子,這幾個字說來容易,真正做到卻很難。
儘管她知道唐武在外面可能有女人,這個世道的男人,大都管不住自己臍下三寸,她也一直沒有吱聲,而是默默做着自己份內之事。
認識唐武這麼多年的兄弟們,很少有人對這個女人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不管是張一凡,還是胡雷,在他們的生活圈子,很多人都會將唐武與音姐聯繫在一起,吃喝玩樂,肯定是首先想到音姐。正因爲如此,她纔在衆人的記憶中慢慢淡忘。
當這個噩耗突然傳來,人們似乎這纔想起,唐武還有一個老婆。一個默默無聞,勤於奉獻的老婆。她沒有美麗的外表,也沒有突出的身材,只是千千萬萬普通女人中,最爲平凡的一個。
她的突然離開,讓唐武這個鐵打的漢子,竟然也當場失聲痛哭。
中年男人死了老婆,真的是一件喜事嗎?身爲省委書記的張一凡,也不禁罵了一句。這是扯蛋的鬼話,人畢竟都是有感情的。他覺得唐武的哭泣,反而體現了唐武這個男人的血性。
張雪峰來接老闆的時候,看到三人的神色,也不禁有些奇怪。今天這晚怎麼吃得特別快?據張雪峰對他們的瞭解,老闆只要跟這幾個人在一起,絕對會開懷暢飲,今天這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他是一個知道進退的人,也沒有問發生什麼事了,只是將車開到六號別墅。
張一凡回到家中,柳紅正在輔導孩子做作業,看到張一凡回來,她立刻起身迎上去,並從張一凡手裡接過包。這些動作,柳紅做得很熟練,就象一個妻子一樣。
在柳紅爲自己接包,拿鞋的時候,張一凡突然就想到了唐武的老婆。
唐武的老婆,想必每次在唐武回去的時候,都是這模樣吧。
從這一點上,張一凡似乎看到了柳紅與唐武老婆相似之處。她們都是男人背後默默奉獻的人,無私地爲自己心愛的人付出,從不計較什麼。
柳紅是一個敏感的女人,跟張一凡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張一凡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她都心裡有數。看到氣氛不對,她馬上哄走了女兒,讓她回樓上自己的房間去做作業。
苗苗倒也很乖巧,拿了本子和書,“叔叔晚安!”
張一凡揮了揮手,在沙發上坐下。
柳紅還沒開口,張一凡道:“你明天回一趟湘省吧!”
柳紅就看着他,似乎已經意識到有事發生。但她有一個習慣,就是順從。所以她沒有問爲什麼?
聰明的女人,都不會問理由,因爲她們知道如果對方想告訴自己的話,不用問他也會說出來。反之,就算你問十萬個爲什麼,答案你的也只是謊言,甚至還會帶來反感。
柳紅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可能這也是張一凡留戀她的原因之一。
看到張一凡興致不高,柳紅跑去打來了熱水,給張一凡泡腳。
將張一凡的腳捋起來,去脫襪子的時候,張一凡彎下腰,“我自己來吧!你休息一下。”
柳紅說我不累,便抱起張一凡的腳,“我就喜歡給你洗腳。”她把張一凡的腳,放在膝蓋上。因爲靠得過近,張一凡的腳心正貼着她的飽滿。
柔柔的,換了平時,張一凡肯定捉弄她一回,但是今天,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對柳紅,似乎不太好。
既然是自己的女人,就要多愛惜一點。
其實這些家務,自己完全可以找一個人代替,讓她來做,何必呢?
柳紅其實心裡明白,以前她也這樣幫張一凡洗腳,每次將張一凡的腳放在胸前,他肯定要用腳指頭捉弄兩下。這回如此老實,八成是真出什麼事了。
拗不過柳紅,張一凡只得隨了她,雙腳泡在熱水裡,感受着柳紅無限柔情的輕揉,張一凡彎腰過去,拉着她的手道:“過來坐一下!”
柳紅很聽話,乖巧地在張一凡旁邊坐下。
張一凡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這才道:“唐武的老婆出事了!在去機場的車上出了車禍,你去湘省一趟,看看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幫他一把。”
柳紅明白了,回頭望着張一凡,“我儘快早點趕回來!”
張一凡明白她的意思,“他兒子還在醫院搶救……”剛說到這裡,電話響了。柳紅跑過去接了電話,胡雷在電話裡道:“柳紅姐,凡哥在嗎?”
“你等等!”柳紅將電話遞過來,“是胡雷!”
張一凡嗯了一聲,“什麼情況?”
“唐武的兒子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我通知你一下,不要太擔心!”
“好!明天你帶柳紅一起回湘省,有什麼需要柳紅幫忙的,儘管說!一定要把事情處理好,不要讓唐武留下遺憾!”
“我知道,柳紅姐就不用回去了吧?”
張一凡道:“按我說的辦!”
胡雷也不再說什麼,兩人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幫張一凡洗完腳,柳紅說,“要不早點睡?”
張一凡道:“睡覺太早,坐下來說會話吧?”
柳紅很溫順地在張一凡身邊靠下,兩人一直聊到很晚,頭一次沒有涉及男女之事,就這麼純潔的聊到大半夜。
再說張雪峰送了老闆回家,在外面吃了個飯,這才趕回自己的住處。
車子剛剛停下,冷不防有人從黑暗中竄了過來。
憑張雪峰的反應和身手,要制住對方很容易,當他準備下車的時候,驀然發現這人好生面熟。等對方走出那片黑暗,他才發現是慕容飛雪。
一段時間不見,這個自命不凡,心高氣傲的慕容飛雪,竟然變得有些落漠。頹廢和沮喪寫在他的臉上,張雪峰好不奇怪,“慕容,你這是……”
慕容飛雪擺了擺手,“張雪峰,有我話跟你說!”
看他的神色冷峻,張雪峰警惕地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慕容飛雪黯然點頭,張雪峰打量了一眼四周,“進屋去說!”
兩人來到張雪峰的房間,慕容飛雪道:“張雪峰,我有幾句話想問你,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
張雪峰看到他的神色不對,一付很慎重的樣子,便道:“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爲!”
“好!我就知道你是條漢子!”慕容飛雪向他要了支菸,吸了一口才道:“我問你,你喜歡我妹妹嗎?”
額這個問題也太突然了吧?不過他知道,慕容飛雪這傢伙從來不按理出牌。看他這麼神色凜然,必定不是開玩笑。問到感情之事,張雪峰也不能迴避,“是不是慕容家出事了?”
慕容飛雪道:“你不要回避,是男人就回答我,喜歡還是不喜歡?”
“喜歡!”張雪峰的目光,落在客廳裡,用線吊着的一隻千紙鶴上。這隻紙鶴正是當年慕容淺雪折的,扔在張雪峰的腳下,被張雪峰收藏至今。
慕容飛雪也看到了,站起來看着那隻紙鶴,“相信你沒有騙我!現在我就把妹妹託附給你。你一定要保護好她!拜託了!”
慕容飛雪突然下跪一拜,張雪峰有些震驚,忙托起他,“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絕不皺一下眉頭。”
慕容飛雪嘆了口氣,“唉——慕容家遭大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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