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聽說這事,回來跟張一凡一說。
張一凡怒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剛ォ施高亮跟自己彙報之時,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市場監管這一塊。本來這個年代,市場監管早就失去了控制,什麼,次貨,垃圾貨,充斥着整個市場。而且這些東西只要你稍有不慎,就會上當,更有一些東西幾乎到了以假弄真的地步,讓你無法分辯。
施高亮這一招,的確比較高明。如果不是周斌去調查了真相,真要被他矇騙。
而且他說得跟真的一樣,再看他哭喪着臉,一把眼淚一把鼻的,那模樣簡直就是一個被輪j了的姑娘。張一凡雖然是省委一把手,卻也不能強勢介入。
既然讓周斌調查了,就得讓周斌拿出最令人信服的結果。
要讓人服很容易,真要以德服人,就必須有足夠的證據。
張一凡騰飛轉告周斌,再去查。一定要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從這件事情上,張一凡對施高亮已經產生了反感。從個人感情上講,他還是偏向周斌的。周斌是奉自己的命令去調查,施高亮從中作梗,難道僅僅是爲了人情面?
張一凡直覺認爲,施高亮這人有問題。
周斌得到騰飛轉達的指示,找施高亮要自己的材料,施高亮說沒有,他不知道什麼材料。而且很理直氣壯地警告周斌,一定要向組織反應他的情況,讓周斌接受組織的調查。
周斌再度回到四小去調查,反現這裡一切都變了。
以前那種黴氣昏天的貯藏室,早已經煥然一新,這裡乾乾淨淨,東西也擺得井然有序。大米都是袋裝的新米,油也是正規超市進的好油。那些疏菜,還有豬肉,全都是新進的,看上去非常不錯。
短短二天的時間,四小換了個新樣,食堂裡簡直就是整個西部省的典範,乾淨,舒適。面積這些廚師都戴着帽,穿着乾淨的白大褂。
這種架勢,讓周斌傻眼了。
真沒想到,他們居然有這種本事。
晚上,周斌來到張一凡的家裡,彙報了這幾天的情況。
“他們肯定在掩飾什麼?張書記,是我沒用,事情沒有辦好!”
張一凡擺了擺手,“好了,我都知道了。”
有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偷樑換柱,移花接木,想想都覺得可笑。看到周斌這模樣,張一凡道:“你現在這樣做,治標不治本,真正要解決問題,就必須找到根本的原因,從病因着手。”
周斌明白,其實在湘省的時候,他也見過不少手段。對他來說這些並不可怕,只要他有耐心,有恆心,定能找到破綻。
可週斌心裡不服氣啊,自己辛辛苦苦調查出來的結果,居然讓施高亮輕而易舉抹殺了。查到最後居然是個不了了之?可笑,可嘆,可悲!
張一凡說,“你也不虧,人家還掂記着你呢?”
周斌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打人的事,周斌苦笑,也沒說話。
看到騰飛不在,他就問了句,“這個騰秘書今天怎麼不在?”
張一凡說小崔來了,騰飛今天晚上有事。
提起崔紅英,周斌再也熟悉不過了,崔紅英能有今天,他也有提撥之恩。所以他若有所悟,“哦!”
離開張一凡家後,周斌就琢磨着,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崔紅英。畢竟跟騰飛搞好關係,對自己以後的工作開展,有太多的好處。
因此周斌提了東西,又去騰飛家裡。
此刻,暗處有人拿起手機,“廳長,他從張書記家裡出來,又去了騰秘書家。”
對方說知道了,盯着他。
掛了這電話,正在飯店裡喝酒的施高亮無語地搖了搖頭,這個周斌與省委書記是什麼關係?一般的人要想進省委書記家門,可是有些困難,這幾天聽張書記對這件事情的反應來看,也比較關心。
有人喊施廳長喝酒,施高亮沒心思了,擺擺手,“我還有事,你們喝吧!”
從飯店出來,司機在車上等他。施高亮坐在後面,心思重重。
琢磨着這件事情,估計自己可能想錯了,也做錯了。
他就打了個電話給公安廳的朋友,“我拜託你幫我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有結果嗎?”
對方笑道:“你不打電話給我,我也要打電話給你了。施廳長,這個周斌可能有點不簡單,你可以小心。千萬不要陰溝裡翻了船。”
聽到對方的提醒,他就警惕了,“說吧,我有心裡準備。”
對方故意賣了個關,“我看你這一巴掌,八成是白捱了。”
施高亮就明白了,“老朋友,辛苦了,辛苦了,我家裡有兩隻野生甲魚,等下叫人給你送過來,給您老婆補補身體吧!昨天剛剛送來的,挺新鮮。”
對方笑了,“我們都老朋友了,還說這個幹嘛?對了,哪天有空,我請你吃飯。”
施高亮心道,是你幫了忙,還能讓你請?他就回答,“明天吧,我請你,我請你。”
兩人扯了幾句,對方這ォ道:“我還是花了好大的勁,從一個公安系統的朋友那裡打聽到的。這個周斌不簡單啊,他曾是張書記以前在永林時候的辦公廳主任,據說跟張書記關係不錯,挺鐵桿的。我看你這個起訴也可以取消了。”
施高亮也在心裡嘆氣,麻痹的。老一個廳長,就這樣被他給白打了?
人要面樹要皮,真要跟周斌和解,他還是有些心裡不服氣,再說,以後豈不是誰都可以反抗自己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只怕從此之後,教育廳將不再是自己一人的天下了。
可對方勸了一句,“冤家宜解不家結,有句話不是說了嘛,不打不相識。我看你就算了吧!退一步海闊天空。”
施高亮不說了,“明天啊,記得推了人家的應酬,我定下了。”
兩人通完電話,施高亮就嘆了口氣,真沒想到周斌會這麼強勢,居然是張書記的親信。他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他d,我怎麼就這麼愚蠢?
只顧着自己耍領導威風,就不知道先查查人家的底?
施高亮在自怨自艾的時候,他安排的人打電話過來,說周斌又從騰秘書家出來了,正跟柳海在喝酒。這下他完全明白了,自己一頭撞在牆壁上。
這牆,還不是普通的牆,是銅牆鐵壁。非給自己撞個腦震盪不可。
司機聽到聲音,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只聽到施高亮道:“回去吧!睡你們的覺去。”
前二天還說要收拾周斌的,此刻他心裡完全沒底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是收拾了周斌,自己也會死無全屍。
第二天,他打電話叫周斌來自己辦公室,琢磨着決定跟周斌講和。
沒想到周斌不賣他的帳,說自己沒空。
施高亮此刻想死的心都有,暗罵了句他孃的。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親自來到周斌的辦公室。
按以前施高亮的爲人,絕對不會輕易去其他副廳長的辦公室。即使他想罵人,想發火,也是將人家叫過去,讓人家送上門去捱罵。今天反過來了,周斌正在準備資料,施高亮來了,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周斌同志。在忙啊!”
看到施高亮上門,周斌在心裡嘀咕,今天這演的是哪一天?
卻見施高亮摸了摸他的茶葉罐,“喲,連茶葉都沒有了,這怎麼行?我那裡還有幾罐,等下我叫人給你送兩罐過來。”
周斌看到他那模樣,心裡就明白了,卻故意問道:“施廳長找我有事?”
“隨便看看,隨便看看!”施高亮努力保持着微笑,朝周斌示好!